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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最近在委內瑞拉附近海域扣押一艘與伊朗有關聯的巨型油輪,看上去只是一次并不罕見的“海上執法行動”,類似的事情,美國過去幾年做過不少,但這一次,事情并沒有像以往那樣悄然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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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消息傳出后,中國外交層面迅速作出明確表態,直指問題核心:堅決反對缺乏國際法依據、未經聯合國授權的單邊制裁,以及以國內法替代國際規則的所謂“長臂管轄”。
這一措辭顯然釋放出清晰信號——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執法事件,而是一次可能引發連鎖反應的危險先例,很快,現實印證了這種判斷。
就在美方扣押油輪后不久,伊朗軍方在阿曼灣扣押了一艘載有約600萬升柴油的消費油輪,伊朗方面并未第一時間公布船只所屬國,但時間點和地理位置都異常敏感,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次偶發行為,對很多長期關注中東局勢的觀察者而言,這更像是一種“按同樣邏輯回敬”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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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解這場風波的外溢效應,首先需要看清美方行動的性質。
美軍扣押的這艘油輪,航線涉及委內瑞拉與伊朗,兩者都長期受到美國制裁,美方的邏輯一貫清晰:只要被認定“幫助規避制裁”,就可以依據美國國內法進行攔截、扣押,哪怕事發海域并非美國領海。
問題恰恰出在這里。
在國際法框架下,公海航行自由是基本原則,除非獲得聯合國授權,或涉及明確的海盜、販毒等行為,否則任何國家都無權單方面在國際水域對他國商船實施強制措施,而美國近年來越來越頻繁地將國內制裁體系“外推”為國際執法工具,本身就存在巨大的合法性爭議。
中方的表態并非站隊伊朗,而是明確劃出一條底線:規則不能被隨意改寫,因為一旦這種做法被默許,任何依賴國際航運和能源通道的國家,都可能成為下一個被“選擇性執法”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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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伊朗在阿曼灣的行動,從軍事和政治角度看,都并不令人意外。
阿曼灣緊鄰霍爾木茲海峽,是全球最關鍵的能源運輸咽喉之一,每天通過這里的原油和成品油,占全球海運石油總量的近三分之一,任何在這一地區發生的扣押、對峙,都會被市場迅速放大。
伊朗選擇在這個位置出手,顯然是經過計算的,它既是在向美國表明“你能扣,我也能扣”,也是在提醒國際社會:如果規則被打破,代價將由整個能源體系承擔。
值得注意的是,伊朗并未宣布扣押的是美國油輪,這種克制本身,反而更凸顯其政治信號——這不是情緒化報復,而是一種對等反制。
市場的反應比外交辭令更為直接。
消息傳出后,國際油價迅速出現波動,航運保險費用同步上調,對能源市場而言,真正令人擔憂的并非一兩艘油輪的得失,而是“不確定性”的快速累積。
如果扣押成為常態,航運公司就必須重新評估中東航線的風險,保險公司會抬高保費,最終成本會被層層轉嫁到下游消費者,這條鏈條并不復雜,卻足以讓全球能源安全承壓。
而諷刺的是,正是美國頻繁使用“扣押”這種強硬手段,反而增加了系統性風險。
早些年,通過控制金融系統、航運保險和結算渠道,美國確實能夠對部分國家的能源出口造成實質性沖擊,但隨著制裁使用頻率越來越高,其威懾效果正在遞減,替代路徑卻在不斷增加。
中俄伊朗、委內瑞拉等國,正在加快構建繞過傳統體系的交易方式:使用本幣或第三方貨幣結算、搭建不依賴SWIFT的支付通道、發展自有或“友好國家”航運與保險體系,這些機制短期內并不完美,但每一次被迫應對制裁,都會讓它們更成熟一步。
從這個角度看,美方扣押油輪,打擊的可能是某一船貨,卻在客觀上推動了“去美化”的結構性進程。
所以說,對白宮而言,真正令人頭疼的,未必是伊朗的一次反擊行動,而是越來越多國家開始用行動表達一個共識:規則不能只由一個國家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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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輪扣押事件或許會隨著時間淡出新聞版面,但它所揭示的趨勢,卻不會輕易消失。
當強制手段成為常態,信任就會被消耗,當規則被工具化,體系就會被掏空,對于高度互聯的能源和貿易體系來說,這種變化的代價,最終會由所有人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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