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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砂舞廳的燈光,晃得人眼暈,也晃得人心里發飄。常在舞廳混的老油條都知道一個理兒:舞廳就是個花錢買樂子的地界,千萬別動真感情,誰動誰倒霉。
這話,趙大爺、錢大爺、孫大爺、李大爺四個老伙計,那是深有體會,他們四個,正好踩中了舞客倒霉的四步棋,一步一個坑,摔得鼻青臉腫,成了舞廳里人人皆知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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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頻繁給舞女發信息——趙大爺的“早安晚安”魔咒
趙大爺今年六十五,退休前是廠里的會計,一輩子精打細算,摳摳搜搜,唯獨在舞廳里,舍得花錢。他沒別的愛好,不愛釣魚不愛打牌,就喜歡往莎莎舞廳鉆,尤其喜歡找一個叫小蓮的“白菜”跳舞。
小蓮二十出頭,眉眼彎彎,笑起來兩個梨渦,一口一個“趙叔”,喊得趙大爺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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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廳里,趙大爺每次都點小蓮的舞,一曲接一曲,從不嫌貴。小蓮也會來事,知道趙大爺喜歡聽奉承話,跳舞的時候就湊在他耳邊說:“趙叔,您今天穿的這件襯衫真精神。”幾句話下來,趙大爺的骨頭都輕了二兩,掏錢的時候眼睛都不眨。
舞客和“白菜”,本就是一拍兩散的買賣,曲終人散,各自回家,誰也別惦記誰。可趙大爺偏不,他覺得小蓮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肯定是對自己有好感的。那天跳完舞,趙大爺鼓足勇氣,加了小蓮的微信。
從那以后,趙大爺的手機就跟長在了手上似的。每天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他的微信就準時叮咚一響——是發給小蓮的早安:“小蓮,早上好啊,今天天氣不錯,記得多穿點衣服。”
七點半,又一條:“小蓮,吃早飯了嗎?要吃點有營養的,別總吃那些路邊攤。”
中午十二點,雷打不動的問候:“小蓮,午飯吃的啥?要是沒胃口,就去吃碗雞湯面,養胃。”
晚上更離譜,從八點開始,信息就沒停過。“小蓮,今天去舞廳了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小蓮,跳累了就歇會兒,別太拼了,身體要緊。”“小蓮,晚安,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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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小蓮還耐著性子回復幾句,要么是“謝謝趙叔關心”,要么是“趙叔您真貼心”,再后來,實在是煩不勝煩,就只回個“嗯嗯”“哦哦”,到最后,干脆連回復都懶得回了。
可趙大爺不這么覺得,他覺得小蓮肯定是忙,沒時間回復自己。他甚至還琢磨,小蓮是不是不好意思回復?是不是心里也惦記著自己?
于是,他發信息的頻率更高了,有時候半夜醒了,想起小蓮,都要發一條:“小蓮,我剛才夢見你了,夢見你跟我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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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伙計錢大爺看不過去,勸他:“老趙,你別犯傻了,人家小蓮是干啥的?那是靠跳舞掙錢的,你天天給人發信息,人煩都煩死了,你這是自找沒趣。”
趙大爺梗著脖子反駁:“你懂啥?小蓮不是那樣的人,她跟我聊得來,她對我有意思。”
錢大爺搖搖頭,懶得跟他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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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趙大爺就栽了跟頭。那天他去舞廳,興沖沖地去找小蓮,小蓮卻躲著他,看見他就跟看見瘟神似的。
趙大爺不甘心,追上去問:“小蓮,你咋不理我呢?我天天給你發信息,你咋不回啊?”
