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牟氏莊園東忠來主人牟宗彝愛喝“煙臺白蘭地”

膠東半島依山傍海，緯度適中，是溫帶水果的知名產地。而自晚清煙臺開埠之后，又有航運通商之利。受這兩大基礎因素的影響，加之夙有實業興邦的志向，1892年，愛國僑領張弼士先生在煙臺投資創辦了張裕公司，開啟了中國產業化釀造葡萄酒的序幕。

此后，張裕公司引種葡萄樹、聘請釀酒師、興建大酒窖，經過不斷努力，先后于1899年和1914年釀出了中國第一瓶葡萄酒和第一瓶白蘭地，并在1915年于美國舉辦的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一舉斬獲4枚頭等金牌獎章（大金獎），令世人刮目相看。

近水樓臺先得月，隨著張裕公司的設立和發展，煙臺及周邊區域很早就形成了“喝葡萄酒和白蘭地”的風氣。尤其是度數相對較高的白蘭地（蒸餾酒），廣受當地男性群體青睞，民間流傳有不少關于喝白蘭地的趣事軼聞。

前幾日，筆者在閱讀《牟墨林地主莊園》（棲霞縣政協文史委1990年編纂出版）史料文集時，就偶然看到一則牟氏莊園“東忠來”主人牟宗彝愛喝白蘭地的軼聞記載。

棲霞牟氏莊園，是由牟墨林（1789年—1870年）所奠基。牟墨林生有五子，成年者四人，即牟援、牟振、牟擢、牟採；其下又有六孫，分別是牟宗植、牟宗樸、牟宗夔、牟宗彝、牟宗榘、牟宗梅。至清末，牟墨林這六個孫子成家之后各立堂號，稱作“日新堂”“寶善堂”“西忠來”“東忠來”“南忠來”“師古堂”。其中的“東忠來”，即是牟宗彝（1877年—1944年）的家業。

關于牟宗彝其人，曾在對方家中擔任過賬先生的邢玉坤在《牟墨林地主莊園?東忠來》一文中回憶道：“此人（指牟宗彝）講吃，不太講穿，他的小廚房就設在樓房院內的西廂房，他常年吃細糧及各種海珍和肉類，海味主要有：魚翅、蛤肉、螃蟹、對蝦及各種魚類；肉類有：牛肉、羊肉、豬肉、雞鴨肉等。每天都要喝酒，多數是浙江紹興老酒、大黃米酒和煙臺白蘭地等。”這里所說的“煙臺白蘭地”雖然并未提及具體品牌，但應當是指張裕白蘭地。

牟宗彝具體是何時開始養成喝白蘭地的習慣？這一點，暫時未見相關史料記載。不過從婚配和人生軌跡來看，其活動范圍不限于棲霞大本營，還與煙臺（商埠及周邊）之間有不少交集——他的妻子（正室）陳氏來自芝罘島上的大疃村，牟宗彝本人也多次到過煙臺。因此，他較早接觸并喜好上白蘭地，屬于情理之中。

從史料記載來看，上世紀二十年代煙臺市場上的白蘭地曾有每打（12瓶）二十五元的售價，平均1瓶2元略多。值得一提的是，這里的元，系指銀元（大洋）。當時1塊銀元的購買力相當可觀。在此價格下，牟宗彝能養成喝白蘭地的習慣，從側面也可體現出其家底之厚實了。（本文作者：隋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