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的“大后方”失火了,來自歐洲的武器和資金可能面臨中斷。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卡拉斯的一句坦言,道破了歐洲援烏的真實窘境:為烏克蘭找錢已經越來越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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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持續至今,歐洲的財政耐力已逼近極限,當自掏腰包的意愿不斷消退,決策者們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俄羅斯在歐被凍結的數千億歐元資產上,試圖將這筆錢轉化為援烏武器采購資金與戰后重建經費。這一看似解困的方案,卻引發了連鎖反應,讓本就復雜的地緣博弈更添變數。
事實上,歐盟對俄資產的打主意并非臨時起意。自沖突升級以來,西方已凍結俄羅斯約3000億美元海外資產,其中歐盟境內就鎖定了俄央行價值約2100億歐元的資產,且90%由總部位于布魯塞爾的歐洲清算銀行掌控。為推動資產動用,歐盟此前專門通過決議,將凍結措施改為無限期,打破了此前每六個月需27國一致同意續期的規則,為“合格多數表決”推進相關方案掃清障礙。卡拉斯更是將以俄資產為抵押的“賠償貸款”方案,視為援烏融資的“最可信選項”,試圖以此規避納稅人的直接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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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強盜式的掠奪邏輯終究難以行得通。俄羅斯的反制迅速落地,央行已向莫斯科仲裁法院提起訴訟,向歐洲清算銀行索賠超過18億盧布,雖明知道國內訴訟約束力有限,勝訴也難實際拿到賠償,卻清晰傳遞了絕不妥協的態度。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更是直接定性,任何未經俄方同意處置主權資產的行為,都是違反國際法的非法操作。
這種強硬姿態,讓歐盟內部本就存在的分歧徹底暴露。匈牙利總理歐爾班明確表態須竭力避免沒收俄資產,若立場不被考慮將訴諸歐盟法院,此前斯洛伐克已與匈牙利持相同反對態度。更關鍵的是,比利時作為歐洲清算銀行所在地,因擔心遭遇俄法律報復和獨自承擔償還責任而堅決反對,捷克、意大利也加入反對陣營,聯手推動發行歐盟聯合債券的替代方案,卻又面臨債務負擔與匈牙利等國反對的雙重阻礙。
外部壓力同樣讓歐盟進退兩難。美國雖與歐洲同為援烏陣營,卻在此事上持反對態度,更打算將部分俄資產用于自身主導的重建工作,對歐洲施壓阻止其用資產資助烏克蘭。內部分歧難彌合,外部壓力又疊加,讓歐盟原本計劃在12月峰會上敲定的資產動用方案充滿不確定性。而峰會同時要解決的2026至2027年烏克蘭財政需求問題,在當前的僵局下更顯渺茫。資產動用人手不足,成員國又不愿自掏腰包,資金鏈的斷裂直接將壓力傳導至烏克蘭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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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枯竭的直接后果是軍事補給的乏力,這讓烏軍在戰場上的處境愈發艱難。而俄軍不斷取得的戰果,恰好成為特朗普政府施壓澤連斯基的籌碼。特朗普團隊向基輔發出的最后通牒直白而強硬:接受現有條件,否則將失去美國的慷慨支持。當被問及是否施壓烏克蘭放棄領土時,特朗普的回應毫不避諱,直言那些領土早已丟失。這種來自核心支持者的壓力,疊加美歐援助的不確定性,最終迫使澤連斯基做出重大妥協,公開宣布放棄加入北約的長期訴求,轉而尋求以這一讓步換取具有約束力的安全保障。
澤連斯基的妥協并非偶然,而是烏克蘭深層困境的必然結果。長期沖突耗盡了烏克蘭的軍事與經濟資源,人口外流、基礎設施損毀嚴重,國內民眾對戰爭的焦慮不斷加劇,政治壓力持續攀升。在自身實力難以支撐戰局的情況下,外部支持的穩定性就成了維系運轉的關鍵,而美國態度的轉變與歐洲的援烏困局,徹底打破了基輔的幻想。從戰略層面看,這一調整是烏克蘭在大國博弈夾縫中的無奈權衡,既向美歐釋放務實信號,也試圖為自身保留一絲談判空間,但所謂的安全保障能否落地,至今仍無清晰答案。
這場圍繞資產與援助的博弈,本質上是大國角力的縮影。歐盟試圖以非法處置主權資產的方式轉嫁援烏成本,不僅面臨國際法層面的爭議,更可能引發俄羅斯的進一步反制,俄國家杜馬已明確警告此舉將啟動歐盟的“自殺程序”。美國則借援助主導權的爭奪,不斷強化對烏局勢的影響力,將烏克蘭的命運綁上自身的戰略戰車。而烏克蘭最終成為這場博弈中最被動的一方,從寄望北約庇護到被迫放棄入約訴求,從依賴外部援助到陷入資金斷供困境,其經歷深刻揭示了小國在大國博弈中的脆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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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盟峰會的臨近或許會給出階段性答案,但無論資產動用方案是否通過,都難以改變局勢的基本走向。援助的不確定性正在不斷削弱烏克蘭的談判底氣,而大國之間的利益撕扯,只會讓沖突的終結更加遙遠。當國際規則被強權隨意踐踏,當弱小國家的命運被隨意擺布,這場持續已久的地緣悲劇,終究要以更多人的犧牲為代價。這不僅是烏克蘭的困境,更是對當前國際秩序的深刻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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