1968年,一場公開場合,氣氛凝重。
時任要職的黃永勝,春風得意。
他突然話鋒一轉,當眾質問端坐一旁的徐向前:“你當年肯定被俘虜過,要不然你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錢?”
話音落下,現場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全投向徐向前。
這位戰功赫赫的元帥,為何遭此質疑?所謂“巨款”,到底藏著什么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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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被重提的往事,要追溯到31年前的1937年。
當時,徐向前率領西路軍西渡黃河,任務是打通河西走廊。
西路軍僅2萬余人,國民黨馬步芳部有18萬兵力,且多為騎兵。
敵我兵力懸殊,西路軍被馬家軍重重圍追堵截。
部隊傷亡慘重,彈盡糧絕,陷入絕境。
延安黨中央得知戰況危急,立即發電,命令徐向前與陳昌浩返回延安,當面匯報西路軍情況。
接到電報,徐向前十分焦灼。
他知道組織急需消息,當即和陳昌浩商議返程。
考慮到沿途馬家軍搜剿嚴密,人多目標大,兩人決定只帶一名警衛員輕裝出發。
走到青海與寧夏交界,隨行警衛員打探情報時,被馬家軍抓獲。
三人小隊只剩徐向前與陳昌浩兩人。
途中,陳昌浩遇到一位湖北老鄉,兩人在老鄉家借宿一晚。
得知老鄉幾天后回湖北,陳昌浩有了想法。
“直接回延安太危險,不如先隨老鄉回湖北,再轉道延安更穩妥。”陳昌浩說。
徐向前斷然反對:“組織等著我們匯報戰況,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后續部署,我們耽誤不起!”
兩人意見不合,最終分道揚鑣。
徐向前獨自一人,踏上返回延安的兇險路程。
為躲避馬家軍搜捕,徐向前喬裝成乞丐。
他風餐露宿,靠乞討度日,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幾天后,他在路邊遇到西路軍特務營營長曹光波。
曹光波也是同樣落魄模樣。
兩人相見,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都露出了苦澀又欣慰的笑容。
之后,兩人結伴而行。
靠著“乞丐”裝扮,多次躲過國民黨士兵盤查。
那些士兵只當他們是普通流浪漢,有時還會驅趕他們。
沒人想到,這個狼狽的“乞丐”,是曾指揮紅四方面軍多次擊敗國軍主力的徐向前元帥。
黃永勝質疑的“巨款”,其實是黨組織交給西路軍的應急經費。
這批黃金,是紅四方面軍在四川達縣攻打國民黨劉存厚部隊時繳獲的。
紅一、四方面軍在四川懋功會師后,大半黃金支援給了紅一方面軍。
1936年10月,又分一半送到陜北中央。
剩余部分,由西路軍總供給部部長鄭義齋帶領戰士拼死保護。
1937年3月14日,鄭義齋前往西路軍總指揮部途中,在臨澤康龍寺以南的石窩被國民黨軍包圍。
他當機立斷,命令戰士張開清帶著黃金突圍,自己留下掩護。
激戰中,鄭義齋身中數彈犧牲,年僅36歲。
張開清最終將黃金安全送到西路軍總部,交給徐向前,作為返程路費。
徐向前清楚這筆經費的珍貴。
這是無數戰士用鮮血守護的黨的財產,他即便沿途挨餓,也沒動過用黃金換食物的念頭。
而且,敵兵遍地的環境里,一個乞丐拿出黃金,就是自投羅網。
徐向前與曹光波艱難趕路時,黨中央已經采取行動。
黨中央組建了以劉伯承為司令員的援西軍,火速西進接應西路軍失散人員。
援西軍在沿途設立接待站,張貼通告,全力搜尋西路軍將士。
徐向前與曹光波一邊趕路,一邊打探紅軍消息。
最終,在甘肅小屯地區,遇到了執行偵察任務的紅四軍參謀長耿飚和宣傳部長劉志堅。
兩人一開始完全沒認出這兩個“乞丐”。
直到他們簡單清洗后,熟悉的面容才讓兩人又驚又喜,當即向劉伯承匯報。
劉伯承聞訊,當即指示:“務必安全護送徐向前同志到援西軍總部云陽!”
見到徐向前時,劉伯承緊緊握住他的手說:“你是四方面軍的旗幟,你回來了,就等于西路軍回來了!”
抵達云陽后,徐向前立刻撰寫了西路軍西征的詳細報告。
和報告一起上交黨中央的,還有十幾塊小金塊。
這些黃金用一塊帶血的手帕包裹著。
手帕上的血跡,既有徐向前沿途跋涉受傷留下的,也承載著鄭義齋等犧牲戰士的忠魂。
毛主席、朱老總等中央首長都知道這筆黃金的來龍去脈,對徐向前在絕境中堅守紀律、保護黨的經費的行為,十分敬佩。
回到1968年的質問現場。
面對黃永勝的無端污蔑,徐向前神色平靜,目光卻很堅定。
他緩緩從懷里取出那塊珍藏多年的手帕,輕輕展開。
褐色的血跡清晰可見,現場眾人的呼吸都沉了下來。
徐向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這些黃金是黨組織交給我的經費,是無數戰士用生命守護的財產。我一路乞討回來,一分沒動,就是要完整交還給黨。”
他慢慢講述當年的艱險,講述鄭義齋的犧牲,講述自己沿途的堅守。
黃永勝站在原地,臉上的得意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羞愧。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質疑的話,只能狼狽地閉上嘴。
之后,他再也沒敢提過這件事。
這場突發的質問,最終以真相大白收尾。
徐向前在絕境中,寧愿乞討也不挪用公款的堅守,是對黨的紀律的絕對遵守。
這也是老一輩革命家忠誠品格的真實體現。
那些被質疑的“巨款”,其實是革命先輩用信念和犧牲守護的初心。
歷史終將還原真相。
徐向前元帥身上,那份歷經歲月考驗依然不變的忠誠,永遠值得后人銘記和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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