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死刑前夜,看守扔出一句“早去早回”,這位在此潛伏23年的國民黨少將,真就消失在了上海灘的夜色里
1949年4月11日凌晨,離上海解放也就差那么臨門一腳的時候,國民黨警備司令部的死牢里出了件怪事。
一個明天就要被拉出去吃槍子的死刑犯,捂著肚子滿地打滾喊疼,非要去上廁所。
看守瞥了他一眼,沒頭沒腦地甩出一句:“早去早回!”
這感覺,簡直就像是在閻王殿門口排隊喝孟婆湯,黑白無常突然給你塞了一張返程票。
都要槍斃的人了,哪還有什么“回”的機會?
可偏偏就是這句聽著像鬼話的暗語,成了那天晚上最神的助攻。
這個叫范紀曼的犯人,真的就趁著這點空檔,消失得無影無蹤,給那幫特務留下了一個到死都沒想明白的坑。
但這事兒吧,你要是單純以為范紀曼運氣好,那就太小看那個年代“地下黨”的段位了。
這人的真實身份,說出來能把軍統頭子毛人鳳的假牙驚掉。
他在監獄里的公開身份是國民黨國防部少將,那是陳誠系眼里的紅人,論編制級別,他甚至是毛人鳳的頂頭上司。
但這層光鮮亮麗的“虎皮”下面,早在1926年,他就已經是共產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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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玩法,基本上就是在老虎嘴里拔牙,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一個潛伏者最牛的本事,不是把自己藏得有多深,而是明明站在聚光燈下,敵人卻當你是個自己人。
要把這事兒說明白,咱們得把進度條往回拉,拉到1932年那個讓人絕望的冬天。
那會兒范紀曼剛出獄,跟組織徹底斷了線,兜里比臉還干凈,唯一的資本就是腦子好使、外語賊溜。
就在這節骨眼上,他得知好哥們、也就是那時候的中共天津市委書記曹策被抓了。
這局怎么破?
一個自身難保的“斷線風箏”,想從國民黨北平軍分會手里搶人,聽著就是天方夜談。
結果范紀曼這招那是相當狂野。
他直接找上了黃埔時期的老同學、后來被稱為“軍統殺手”的陳恭澍。
他沒去求人,而是去談“生意”。
范紀曼一看機會來了,主動提出免費干活,條件只有一個:保釋那個被抓的“朋友”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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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恭澍估計做夢都沒想到,眼前這個落魄的老同學,一邊幫他翻譯絕密情報,一邊反手就抄了一份副本。
這波操作簡直就是“一雞兩吃”,不僅把曹策救出來了,那份情報副本還成了范紀曼重新找回組織的“投名狀”。
從此以后,他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用國民黨的資源,辦共產黨的事,還得讓國民黨對他感恩戴德。
等到抗戰全面爆發,范紀曼的潛伏技術基本已經滿級了。
那時候在上海靜安寺附近,有個看著挺闊氣的五金店老板,整天指揮伙計搬運那種死沉死沉的金屬管子。
你要是路過,絕對想不到,那輛送貨汽車的底盤下面,藏著一臺通往延安的秘密電臺。
為了保住這個能聽見中央聲音的“耳朵”,范紀曼在敵人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真正的“燈下黑”。
他在地板下面挖洞,把電臺藏得嚴嚴實實。
白天他是周旋于名利場的奸商,晚上就是刀尖上的舞者。
到了1945年以后,這劇情就更離譜了。
根據老上級劉逸樵的安排,范紀曼化名“范行”,直接混進了國民黨權力的核心圈。
這大概是情報史上最諷刺的一幕:一位堂堂國民黨少將代理專員,每天在國防部上班打卡,處理著從老蔣案頭流出來的最高機密,轉身就把這些東西打包送到了西柏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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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三大戰役那會兒,不管是邱清泉兵團那個致命的駐防死角,還是陳長捷在天津準備搞的決堤計劃,這些決定幾十萬大軍生死的絕密情報,都通過范紀曼的手,變成了我軍指揮部地圖上那些精準得嚇人的紅藍箭頭。
陳誠對他那是相當賞識,毛人鳳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誰能想到,這個在酒桌上跟他們推杯換盞的“自己人”,其實正默默地給蔣家王朝的棺材板上釘釘子。
最致命的刀子,往往都是那個笑著給你遞煙的人捅進去的。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1949年,因為叛徒沈寒濤的出賣,范紀曼的馬甲終于掉了。
但就算被抓進了死牢,這哥們的氣場依然強大得離譜。
他在監獄里根本不把自己當犯人,大擺將軍架子,對著看守那是張口就罵,甚至還在牢房里喝酒打牌。
這種反常的囂張,反而讓國民黨特務們心里犯嘀咕:這貨到底有啥后臺?
是不是上面神仙打架抓錯人了?
就這么一直拖著不敢動刑,直到最后必須執行死刑的命令下達。
回到那個詭異的越獄之夜。
范紀曼聽到那句“早去早回”后,那是心領神會,一頭扎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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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一塊破木板,拼了老命去翻那道竹籬笆。
因為太緊張,第一次沒踩穩,整個人重重地摔了下來,臉著地,血嘩嘩流,動靜大得嚇人。
按理說,這時候墻頭上的機槍早就該響了,把他打成篩子。
可是,奇跡——或者說某種默契發生了。
高墻里面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警報,沒有腳步聲,仿佛整個監獄的看守在那一刻集體耳聾眼瞎。
范紀曼忍著劇痛,第二次爬上墻頭,翻身跳進了自由的黑暗里。
那句“早去早回”究竟是看守的隨口調侃,還是組織安插在內部的“暗莊”給出的生死暗號?
那個巨大的落地聲為什么沒有引來殺身之禍?
后來黨組織分析,那時候國民黨大廈將傾,獄中看守早就人心渙散,都在給自己留后路,甚至那個看守本身可能就是同情革命的隱形守護者。
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有意思,在宏大的敘事下面,往往藏著這些因為人性幽微而產生的瞬間奇跡。
范紀曼的后半生回歸了平淡,他把自己所有的藏書和唱片都捐了,像個普通老頭一樣過日子。
1990年12月,范紀曼在上海病逝,享年84歲,走得安安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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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穆欣,《隱蔽戰線統帥周恩來》,中共黨史出版社,2018年。
郝在今,《中國秘密戰》,作家出版社,2005年。
范紀曼檔案資料,上海市檔案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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