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洪水真的來了,老百姓站在齊胸深的水里,才發現這些承諾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
沒有堤壩擋水,沒有疏浚后的河道泄洪,甚至連臨時的沙袋都湊不齊,國會大樓被水圍住的畫面,成了最諷刺的現實。
批準預算的人,親眼見證預算“消失”的結果。民眾最直接的疑問只有一個——錢去哪了?
答案不是“效率低”,也不是“天災太猛”,越來越多跡象顯示,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幽靈工程”:項目在紙上存在,賬目里走完流程,但現實中根本沒動過一鏟土。
錢既沒變成水泥,也沒變成鋼筋,而是在一次次審批、付款、報賬中被抽干,洪水只是導火索,它真正沖開的,是一個早就腐爛的系統。
他丟出來的證據極其簡單:昏暗車庫里,一輛嶄新的豪車,旁邊27個行李箱里全是成捆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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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不再是“有沒有腐敗”,而是“整個國家是不是被一家人當公司在經營”,在這個結構里,小馬科斯不是被蒙在鼓里的領導,而是坐在最上面的“總經理”。
通過操縱預算,他能把本就虛高的項目再灌水上百億比索,項目不需要真的開工,只要發票齊全、電子章一蓋,錢就能合法地流向私人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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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工同樣清楚,表弟、議長羅穆亞爾德斯負責在國會層面“技術處理”,把根本不存在的工程拆分、打包、過賬,確保流程看起來毫無問題。
第一夫人不碰工程,卻把手伸進更致命的地方——糧食,大米、洋蔥、魚,這些老百姓每天要吃的東西,被人為卡住進口和流通,價格暴漲,普通人越過越苦,總統府卻賺得盆滿缽滿。
就連大兒子桑德羅,也靠著所謂“區域發展基金”,三年里把數百億比索在賬面上“循環”,最后進了自家口袋。
當人們意識到國庫就是這一家人的私人金庫時,憤怒已經不只是針對某個官員,而是對整個統治邏輯的否定。
而為了保住這套邏輯,小馬科斯押上的,是一張他自以為最安全的牌,這張牌,叫“對外對抗”。
小馬科斯很清楚,只要國內矛盾足夠尖銳,就必須制造更大的外部話題。于是這些年,海上的摩擦聲量,總是壓過國內的民生呼救。
他的算盤很直接:把貧窮、災害、失序,全都推給“外部威脅”,用情緒替代追責,用站隊換取美國的政治庇護,復制父輩那條老路——出賣國家利益,換家族的安全。
可現實比劇本更冷酷,洪水灌進家門的時候,誰也不會被口號救命,中國威脅的敘事,舀不出客廳里的水,也買不起漲價后的大米。
于是,街頭的風向變了,抗議者不再喊宏大的口號,而是諷刺得直擊要害:“修一堵墻吧,不是擋別人,是擋住總統府流出來的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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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學生發起眾籌,說要“替政府修堤壩”,這一記耳光,比任何政敵都響,這讓美國也開始尷尬。
原本被包裝成“民主樣板”的盟友,突然成了燙手山芋,繼續力挺,等于為腐敗背書;切割,又會損失戰略布局,于是只剩下空洞的“呼吁透明調查”。
而小馬科斯的所謂反腐行動,更像走過場:抓幾個無名包工頭,凍結點零頭資產,當天還能保釋回家,民眾看得很清楚——這不是清算,而是演戲。
歷史正在重演,當年老馬科斯掏空國家、倉皇出逃的結局,并沒有因為時間而失效,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如今,真正淹沒總統府的,不只是臺風,而是被長期掠奪后終于反噬的民意洪水,接下來菲律賓政壇如何震蕩,已經不重要了。
至少有一點,全世界都看懂了:救災的錢不在河道里,不在堤壩上,而在那一個個行李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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