小蓮被他纏得沒辦法,索性攤牌了,語氣里滿是不耐煩:“趙叔,您別這樣行嗎?我們就是舞廳里跳舞的關系,您天天給我發那么多信息,我真的沒時間回,也沒必要回。
我每天要跳那么多舞,累都累死了,哪有功夫跟您嘮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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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趙大爺的頭上,把他澆了個透心涼。他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舞客都瞅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趙大爺的老臉掛不住了,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灰溜溜地走出舞廳,連自行車都忘了騎。那天晚上,他把小蓮的微信刪了,可刪完之后,又忍不住后悔,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他這才明白,頻繁給舞女發信息,就是舞客倒霉的第一步。你把人家當心上人,人家把你當冤大頭,你掏心掏肺,人家嫌你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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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期待舞女給他發消息——錢大爺的“手機幻聽”綜合征
錢大爺比趙大爺小兩歲,退休前是機關單位的司機,為人活絡,嘴皮子也溜,在舞廳里混得風生水起。他不像趙大爺那樣死磕一個女人,他喜歡換著跳,今天跟這個跳,明天跟那個跳,圖個新鮮。
可架不住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錢大爺偏偏對一個叫菲菲的“白菜”上了心。菲菲三十出頭,身材高挑,穿著一身旗袍,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跳起舞來更是風情萬種。錢大爺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迷住了,覺得這女人跟舞廳里那些小姑娘不一樣,有味道,有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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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爺出手大方,每次找菲菲跳舞,都給雙倍的錢,有時候還會給她買飲料、買零食。菲菲也樂得跟他周旋,跳舞的時候跟他嘮嘮嗑,說說自己的“難處”——什么房租又漲了,什么弟弟要交學費了,什么媽媽身體不好要吃藥了。錢大爺聽了,心里頭直泛酸,覺得菲菲太不容易了,于是更加心疼她,花錢也更爽快了。
一來二去,兩人也加了微信。錢大爺不像趙大爺那樣天天發信息騷擾,他覺得男人要矜持一點,不能太掉價。他克制著自己,很少主動給菲菲發信息,可他心里,卻天天盼著菲菲能給他發一條信息,哪怕是一個字,一個表情,他都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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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加微信的那天起,錢大爺的手機就沒關過機,音量調到最大,揣在兜里,時時刻刻都在等。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機,解鎖,打開微信,眼巴巴地瞅著菲菲的頭像,盼著能有個小紅點。可每次都是失望,屏幕干干凈凈的,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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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時候,手機放在桌子上,他隔三差五就要瞟一眼,生怕錯過了菲菲的信息。有時候風吹過,手機晃了一下,他都以為是信息來了,趕緊撲過去看,結果啥都沒有,空歡喜一場。
出門遛彎的時候,手機攥在手里,手心都攥出汗了。聽見別人的手機響,他的心就咯噔一下,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看,還是啥都沒有。
晚上更難熬,他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屏幕,從八點等到十二點,眼睛都看酸了,菲菲的信息還是沒來。他心里琢磨,菲菲是不是太忙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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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伙計孫大爺勸他:“老錢,你別傻等了,人家菲菲一天要見多少男人?跟多少人加微信?她哪有功夫給你發信息啊?你這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錢大爺嘴上不服輸:“你懂啥?菲菲跟我聊得來,她肯定會給我發信息的,只是時候沒到。”
可話雖這么說,他心里也沒底。日子一天天過去,菲菲的信息始終沒來。錢大爺開始出現幻覺了,有時候明明手機沒響,他卻聽見“叮咚”一聲,趕緊掏出來看,結果啥都沒有。有時候晚上睡覺,迷迷糊糊聽見手機響,一骨碌爬起來,打開手機,還是啥都沒有。
老伴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罵他:“你是不是魔怔了?一個舞女,值得你這樣嗎?天天抱著個手機,跟個盼情人的小姑娘似的,丟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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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爺被老伴罵得狗血淋頭,心里卻還是不死心。他甚至開始主動給菲菲發信息,發一些無關痛癢的話:“菲菲,今天舞廳人多嗎?”“菲菲,你喜歡吃什么水果?下次我給你帶。”
菲菲倒是回復了,可回復的內容,要么是“還行”,要么是“不用了,謝謝”,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絲毫沒有主動跟他聊天的意思。
錢大爺不死心,他覺得自己再主動一點,菲菲肯定會感動的。那天,他聽說菲菲感冒了,趕緊去藥店買了一大堆感冒藥,又買了水果,送到舞廳門口。菲菲看見他,愣了一下,接過東西,說了聲“謝謝”,語氣里卻沒什么溫度。
錢大爺趁機說:“菲菲,你感冒了就別跳舞了,好好休息。要是缺錢,你跟我說,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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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笑了笑,沒說話,轉身就進了舞廳。錢大爺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背影,盼著她能回頭再跟自己說句話,可菲菲頭也沒回。
那天晚上,錢大爺還是抱著手機等,等到后半夜,終于撐不住了,睡著了。夢里,他夢見菲菲給他發信息了,發了好多好多,他笑得合不攏嘴。可醒來一看,手機屏幕還是干干凈凈的。
錢大爺長嘆一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心里頭空落落的。他這才明白,期待舞女給自己發信息,就是舞客倒霉的第二步。
