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布一夜變廢紙,印度把110億美元舊賬砍成30億,還順手訂了艘航母——這不是段子,是1992年克里姆林宮真實上演的“砍價現場”。當年莫斯科紅場排隊買面包的人能繞三圈,新德里代表團揣著幾箱紅茶和仿制藥,硬是把蘇聯遺產啃成了“骨折價”。
故事得從蘇聯解體前夜說起。印度賬上躺著147億盧布欠款,按官方匯率值110億美元,能買三千輛坦克。可1992年7月,盧布兌美元從0.6一路滑到125,通脹飆到2508%,老百姓拿一捆鈔票換不回一條香腸。印度財政部連夜成立“盧布作戰室”,曼莫漢·辛格拍板:別談感情,直接按市場匯率重新算。俄方代表起初拍桌子,說“這是趁火打劫”,可兜里連公務員工資都發不出,只能回到談判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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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交鋒后,劇本徹底改寫:147億盧布被折成100億印度盧比,再砍32%,剩余68億盧比分45年無息慢慢還。更絕的是支付方式——印度不掏美元,直接用紅茶、抗生素、棉布按“友情價”沖抵。1993到2005年,新德里往西伯利亞送了價值18億美元的貨,實際成本不到六折,等于又打了一次折扣。俄方拿到物資救急,印度省下70億美元外匯,剛好給剛起步的軟件業添了把柴火。
當然,天下沒有白喝的伏特加。印度隨后十年在俄羅斯軍火超市刷了127億美元:航母改裝費23億、蘇-30MKI打包價85億、T-90坦克12億、基洛級潛艇30億……看上去大方,其實把省下的錢又換成硬通貨武器,還順手拿到生產線技術。莫斯科收了盧比只能買印度貨,等于把軍貿利潤又送回新德里,閉環玩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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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后來把這套操作寫進教材,標題卻冷冰冰:“主權債務重組中的貨幣風險案例”。翻譯成人話就是:國家破產時,欠條能壓到多低,全憑誰先眨眼。印度賭的是俄羅斯急需面包和藥品,俄羅斯換的是戰略伙伴和軍火訂單,雙方都在爛牌里摸到一張七筒,干脆湊成一副“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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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看這段舊賬,味道像放了兩年的大吉嶺紅茶,有點澀,卻回甘。它提醒后來人:債務危機里,沒有永恒的債主,只有會算匯率的會計。貨幣貶值的洪水沖過來,誰先換好救生艇,誰就能把沉沒成本甩給對岸。至于道義?洪水可不講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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