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冬天,北京西郊一處軍隊家屬院。
陳士榘剛從外地開完會回來,屋里沒開燈,暖氣也沒開,客廳空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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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一會兒,沒說話。
屋里沒有范淑琴的聲音,也沒有飯菜的味道。
她已經搬出去兩年了。
那年他71歲,范淑琴才54歲。
兩人正式分開,誰也沒說為什么,就是這樣,悄無聲息地結束了幾十年的婚姻。
說實話,這事兒在當時軍內傳得不多。
一個開國上將,一個跟著革命走過來的女干部,怎么到了晚年,竟連話都說不攏了?
這事還得往前倒。
范淑琴出身紅色家庭,父親是老地下黨員,早在1928年就在地方上搞組織,1931年入的黨,后來當了縣委書記。
她是跟著父親走上革命路的。
那會兒也小,十幾歲,在文工團唱唱跳跳,很有文藝氣質,穿衣打扮也講究,不像一般軍隊女干部那樣板正。
陳士榘比她大整整16歲,兩人認識,是羅榮桓牽的線。
在那個年代,這種年齡差不稀奇。
打仗要緊,干部們哪有時間談戀愛?組織安排也好,戰地結緣也罷,很多夫妻就是這么走到一起的。
不過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容易。
他是軍中“硬骨頭”,一絲不茍。
她是有主見的文工干部,喜歡獨立思考,不甘心只做“司令夫人”。
解放后,陳士榘調去工程兵當司令員,范淑琴也轉到工程兵系統工作。
按資歷,她其實挺老的,干得也不差。
可幾十年下來,職務一直卡在副團職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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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私下說,是陳士榘不讓提。
不是看不起她,而是他太注重“規矩”。
身為兵種一把手,他怕人說閑話,怕被認為搞關系戶。
干脆就把她“按”住了。
這種處理方式,也許在制度里講得通,可對一個有追求的女性來說,確實挺傷人。
她不是那種靠丈夫上位的人。
年輕時在東北野戰軍當干事,還干過通訊教導員。
后來也沒少提過,想進修,想調出去獨立工作。
她甚至主動要求去西北,干了一年多才被家里人勸回來。
家里孩子多,六個孩子,全靠她一個人帶著。
陳士榘常年不在家,忙起來幾個月都不見面。
那時候她一邊帶孩子,一邊上班,屋里亂得像個戰場。
可她還是堅持要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崗位。
真正讓這段婚姻徹底走向終點的,是“那幾年”的一件事。
“她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這是當年軍內的說法。
具體說了什么,沒人敢細提,只知道后來她被送進了秦城。
監獄里的日子不好過,吃苦受罪不說,精神也出了問題。
她出來的時候,已經不像以前那個愛笑、愛打扮的文工團姑娘了。
最讓人寒心的是,那時候她在里頭,陳士榘沒有出面說一句話。
有人說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敢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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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樣,這種沉默,成了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的裂縫。
從1969年起,兩人開始分居。
那會兒她住在另一處軍屬樓,很少出門。
身邊沒多少朋友,孩子們也都長大了,各忙各的。
她有時候會一個人坐在陽臺抽煙,看著外頭的楊樹出神。
鄰居說她精神不太好,有時候自言自語,有時候整天不開燈。
她從不提過去,也不提他。
陳士榘就更沉默了。
他是那種典型的“老軍人”,不善言辭,感情全藏在心里。
即使在公開場合談及家庭,也只字不提范淑琴。
1981年正式分開后,兩人再也沒住在一起。
那年冬天,北京很冷,地上結著薄冰。
她一個人搬走的時候,沒有人送行,也沒有告別。
這段感情,最初是戰火中建立的,后來卻敗在了和平時期的沉默和隔閡里。
說起來,像范淑琴這樣的女干部,那個年代不少。
她們年輕時和丈夫一起鬧革命,到了和平年代,卻被邊緣化,甚至被誤解。
很多人都選擇了沉默,少有人像她這樣,最后徹底“走開”。
陳士榘晚年身體還算硬朗,但一直一個人住。
孩子們偶爾來看他,他也不多說話。
有人問起范淑琴,他只說了一句:“她有她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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