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上午,央視新聞一則通報,讓保險圈炸開了鍋。
中國人民保險集團副總裁于澤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正接受中央紀委國家監委審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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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其實在上周末就已經在業內瘋傳——多位接近人保的人士證實,于澤確實被帶走了。人保集團為此緊急召開黨委會,而知情者的反應卻出奇一致:“不意外,各種舉報從沒停過。”
一個稅前年薪91.28萬的央企高管,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下場?這背后,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1.從“鴿王”到階下囚,這個副總裁不簡單
于澤這個人,業內都知道他有個特殊愛好——養鴿子。
不是普通的養著玩玩,而是癡迷到業內送他外號“鴿王”的程度。他經常參加各種賽鴿活動,甚至以中國人保高管身份,公開出席信鴿行業的頒獎典禮。2021年中國信鴿協會官網的報道還特意提到,“中國人保集團副總裁于澤等應邀出席”。
這個細節耐人尋味。
一個掌管著數千億保費業務的央企高管,把大量精力投入到養鴿子上,這本身就透著某種失衡。更何況,賽鴿圈子歷來是個隱秘的社交場,巨額獎金、復雜人脈、利益交換……
這里面的門道,恐怕比表面看起來復雜得多。
于澤的履歷堪稱“教科書級別”。1994年從南開大學畢業后,他在保險行業摸爬滾打近30年——從天津基層支公司做起,一路升到太平財險總經理,2019年回歸人保集團出任副總裁,2021年坐上人保財險總經理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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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很亮眼。自2021年以來,人保財險核心指標全面向好:保費規模從4400億擴大至5400億,市占率穩超三成;盈利能力顯著增強,凈利潤從200多億增長至300多億,并在今年前三季度達到400億以上的歷史峰值;綜合成本率更是從約98%進一步優化至今年前三季度的96.1%。
但這份成績單,現在看來充滿諷刺。
2.人保財險怎么了?五任一把手三個出事
更讓人脊背發涼的是,于澤不是第一個。
人保財險最近五任“一把手”,已經有三位被查——王銀成、林智勇、于澤。這個比例,簡直觸目驚心。
林智勇的案子最典型。2023年1月被“雙開”時,官方通報的內容令人咋舌:搞政治攀附、對抗組織審查、參加迷信活動、違規出入私人會所、任人唯親、靠險吃險、干預理賠、收受巨額中介費用、生活奢靡、對子女失管失教……幾乎把領導干部能犯的錯誤犯了個遍。
關鍵是那句“靠險吃險”。
保險行業的水有多深?一個總裁級別的人物,能通過干預大宗保險理賠事項,違規收受大額中介費用。這背后牽扯的利益鏈條,恐怕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得多。
除了總裁層面,人保財險的高管落馬名單還在延續。2024年8月,原監事會主席張孝禮涉嫌受賄990萬余元;分公司層面,包括海南省分公司原總經理單榮光、重慶市分公司原副總經理李成柱、廣西壯族自治區分公司原副總經理孫建在內的多名前高管,已相繼落馬,接受組織調查。
這不是偶然,是系統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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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權力失控的代價,誰來買單?
于澤最后一次公開露面,是今年8月28日的中期業績發布會。
他在會上他仍以行業專家身份積極評價“報行合一”政策,稱其有效遏制了車險市場內卷并推動行業整體盈利。
然而,僅三個多月后,其本人即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從央企高管轉為接受組織調查的對象。
這個轉變來得太快,卻又在情理之中。
業內人士的評價很直接:“各種舉報沒有停過。”
這說明什么?說明于澤的問題早已不是秘密,只是等待一個時間節點爆發。那些舉報材料里,究竟寫了什么?是利益輸送、貪污受賄,還是更復雜的權錢交易?
保險業的特殊性在于,權力尋租的空間太大。
承保決策、理賠審批、資金運用、供應商選擇等等,每個環節都可能成為利益交換的溫床。當一個掌握實權的高管開始失控,造成的損失往往是天文數字。林智勇案中提到的“造成國有資產特別重大損失”,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而這些損失,最終誰來承擔?是那些本該獲得合理賠付的投保人,是那些本該享受更好服務的客戶,是那些本該獲得更高回報的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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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反腐風暴后,保險業何去何從?
于澤的落馬,絕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問題。
它暴露出的,是整個保險行業在高速發展過程中,權力監督機制的缺失、內部制衡體系的失效、企業文化的扭曲。
當一個副總裁可以癡迷于養鴿子,當舉報信可以“沒有停過”卻長期得不到處理,當高管接連落馬成為常態。這個行業需要的,不只是懲處幾個頑固分子那么簡單。
人保財險的業績增長、市場份額、盈利能力,在這些落馬高管的任期內確實在提升。但如果這種提升是建立在權力失控、利益輸送、違規操作的基礎上,那它就是一座隨時可能坍塌的沙堡。
監管部門需要反思的是:為什么同一家公司,五任一把手能出事三個?是選人用人機制出了問題,還是監督制約體系存在漏洞?是企業文化出現了偏差,還是行業生態本身就藏著隱患?
保險業是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承擔著社會穩定器和經濟減震器的功能。如果這個領域持續出現系統性問題,影響的不只是一家企業的聲譽,更是整個行業的公信力。
從王銀成到林智勇,再到于澤,這一連串的名字背后,是一個個失控的權力樣本。他們曾經風光無限,掌控著數千億資金的流向,決定著無數投保人的利益,最終卻都栽在了貪欲和僥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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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澤的“鴿王”外號,現在看來格外諷刺。他精心飼養的那些信鴿能飛得再高再遠,也飛不出法律的天網。那些在賽鴿場上投入的心血和金錢,最終換來的,不過是一副冰冷的手銬。
這個故事還沒有結束。
隨著調查的深入,相信會有更多細節浮出水面。
而整個保險行業,也該借此機會好好反思:如何建立真正有效的監督機制?如何培育健康的企業文化?如何讓權力真正在陽光下運行?
畢竟,保險業承載的是千千萬萬普通人的信任和期待。這份信任,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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