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年的灌溉：都江堰與華夏文明的共生密碼

作者：趙心放

都江堰在秦漢以前稱為湔堋。它是全世界迄今唯一仍在使用的古代水利工程。它是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最早的成功實踐之一，修建過程充分反映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不畏艱難、勇于開拓的精神。體現了先哲因地制宜、天人合一、治水利民的偉大。本文專門聊聊有關它的話題。

岷山山脈位于成都平原北部，平均海拔約為4000-4200米，主峰雪寶頂海拔為5588米。灌縣古城的海拔大約在600米，這個數據是根據都江堰市整體地形（西北高東南低）以及古城靠近市域最低點（592米）的位置綜合判斷出來的。

岷江發源于岷山，隨著兩岸山高谷深的水道而下，水流湍急。到了灌縣附近，進入平原地勢，由于水勢強大，往往會沖垮堤岸，泛濫成災。同時，從上游挾帶而來的大量泥沙淤積，河床會逐步抬高，更使水患倍增。從很早很早開始，岷江成了一只臥于人們身旁的老虎，使老百姓不時擔心它發威，難以安心生活。

李冰大約生活在前302至前236年，祖籍的說法有陜西眉縣，山西運城，其次還有四川什邡、甘肅隴西等，但均缺乏直接證據。由于篇幅有限，在此不贅述。但這一點是明確的，前256年至前251年，擔任秦昭襄王親自任命的蜀郡守。

李冰是個關心老百姓疾苦的好官，也是個自學成才的水利專家。他上任后通過實地考察，發現以前的各種引水渠道存在這樣或那樣不合理之處，發揮的作用不盡人意。經過反復認真思考，他決定改造引水口，新開渠分水流，以根除岷江的水患。

古代治水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最早的治水英雄是大禹，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事跡深深激勵著李冰。李冰確定了工程方案后，按照現在的語言表述，那就是認真向群眾宣傳，組織群眾投入到這項工程中來。除了處理好日常政務外，李冰專門安排時間，經常到工地巡查，研究處理工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和困難。

工程的核心部分逐步建成并投入使用，如寶瓶口這一關鍵引水口，在前256年左右或稍后不久便開始發揮分洪減災和引水灌溉的作用了。

該大型水利工程兩千多年來一直在灌溉田疇，是造福人民的偉大水利工程。它以年代久、無壩引水為特征，是世界水利文化的最佳作品，科學地解決了江水自動分流、排沙和控制進水流量等問題，消除了水患。1998年灌溉面積達到66.87萬公頃，灌溉區域已達40余縣。

難能可貴的是，李冰在工程中總結出來的治水三字經“深淘灘，低作堰”，八字真言“遇彎載角，逢正抽心”，歷經兩千多年的實踐，仍是現代水利工程的圭臬。

該工程對蜀地社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水患徹底根除，從此后幾乎沒有什么荒年出現，成為聞名全國的魚米之鄉。余秋雨先生表示，他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該工程永久性地灌溉了中華民族。

李冰除了創建造福萬世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外，還建了成都市的七座橋，修石犀溪，修建崇慶縣的文井江，在廣部鑿鹽井，在樂山三江江流處治理河道，在宜賓治理水道......俱往矣，多少帝王將相都被歷史湮沒了，而湔堋永遠屹立在華夏大地和老百姓心中。

筆者在史料上沒有查找到工程施工的詳細情況，令人遺憾。但從收集到的傳說中，可見工程之艱難。

有則傳說的梗概是：在工程動工前夕，李冰和江神進行過殊死搏斗。江神要娶兩個美女為妻子，否則就要制造水災害人。李冰說他愿意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江神。送女出嫁那天，李冰帶著美酒和食品來到江神廟。江神以為李冰是給他敬酒，趾高氣揚地從神龕走出來。誰知李冰舉起酒杯，痛斥他的貪婪和殘暴，一一數列他的罪過，勒令他向玉皇大帝自首。江神惱羞成怒，一轉身逃到江邊，變成了一條黑犀牛。李冰緊追不舍，也變成了一條牛，和其展開殊死搏斗.....在昏天黑地中，李冰汗流浹背來到觀戰的人群前，叫大家一齊上，把那江神殺死，以絕后患。這個故事生動形象地反映了李冰和修堰百姓進行的艱苦卓絕的努力。

千百年來，有不少文人騷客寫過頌贊都江堰的文學作品。

黃俞（生卒年在十七世紀中），字綺季、一作綺李，蘇州府吳縣人，清代初年文人、藏書家，據稱他的詩《都江堰》“岷江遙從天際來，神功鑿破古離堆......”生動描寫了都江堰的壯麗景觀，并熱情歌頌了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的偉大功績及其體現的勤勞智慧。該詩經常出現在介紹都江堰歷史文化、旅游宣傳的報道中，作為描繪該工程典型形象的代表詩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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