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7月,南京城里上演了一出頂級荒誕劇。
蔣介石親自主持,給“愛將”康澤開了個規格極高的追悼會。
靈堂上白花花的挽聯掛著,老蔣眼淚婆娑,又是發撫恤金,又是要把康澤的“英雄事跡”寫進教科書。
那場面,感動的在場高官們稀里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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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能想到,就在老蔣哭得正起勁的時候,那個被認定“壯烈成仁”的康澤,正在幾千里外的襄陽城外,捧著解放軍送來的紅燒肉,吃得滿嘴流油。
這哪是追悼會,分明是老蔣給活人辦的一場“注銷戶口”儀式。
這事兒吧,得從頭說起。
康澤這人,在國民黨特務圈那是響當當的人物,跟戴笠并稱“康戴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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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大家有個說法:戴笠是負責要把人從肉體上消滅,康澤是負責把人從精神上搞瘋。
他是“藍衣社”的大佬,專門搞洗腦和別動隊,一度是老蔣心尖尖上的肉。
可是到了1948年,戰局崩盤,老蔣也是急眼了,竟然派康澤這個搞特務的文職去襄陽當第十五綏靖區司令。
這就好比讓一個算命的去開F1賽車,純屬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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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雖然是黃埔三期出來的,但他那點帶兵的本事早就忘光了。
到了襄陽,面對劉伯承和王近山這種“軍神”級別的對手,康澤嚇得天天睡不著覺。
特別是開封丟了以后,康澤一看苗頭不對,趕緊給南京發電報:老板,這地兒守不住,咱撤吧?
這其實是個明智的決定,留得青山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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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老蔣回電就四個字:死守待援。
還畫大餅說空軍馬上到,援軍在路上。
這就跟老板忽悠員工“年底分紅翻倍”一個套路,誰信誰傻,但康澤不敢不信。
戰斗打響后,簡直就是單方面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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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那個叫王近山的“瘋子”戰將,僅僅用了一天多時間,就把襄陽城防撕了個稀巴爛。
至于老蔣承諾的援軍?
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7月16日,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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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澤躲在暗堡里,手里攥著槍,卻沒有自殺的勇氣。
當解放軍沖進來的時候,他癱在地上,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
畢竟他是特務頭子,手上有血債。
但他沒猜中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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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沒打他也沒罵他,反而找醫生給他治傷。
最讓他破防的是吃飯的時候。
康澤看著碗里的白米飯,陰陽怪氣地問看守戰士:“給我吃這個,是斷頭飯嗎?
你們自己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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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沒說話,把自己的碗端過來給他看——里面全是帶糠的粗糧和野菜。
這一下,康澤徹底懵了。
他一直給別人洗腦說共產黨是洪水猛獸,結果人家自己吃糠,給他吃米。
這一碗白飯帶來的沖擊力,比王近山的大炮還要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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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康澤懷疑人生的時候,南京那邊的追悼會開完了,老婆領了撫恤金,帶著孩子哭得死去活來。
老蔣為了面子,硬是把活人說成了死烈士。
幾年后,當其他國民黨將領比如杜聿明、宋希濂被抓進功德林戰犯管理所,迎面撞上康澤的時候,那場面簡直神了。
宋希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老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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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死了嗎?
報紙上說你壯烈殉國了啊!”
那一刻,康澤臉上的苦笑比哭還難看。
大家都明白了,在蔣介石的棋盤上,康澤作為一個“死掉的英雄”遠比一個“活著的戰俘”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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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給領導賣命的下場:你把命給他,他拿你的命去換政治資本。
在功德林里,康澤成了改造最積極的那波人。
他開始瘋狂看書,反思自己怎么從一個窮苦孩子變成了劊子手。
他是真的在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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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發生了一件差點把康澤“送走”的大事。
毛主席看了戰犯們的改造材料,專門點名表揚了康澤,說他態度端正,反思深刻。
這個消息傳到功德林,康澤聽完后,激動得渾身發抖,血壓瞬間飆升到爆表,心臟病當場發作,直接被抬進了急救室。
這大概是歷史上唯一一個因為被對手夸獎,高興得差點“樂極生悲”的特務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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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搶救過來了。
那年,他拿到了特赦通知書。
走出高墻那天,看著外面的新世界,這個曾經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哭得像個孩子。
1967年,康澤病逝于北京,終年63歲。
這個被蔣介石“活埋”過一次的人,最終在新中國的土地上,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走完了真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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