你把人家當寶,人家把你當草,你心心念念盼著人家的信息,人家壓根就沒把你放在心上。這種期待,就像一場空歡喜,最后只會把自己折磨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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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對舞女劈情操,被舞女左右情緒——孫大爺的“喜怒哀樂”遙控器
孫大爺今年六十二,退休前是中學的語文老師,一輩子跟文字打交道,骨子里透著一股子酸腐氣,喜歡傷春悲秋,也喜歡跟人“劈情操”——也就是聊人生、聊理想、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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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舞廳里,不喜歡那些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偏偏喜歡一個叫曼曼的“白菜”。曼曼三十五六歲,離過婚,帶著一個孩子,說話溫溫柔柔的,眉宇間總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憂愁。孫大爺第一次見她,就覺得這女人有故事,跟自己是知音。
孫大爺找曼曼跳舞,不像是跳舞,倒像是找個樹洞傾訴。他跟曼曼聊自己的過去,聊自己年輕時候的理想,聊自己退休后的失落,聊自己跟老伴的雞毛蒜皮。曼曼就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說幾句安慰的話:“孫叔,您真不容易。”“孫叔,您的理想真偉大。”“孫叔,您別跟阿姨計較,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
孫大爺覺得,曼曼就是自己的紅顏知己,懂自己,理解自己。他開始跟曼曼“劈情操”,把自己心里的那些不痛快、那些小秘密,一股腦地都告訴了她。他覺得,跟曼曼聊天,比跟老伴聊天舒服多了,老伴只會嘮叨他,曼曼卻會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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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曼曼這一套,是對付他這種老男人的拿手好戲。她每天要聽多少男人的傾訴?早就聽得耳朵起繭了。可她臉上還是得裝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男人才會心甘情愿地掏錢。
孫大爺徹底陷進去了,他的情緒,開始被曼曼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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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曼曼今天心情好,跟他多說幾句話,笑得甜一點,孫大爺就能高興一整天,走路都輕飄飄的,回家跟老伴說話都和聲細語的。
要是曼曼今天心情不好,對他愛答不理的,孫大爺就會跟著難受一整天,心里頭堵得慌,回家看啥都不順眼,動不動就跟老伴發脾氣。
有一次,曼曼跟他說,自己的孩子生病了,要交醫藥費,手頭有點緊。孫大爺一聽,心里頭咯噔一下,心疼得不行,趕緊掏出錢包,給了曼曼兩千塊錢,說:“曼曼,拿著,給孩子看病要緊,不夠再跟我說。”
曼曼接過錢,眼圈紅紅的,說了聲“謝謝孫叔”,孫大爺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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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過幾天,孫大爺就看見曼曼在舞廳里跟別的男人說說笑笑,笑得花枝亂顫,壓根就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孫大爺的心里,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
他忍不住上前問:“曼曼,你孩子的病好了嗎?”
曼曼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著說:“好了好了,謝謝孫叔關心,多虧了您的錢,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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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爺看著她的笑臉,心里卻涼了半截。他不知道曼曼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只知道,自己的情緒,被這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還有一次,曼曼因為一點小事,跟舞廳里的另一個“白菜”吵了架,心情不好,對孫大爺愛答不理的。
孫大爺的心情也跟著跌到了谷底,他坐在舞廳的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水,心里頭堵得慌。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曼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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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伙計李大爺勸他:“老孫,你別傻了,人家曼曼是演戲呢,你還真當真了?你跟她劈情操,她跟你玩心眼,你的情緒被她左右,你不倒霉誰倒霉?”
孫大爺嘴上不承認,心里卻跟明鏡似的。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他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因為曼曼,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這才明白,對舞女劈情操,被舞女左右情緒,就是舞客倒霉的第三步。你跟人家掏心掏肺聊感情,人家跟你逢場作戲賺你的錢。你的喜怒哀樂,在人家眼里,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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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開始關心、心疼舞女——李大爺的“傾家蕩產”糊涂賬
李大爺是四個老伙計里最年輕的,今年剛六十,退休前是建筑公司的項目經理,手里有點積蓄,日子過得挺滋潤。
他一開始是個明白人,看著趙大爺、錢大爺、孫大爺一個個栽跟頭,還經常笑話他們:“你們仨就是太傻,舞廳里的女人,哪有真心的?花錢買樂子就行,千萬別動感情。”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后也栽了,而且栽得比誰都狠。
李大爺在舞廳里認識了一個叫倩倩的“白菜”。倩倩二十七八歲,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勝在清純,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著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倩倩跟別的“白菜”不一樣,她不主動跟男人搭訕,也不撒嬌賣萌,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有人請她跳舞,她就跳,沒人請,她就坐著發呆。
李大爺覺得這個姑娘挺特別的,就主動請她跳舞。跳舞的時候,倩倩話不多,只是安安靜靜地跟著他的舞步走。李大爺問她:“小姑娘,你這么年輕,怎么來舞廳跳舞啊?”
