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淑珍,今年72歲,跟老伴老楊結婚整整五十年了。街坊鄰居都說我們是模范夫妻,一輩子沒紅過幾次臉,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后半輩子的日子,不是沒吵過架,不是沒鬧過心,只是我們倆都摸透了晚年夫妻相處的門道——那些真正能毀掉晚年幸福的,從來不是什么出軌、背叛,而是藏在柴米油鹽里的三件小事。今天就跟大伙掏心窩子嘮嘮,這三樣東西,到底有多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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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互相埋怨,逮著機會就翻舊賬。
年輕的時候,誰家過日子沒點磕磕絆絆?我跟老楊也不例外。年輕那會兒他性子急,有次跟人合伙做生意賠了錢,把家里攢了好幾年的積蓄都搭進去了,我當時氣得跟他大吵一架,好幾天沒理他。后來日子慢慢好起來,這事也就翻篇了。可誰能想到,這事兒竟然成了他晚年的“小辮子”。
六十歲那年,老楊退休在家,閑不住非要學人家炒股,結果又賠了幾千塊。我當時沒說啥,就勸他“歲數大了,別折騰這些了,安穩過日子比啥都強”。可他倒好,扭頭就跟我翻舊賬:“你現在嫌我賠錢了?年輕時候我做生意賠本,你不也罵我沒本事?”這話一出口,我心里的火“噌”地就上來了。我懟他:“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你都多大歲數了?能一樣嗎?”
這一吵,就是三天沒說話。飯桌上冷冰冰的,他吃他的,我吃我的,連碗都懶得一起洗。后來還是鄰居張大媽來串門,看我們倆不對勁,勸了一句:“老兩口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翻舊賬最傷感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揪著不放,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我跟老楊冷靜下來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晚年的日子本來就短,天天揪著過去的錯事互相埋怨,你怪我年輕時候不顧家,我怪你當年沒本事,吵來吵去,把感情都吵淡了,把日子都吵涼了。后來我們倆約法三章,不管吵得多兇,都不許翻舊賬,有啥不滿就說當下的事,說完就過,絕不往心里擱。
從那以后,家里的笑聲明顯多了。其實晚年夫妻,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無非是怕對方不理解自己,可埋怨和翻舊賬,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會把彼此推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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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一個想折騰,一個嫌麻煩,步調不一致。
我發現好多晚年夫妻鬧矛盾,都是因為“步調不一樣”。一個想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一個就想宅在家里曬太陽;一個想報老年大學學畫畫,一個嫌浪費錢說“瞎折騰”。我跟老楊就差點栽在這上面。
六十五歲那年,我跟老姐妹們約好了去云南旅游,來回半個月,報名費也就三千多塊。我興致勃勃地跟老楊商量,結果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跑那么遠干啥?花錢遭罪!在家看看電視、遛遛彎,不舒坦嗎?”我當時心里挺委屈的,年輕的時候忙著帶孩子、伺候老人,根本沒機會出去旅游,現在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想出去看看,他卻嫌麻煩。
那幾天我心里堵得慌,跟他說話也沒好氣。后來我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與其逼著他跟我去旅游,不如我自己去。臨走前,我給他買了一堆他愛吃的咸菜和方便面,告訴他“我不在家,你自己好好吃飯,別天天湊合”。他嘴上說著“知道了”,眼神里卻藏著舍不得。
我從云南回來那天,他一大早就在火車站等我,手里拎著我愛吃的糖葫蘆。一見面就說:“玩得咋樣?累不累?我在家天天看天氣預報,云南那邊天熱,你沒中暑吧?”我笑著說:“挺好的,下次有機會,咱倆一起去?”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行啊,下次我陪你去,看看那邊的花到底有多好看。”
