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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的汕頭大學,一場國際物理學大會的晚宴上,拍下了一張三人合影。
照片里,頭發花白的老者身著西裝,身旁中年女士容顏已老但依舊端莊得體,左邊站著位穿藍色連衣裙的姑娘,眉眼清秀帶著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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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楊振寧,中年女士是他的妻子杜致禮,這19歲的姑娘是誰?她與這對學界伉儷的同框,為何會成為日后被熱議的記憶碎片?
這個姑娘叫翁帆,當時是汕頭大學英語系的大一新生,這場第一屆國際華人物理學大會,匯聚了楊振寧、李政道等四位諾獎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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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頭大學挑選英語能力出眾的學生擔任向導,翁帆就是其中之一,她的任務之一,就是全程陪同楊振寧夫婦,從會場引導到日常行程。
那時候的楊振寧,已經73歲,他與杜致禮的緣分,要追溯到四十多年前的西南聯大,杜致禮是著名將領杜聿明的女兒,當時在聯大附中讀書,楊振寧是她的數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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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兩人在美國重逢,1950年結婚,共同走過半個多世紀,杜致禮不僅是家庭主婦,更懂丈夫的學術世界,晚年還陪著楊振寧四處參加學術活動。
1995年的這次汕頭之行,楊振寧不僅參加學術會議,還接受了名譽教授的聘書,給潮汕中學生做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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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會上用通俗語言解讀“向量位能”,會后耐心給學生題詞簽名,這些場景都被翁帆看在眼里。
這場相遇沒有太多波瀾,活動結束以后,雙方互相留下了聯系方式,平時偶爾有書信往來,但大多是翁帆向這位前輩請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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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把這場師生般的交往和愛情聯系起來,畢竟那時的翁帆,人生才剛剛展開。
她后來從汕頭大學畢業,先后在汕頭和深圳工作了一段時間,還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之后又回到校園,在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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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振寧夫婦的生活,也依舊圍繞著學術和家庭,杜致禮雖然從1997年開始遭遇病痛困擾,經歷了多次手術,但兩人還在2000年前后四處旅行。
轉折發生在2003年,這一年10月,杜致禮在美國紐約長島石溪病逝,享年76歲,遠在廣州讀研的翁帆得知消息后,給楊振寧寫了一封信表達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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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見面,翁帆發現82歲的楊振寧依舊精神矍鑠,思維敏捷得和1995年初見時沒什么兩樣,楊振寧則被翁帆的率真和溫暖打動,孤獨的晚年生活因為這個姑娘有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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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十一”黃金周,兩人一起去北海旅行,楊振寧給翁帆買了數碼相機,拍了很多海邊的照片,騎雙人自行車穿過椰林小道。
旅行回來不久,楊振寧就打電話向翁帆求婚,這個決定在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相差54歲的年齡差距,讓他們的戀情成了全社會討論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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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帆的父母起初也很吃驚,但在女兒的解釋后選擇理解支持,翁帆的父親翁云光后來接受采訪時說,女兒愿意照顧楊教授的晚年,這是一種美德。
2004年12月24日,兩人在汕頭市民政局登記結婚,陪同他們的有楊振寧的弟弟和翁帆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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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1月的北京婚禮上,楊振寧說翁帆是“上帝給我最后的禮物”,這句話后來被很多人記住,但很少有人注意到,翁帆婚后并沒有像外界猜測的那樣做個“全職太太”。
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生活節奏,早睡早起配合楊振寧的作息,放棄了休閑打扮轉而變得更穩重,更重要的是,她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學術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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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碩士畢業論文題目從《楊振寧的翻譯思想》換成《論許淵沖的詩學翻譯思想》,靠著向許淵沖教授親自請教,在短時間內完成了論文,還獲得了校內外兩位匿名評審專家的好評。
之后的日子里,翁帆的身份不斷疊加,編譯楊振寧的《曙光集》,2011年考入清華大學建筑系攻讀博士學位,發表《“初始原則”與約翰·索恩的建筑創作》等學術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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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楊振寧合著《晨曦集》,甚至參與翻譯亞運會會歌和冬奧宣傳曲,這些經歷讓她從“楊振寧的妻子”這個標簽下走出來,成為了有自己學術成就的獨立個體。
回看1995年那張同框照片,很多人會覺得命運的伏筆太過玄妙,但如果放在更長的時間線里看,這段關系其實藏著時代變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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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寧那一代知識分子,婚姻大多承載著相濡以沫的陪伴,他與杜致禮的半個世紀,是戰亂中求學、異國他鄉扎根、晚年歸國奉獻的共同見證。
而翁帆與楊振寧的結合,發生在社會觀念逐漸開放的21世紀初,人們開始更能接受超越年齡的情感,也更能看到女性在關系中的獨立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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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對他們的議論從來沒停過,有人質疑翁帆的動機,有人感慨年齡差距,但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留下了太多真實的細節,這些細碎的瞬間,比任何議論都更能說明感情的本質。
2025年10月,楊振寧逝世,享年103歲,翁帆撰文悼念,說丈夫的一生為民族復興、國家強盛和人類進步交了滿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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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1995年汕頭大學那張老照片,三個身影背后是三段不同的人生軌跡,杜致禮用一生陪伴楊振寧走過學術的黃金時代,翁帆則在楊振寧的晚年與之相知相伴,同時成就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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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里的青春靚麗,最終沉淀成跨越時光的相互成就,而這樣的故事,之所以能超越八卦成為長久的話題,或許是因為它讓人們看到,感情的形態從來不止一種。
無論是半個世紀的相濡以沫,還是二十多年的忘年相知,核心從來都是兩個獨立靈魂的相互滋養。
參考資料:
九派新聞——楊振寧攜48歲翁帆度過102歲生日,曾稱“她是上帝給我最后的禮物” 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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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日報——追憶楊振寧:一位科學巨匠的汕大情緣 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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