倩倩的眼圈紅了,低下頭,小聲說:“我家里條件不好,我爸生病了,要做手術,我弟弟還在上學,我沒辦法,只能來這里掙錢。”
李大爺一聽,心里頭頓時涌上一股心疼。他想起自己的女兒,跟倩倩差不多大,還在大學里無憂無慮地讀書,可倩倩卻要扛起家里的重擔,太不容易了。
從那以后,李大爺就成了倩倩的專屬舞客,每次去舞廳,只找倩倩跳舞,而且每次都給她雙倍的錢。他還經常給倩倩買東西,買衣服、買鞋子、買化妝品,倩倩推辭不要,他就說:“拿著吧,姑娘,你一個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別委屈了自己。”
倩倩每次都紅著眼圈說謝謝,說李大爺是個好人。李大爺聽了,心里頭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他對倩倩的關心,越來越過分。他開始打聽倩倩的家庭情況,知道倩倩的爸爸在老家做手術,他主動提出要給倩倩寄錢;知道倩倩的弟弟要交學費,他二話不說就轉了五千塊錢;知道倩倩租的房子漏雨,他趕緊找朋友幫她換了個好點的房子,房租他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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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伙計們都勸他:“老李,你別太過分了,這姑娘就是騙你的,你別傻乎乎地把錢都投進去了。”
李大爺卻不聽,他梗著脖子說:“你們懂啥?倩倩是個好姑娘,她不是騙我的,她是真的有難處。我幫她,是應該的。”
他對倩倩的心疼,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把自己的積蓄,一筆一筆地轉給倩倩,少則幾千,多則幾萬。他覺得,自己是在拯救一個陷入困境的好姑娘。
老伴發現他的錢越來越少,追問他錢去哪了。李大爺一開始還瞞著,后來實在瞞不住了,就實話實說。老伴聽了,氣得差點暈過去,跟他大吵了一架,還鬧著要跟他離婚。
李大爺卻執迷不悟,他覺得老伴不通情理,不懂得體諒別人的難處。他甚至偷偷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字畫賣了,把錢轉給了倩倩。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場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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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去倩倩租的房子找她,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到了地方,發現房子已經空了,房東告訴他,倩倩早就搬走了,而且走的時候,還欠了半個月的房租。
李大爺傻眼了,他趕緊給倩倩發微信,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他給倩倩打電話,電話也打不通了。他去舞廳找倩倩,舞廳的人告訴他,倩倩早就不干了,不知道去哪了。
李大爺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他這才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在倩倩的騙局里。倩倩說的那些難處,全都是編出來的,她就是看中了自己的錢,看中了自己心軟,好騙。
他掏出手機,看著自己給倩倩轉賬的記錄,一筆一筆,加起來有十幾萬。那可是他半輩子的積蓄啊!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冰涼冰涼的。他想起自己以前笑話趙大爺、錢大爺、孫大爺傻,現在才發現,自己比他們更傻。
他這才明白,開始關心、心疼舞女,就是舞客倒霉的第四步,也是最致命的一步。你心疼她的難處,她算計你的錢包;你把她當親人,她把你當提款機。最后,你傾家蕩產,她銷聲匿跡,只留下你一個人,在原地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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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砂舞廳的燈光,依舊晃得人眼暈。趙大爺、錢大爺、孫大爺、李大爺四個老伙計,再也不敢輕易進舞廳了。他們偶爾會坐在茶館里,泡一壺濃茶,聊著自己在舞廳里的倒霉事,互相安慰,互相調侃。
他們終于明白,舞廳就是個夢,一個五彩斑斕卻又無比虛幻的夢。夢里的溫柔鄉,醒了之后,就是一地雞毛。舞客的倒霉四部曲,一步都不能踩,踩了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可話雖這么說,有時候路過舞廳門口,聽見里面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他們還是會忍不住停下腳步,往里面瞟一眼。畢竟,那里面,藏著他們逝去的時光,也藏著他們這輩子,最荒唐的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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