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總管一字一頓說出最后四個字,裴府所有人都臉色煞白,惶恐至極。
我爹還想說什么,但李總管已經(jīng)拂袖離去,帶著所有大內(nèi)禁軍將裴府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下,所有人都插翅難逃了!
府里頓時亂成一團,哭聲四起。
我娘更是抹了把淚不解道:
“麟兒這孩子收養(yǎng)在裴府時,聽話孝順得很,怎么當(dāng)了皇上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對我們都這么殘忍嗜殺了?”
我爹急得團團轉(zhuǎn):
“現(xiàn)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了!他都登基為帝了,心思哪是我們能輕易猜透的!”
“你們快想想,他在府上生活多年,到底是看上咱們府上的哪一位啊?!”
“倘若一個時辰內(nèi)不將人交出去,裴家九族都保不住了啊!”
眾人躊躇時,嫡姐忽然眼神一亮,說:
“爹,我想起來了!”
“我昨晚起夜時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養(yǎng)兄悄悄溜進了二妹房里!”
“要不我們?nèi)枂柖茫纯答B(yǎng)兄昨晚是不是真的去找她了?”
我爹連連點頭,帶著全府人來到了我的閨房。
他們進來時,我正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地咳嗽著。
“晚凝!”
我爹快步?jīng)_到我床邊:
“昨夜你養(yǎng)兄是不是來府上找你了?”
我虛弱地點點頭,聲音細若游絲:
“嗯,來過。”
我爹更激動了,滿臉急切地問:
“他找你做什么?”
“又跟你說了些什么?”
回想那夜,我認真道:
“養(yǎng)兄說,他起兵造反推翻暴君,都是為了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眼底滿是震驚。
我娘更是不敢置信地陡然拔高聲音:
“為了你造反?”
“這是怎么回事?”
我一邊咳嗽,一邊緩緩道:
“我之所以會常年臥病在床,就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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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爹娘他們駭然的目光注視下,我虛弱地講出了我和養(yǎng)兄一直隱瞞的那件事。
幾年前,我和養(yǎng)兄出門游玩時,碰到前朝暴君把人當(dāng)牲口,當(dāng)街狩獵射殺。
為了救養(yǎng)兄,我中了一支毒箭。
聽到我的講述,滿屋子人都驚呆了。
我娘顫聲道:“難怪你一直不肯說你為何中了毒箭,原來竟是因為此事!”
說著,她又想起什么,繼續(xù)問道:
“所以說麟兒突然起兵造反,就是為了給你復(fù)仇?”
我點了點頭:“嗯。”
“他說那件事一直是他心里抹不去的痛,每每看到我臥病在床,他都自責(zé)不已,所以他曾暗自發(fā)誓,一定殺掉暴君為我報仇!”
“昨晚,他就是提著前朝暴君的頭來見我的。”
“他還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說一定要讓太醫(yī)治好我的病。”
我爹聽得又驚又疑:
“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他連皇帝都敢殺,那按理來說,你應(yīng)當(dāng)就是他在尋找的心上人啊!”
“為何上一世,我將你送去皇宮后,你會被抽筋扒皮,掛在了城門上?”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上一世,我到死都想不通。
養(yǎng)兄那日提著暴君的頭顱來見我時,明明激動到熱淚盈眶,對我連連道謝。
當(dāng)時,他眼底的欣喜和愧疚,不摻一絲虛假。
整整一晚,他坐在床邊與我促膝長談。
還用他那雙執(zhí)掌天下的手,為我端茶倒水,掖被擦汗。
離別之時,他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向我保證,說此生定不負我。
正因如此,上一世我也以為,我就是他想要迎娶入宮之人。
可沒想到,養(yǎng)兄只看了我一眼,就勃然大怒:
“這花轎和鳳冠,是朕為她準備的!”
“你一個病重的廢人,怎敢糟蹋她的東西?!”
他氣憤至極,當(dāng)場命人將我抽筋扒皮,倒掛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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