從那以后,我們倆找到了相處的平衡點。他想在家看電視,我就陪他看會兒;我想去公園跳舞,他就搬個小馬扎在旁邊等我;他想學下棋,我就陪他跟老伙計們湊熱鬧。晚年夫妻,不用非要步調一致,你尊重我的愛好,我理解你的習慣,你想折騰我不攔著,你想安穩我陪著,這樣的日子,才叫舒坦。
最怕的就是一方想折騰,另一方不僅不支持,還冷嘲熱諷,說“一把年紀了還臭美”“凈花錢買沒用的”。時間長了,想折騰的那個也沒了興致,想安穩的那個也覺得沒意思,兩個人就這么死氣沉沉地過日子,跟搭伙吃飯的室友沒兩樣,那還有啥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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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凡事都要爭個輸贏,非要對方聽自己的。
這最后一件,也是最磨人的一件,我見過太多晚年夫妻栽在這上面——不管大事小事,都要爭個對錯輸贏,非要逼著對方聽自己的,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得辯出個高下。
我親家公和親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親家公是個老倔頭,凡事都要自己說了算。大到家里買啥家電,小到晚飯吃米飯還是面條,他都要爭個輸贏。有次親家母想買個全自動洗衣機,他非說“手動洗衣機省錢又耐用”,兩個人吵了一個星期,最后親家母拗不過他,還是買了手動的。結果呢?親家母年紀大了,腰不好,每次洗衣服都累得直不起腰,親家公嘴上不說,心里也后悔,可就是拉不下臉道歉。
后來親家母生病住院,躺在病床上跟我說:“年輕的時候覺得他倔點沒啥,老了才發現,這倔脾氣真能氣死人。一輩子爭輸贏,贏了道理,輸了感情,到頭來有啥用?”
這話我聽了心里咯噔一下,因為我跟老楊,也差點犯了同樣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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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冬天,家里的暖氣不熱,我想找物業來修,老楊非說“自己就能搞定”,不用麻煩別人。他鼓搗了半天,把暖氣片拆了又裝,結果不僅沒修好,還把水管弄漏了,水灑了一地。我當時氣得不行,懟他:“你看你,非要逞能!現在好了吧?”他也來了脾氣:“我還不是為了省錢?你倒好,就知道埋怨我!”
我們倆又吵起來了,吵到最后,他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我蹲在地上擦水,眼淚忍不住掉下來。那時候我突然想,我們倆這是干啥呢?為了這點小事爭輸贏,值得嗎?我擦完水,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熱茶:“算了,不吵了,明天我找物業來修,你別再鼓搗了,天冷,別凍著。”他接過茶杯,嘆了口氣:“對不起啊,我就是犟脾氣,總想自己試試。”
從那以后,我們倆都改了這個毛病。遇到意見不一致的事,不再爭輸贏,而是坐下來好好商量。他說他的想法,我說我的理由,實在定不下來,就聽孩子的,或者干脆拋硬幣。其實晚年夫妻,哪有那么多對錯可言?無非是想讓對方順著自己的心意,可爭來爭去,贏了道理又能怎樣?輸了對方的包容和體諒,才是真的虧了。
小區里有對老夫妻,一輩子都在爭輸贏,老爺子非要管著老太太的零花錢,老太太非要管著老爺子的煙錢,吵了一輩子,最后七十多歲的時候分房睡,見面都不說話。好好的晚年,就這么毀在了“爭輸贏”三個字上。
說了這么多,其實晚年夫妻相處的門道,就藏在“包容”二字里。互相埋怨、步調不一、爭強好勝,這三樣東西,看似不起眼,卻能一點點磨掉感情,毀掉幸福。
晚年的日子,短得像一陣風,我們倆都已經七十多歲了,不知道還能一起看多少個日出日落。現在的我們,早上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他拎著菜籃子,我挽著他的胳膊;中午一起做飯,他切菜,我炒菜;晚上一起坐在陽臺上曬太陽,他給我剝瓜子,我給他織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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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有平平淡淡的陪伴。這就夠了。
愿天下的晚年夫妻,都能避開這三樣東西,牽著彼此的手,把剩下的日子,過得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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