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那個寫出《沉淪》的大才子郁達(dá)夫,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富陽老家。
這會兒他在外面的日子不好過,跟那位轟動全城的“杭州第一美人”王映霞鬧掰了,搞得滿城風(fēng)雨,臉面全無。
他尋思著,外面的女神太難伺候,還是家里的糟糠之妻貼心。
畢竟這二十多年,原配孫荃就像個隱形人一樣,替他守著老家,照顧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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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只要自己肯回頭,這扇門永遠(yuǎn)是開著的。
但他想錯了。
當(dāng)晚,就在他想推開那扇熟悉的臥室門,重溫舊夢的時候,門板上的一張紙條讓他徹底懵了。
上面只有八個毛筆字,字跡娟秀卻力透紙背。
這八個字,不僅打碎了郁達(dá)夫的如意算盤,更成了民國婚姻史上最響亮的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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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傷害是一次性的,可有些報復(fù),是一輩子的。
咱們把時間倒回去看看這筆爛賬。
1917年,郁達(dá)夫那是從日本留學(xué)回來的海龜,滿腦子都是自由戀愛、個性解放。
家里給他定的親事,女方叫孫蘭坡(后來郁達(dá)夫給改名孫荃)。
很多人覺得這是舊式女子高攀了大才子,其實(shí)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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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在富陽那也是有頭有臉的書香門第,孫荃更是寫得一手好詩,而且這姑娘性格堅韌,絕對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小腳女人。
剛結(jié)婚那會兒,郁達(dá)夫也是有過幾天熱乎勁的。
兩人吟詩作對,看著也挺像樣。
郁達(dá)夫甚至還在信里寫什么“絕世恩情今世報”,把孫荃感動得一塌糊涂。
她以為只要自己夠賢惠,就能捂熱這顆浪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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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眼里的賢惠,往往就是無趣的代名詞。
對于郁達(dá)夫來說,老婆是拿來過日子的,那是白開水;他要的是酒,是火,是能讓他靈感爆發(fā)的繆斯。
這杯“白開水”,他很快就喝膩了。
到了1928年,這事兒徹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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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郁達(dá)夫在杭州碰到了王映霞。
那可是當(dāng)時的頂級流量,漂亮、時髦、會交際。
郁達(dá)夫一看,魂都飛了,什么責(zé)任、道義,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像個初戀的小伙子一樣瘋狂追求王映霞,甚至不惜在報紙上公開宣稱把原配給“休”了。
最缺德的一幕發(fā)生在1928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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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dá)夫在杭州搞了個排場極大的婚禮,才子佳人,各界名流都去捧場,那是真風(fēng)光。
可你們猜怎么著?
就在同一時間,遠(yuǎn)在北平的孫荃,正孤零零地躺在產(chǎn)床上生孩子。
那是他們的第四個孩子。
一邊是杭州西湖畔的鑼鼓喧天、洞房花燭;一邊是北平寒夜里的產(chǎn)房呻吟、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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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不叫渣了,這簡直就是把人心往地上踩。
這事兒擱現(xiàn)在,絕對能把熱搜癱瘓三天。
一邊是洞房花燭夜,一邊是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這哪是風(fēng)流,簡直是把人心往地上踩。
孫荃知道消息后,差點(diǎn)沒挺過來。
她也鬧過,甚至想過死,但看著那一堆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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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孩子回了富陽老家,伺候郁達(dá)夫的老母親,這一守就是十幾年。
在郁家人眼里,她才是正牌兒媳婦;在鄉(xiāng)鄰眼里,她是個苦命的活菩薩。
但孫荃心里那扇門,其實(shí)早就關(guān)上了。
再說郁達(dá)夫,他費(fèi)盡心思娶回家的“女神”,日子過得怎么樣呢?
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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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映霞不是孫荃,人家是有野心的,也是要享受生活的。
兩人為了錢、為了交際圈子,天天吵架。
后來更是鬧出了“紅杏出墻”的傳聞,郁達(dá)夫氣得在報紙上發(fā)聲明,還要把這種家丑寫進(jìn)詩里,搞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子。
這不就是現(xiàn)代版的直播撕逼嘛,體面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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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轟轟烈烈的“神仙眷侶”,最后變成了一場鬧劇。
郁達(dá)夫離了婚,身心俱疲,這時候,他終于想起了那個被他扔在老家的孫荃。
他想起了孫荃的好,想起了那碗永遠(yuǎn)溫?zé)岬牟瑁X得還是原配靠得住。
把繆斯娶回家當(dāng)保姆,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悲劇。
于是,1940年,這哥們兒回富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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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自信,覺得自己只要肯低頭,孫荃肯定感激涕零。
畢竟那個年代,被休的女人還能有啥出路?
男人肯回來,那就是天大的恩賜。
那天,孫荃帶著孩子出來迎接。
她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老爺”,讓孩子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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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態(tài)度,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但也透著一股子冷氣。
沒有哭鬧,沒有指責(zé),甚至連委屈都沒有,就是一種把對方當(dāng)客人的疏離感。
到了晚上,郁達(dá)夫洗漱完畢,心里可能還打著小算盤,想去孫荃房里過夜,順便修復(fù)一下感情。
結(jié)果走到門口,傻眼了。
門關(guān)得死死的,上面端端正正貼著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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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重地,閑人莫入。”
這八個字,真的是字字千鈞。
孫荃沒罵他負(fù)心漢,也沒提當(dāng)年的慘狀,就這八個字,直接把兩人的關(guān)系定義了:你是孩子的爹,是老太太的兒子,是這個家的“閑人”,但唯獨(dú)不再是我的丈夫。
那一刻,郁達(dá)夫估計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他這才明白,那個曾經(jīng)視他為天的女人,早就死在了1928年的那個寒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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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來的,是一個有著錚錚傲骨的母親。
她替你盡孝,替你養(yǎng)兒,那是為了全郁家的名聲和道義,至于你這個人和你的身體,對不起,我不稀罕了。
這八個字,比罵街哪怕扇巴掌,都要狠上一萬倍。
郁達(dá)夫在門前站了很久,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客房睡了。
沒過多久,他就離開了富陽,遠(yuǎn)走南洋,這一走,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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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局也挺令人唏噓的。
1945年,郁達(dá)夫在蘇門答臘被日本憲兵秘密殺害,才49歲。
消息傳回國內(nèi),孫荃在富陽設(shè)靈堂祭奠。
她哭得很傷心,帶著孩子守孝。
很多人不理解,既然那么決絕,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其實(shí)這才是孫荃的格局。
她拒絕的是那個負(fù)心的丈夫,但祭奠的是那個有才華的作家、孩子的父親,和死在日本人手里的抗日烈士。
公義和私情,她分得比誰都清楚。
1978年3月,孫荃在富陽病逝,終年81歲,臨走前也沒再提過那八個字的事兒。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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