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5年的迎仙宮,82歲的武則天臥病在床,滿朝宰相堵在殿外求見,卻連宮門都進不去。此時能日夜守在她身邊的,只有張昌宗、張易之兄弟倆。可誰也沒料到,短短三天后,這對兄弟就被亂刀砍死,尸體拖到天津橋南,洛陽百姓爭著割肉泄憤。你可能會問,這倆男寵到底犯了啥天怒人怨的錯?其實答案藏在武則天選男寵的規矩里——別以為長得帥就能吃軟飯,女皇的“篩選標準”,比科舉考試還嚴。
![]()
首先得澄清一個誤區:武則天選男寵,帥確實是剛需,但頂多算入門級條件。就像現在找工作,學歷達標只是能投簡歷,能不能錄用還得看真本事。她的第一個男寵薛懷義,本是洛陽街頭賣野藥的混混,跟千金公主府上的丫鬟私通被抓。換作旁人早被打死了,可千金公主一看這小子“偉形神,有膂力”,高大威猛腰力好,立馬洗干凈送給了武則天。果然女皇一見就喜歡,但你以為這就完了?一個街頭混混想天天進出皇宮,總得有個由頭吧?武則天直接讓他剃度當和尚,還讓太平公主的駙馬認他當叔叔,搖身一變成了“薛師”,借著做佛事的名義自由出入——你看,帥能給機會,但想站穩腳跟,還得有“身份包裝”的價值。
![]()
再看張昌宗,那更是把“帥”玩到了極致。作為太宗朝宰相的族孫,他出身名門,長得“面似蓮花”,宰相楊再思為了拍他馬屁,都說出“蓮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蓮花”的話。可他能被太平公主推薦給武則天,據說公主還“親自測試”過——這測試絕不是看臉,而是看他除了帥,還能不能干事。反觀大詩人宋之問,長得不丑,詩寫得挺好,主動上書想當男寵,卻被武則天一口拒絕。為啥?因為宋之問除了吟詩作對,啥政治活兒都干不了,女皇要的不是“文藝青年”,是能幫她穩固權力的“合伙人”。
![]()
這就說到了卡住90%男人的第二道關:必須是“實用型工具人”。武則天當皇帝,阻力比山還大,滿朝文武都盯著她的寶座,她需要既能暖床又能干活的親信,男寵就是最好的“偽裝身份”。薛懷義最牛的不是長得帥,是能幫武則天建明堂。這明堂是天子祭天的最高規格建筑,隋朝幾代皇帝都沒建成,武則天把這活兒交給一個“假和尚”,滿朝都等著看笑話。可薛懷義用了不到十個月就建成了,87米高的“萬象神宮”,三層結構氣勢恢宏,直接為武則天稱帝奠定了“君權神授”的輿論基礎。你說這功勞,普通文官都比不了,武則天能不寵他嗎?
![]()
更絕的是,薛懷義還懂“輿論戰”。武則天想稱帝,最大的坎是“女人不能當皇帝”的老規矩。薛懷義立馬組織和尚翻遍佛經,在《大云經》里找到“女子可稱帝成佛”的記載,加工成《大云經疏》,通俗地告訴天下人:“武則天是彌勒佛轉世,該當皇帝”。這本書傳遍全國,連街頭老太太都知道“女主臨朝是天意”,這比殺十個反對者都管用。后來武則天還讓他當大將軍,帶著十八位將軍去打突厥,雖說突厥人聞風跑了,但這待遇哪是男寵,分明是手握重兵的親信。
![]()
張昌宗兄弟更是把“工具人”屬性發揮到極致。699年,武則天讓張昌宗牽頭,召集李嶠、張說等二十六位頂級文人編《三教珠英》,表面是修書,實則是讓二張借著編書拉攏文人,形成新的政治集團。要知道三十年前,武則天就是用這招讓文人參政“分宰相之權”,現在故技重施,二張成了她平衡朝局的棋子。后來她還專門設“控鶴監”,四十多個官員圍著二張轉,這哪里是男寵的寢宮,簡直是個“小朝廷”。到了晚年,武則天病重,連宰相都見不到她,朝政全靠二張傳達,他們成了女皇與外界連接的唯一紐帶——你說這樣的“工具人”,能跟普通小白臉一樣嗎?
![]()
可就算過了前兩關,還有最要命的第三關:情商夠高,懂分寸。這一點,薛懷義就栽得很慘。得寵后他飄得沒邊,在洛陽街頭騎馬撞人,打了人還扔路邊,官府都不敢管;御史參他一本,他直接把人堵在路上打個半死;最過分的是,他跑去宰相辦公的南衙耀武揚威,被宰相蘇良嗣當眾打了一頓,跑去向武則天哭訴,結果女皇只淡淡說:“北門才是你該走的路,別去南衙湊熱鬧”。這話明擺著提醒他“認清身份”,可薛懷義根本沒聽進去。后來武則天寵上御醫沈南璆,他吃醋發瘋,一把火燒了自己建的明堂——數百萬兩白銀的建筑,一夜化為灰燼,這不是打武則天的臉嗎?最終太平公主奉命,把他亂棍打死,尸體燒成灰揚了,十年風光全成泡影。
![]()
張昌宗兄弟比薛懷義聰明,沒那么張揚,但犯了更致命的錯:越界。他們仗著武則天的寵信,把朝政當成自家后院,太子李顯的兒子李重潤私下議論他們幾句,就被武則天下令賜死;御史魏元忠彈劾他們,反被誣告貶官。滿朝文武敢怒不敢言,可他們忘了,自己的權力全靠武則天撐著,一旦女皇倒下,他們就是眾矢之的。705年武則天病重,二張慌了神,偷偷勾結黨羽想自保,結果風聲走漏,宰相張柬之帶著羽林軍殺入迎仙宮,當場斬殺二張。百姓恨他們專權跋扈,爭著割他們的肉,一夜之間尸體就成了白骨——八年榮華,終究是黃粱一夢。
![]()
有人說武則天選男寵是“私生活混亂”,可細想下來,哪一個男寵不是她的政治工具?薛懷義幫她建明堂、造輿論,二張幫她平衡朝局、掌控朝政,他們是她的親信,也是她的“擋箭牌”。帥只是入場券,有用才能站穩,懂分寸才能善終,可惜薛懷義和二張都只做到了前兩點。武則天一生都在權力的刀尖上跳舞,她的男寵從來不是“愛情”,而是她鞏固權力的棋子。棋子有用時,百般寵愛;沒用了,或者威脅到主人了,就只能被棄之如敝履。
![]()
705年的那場政變后,武則天被迫退位,同年冬天就去世了。她的男寵都落得慘死下場,可沒人追問他們是不是無辜,只知道他們“恃寵而驕”。或許從被選入宮的那天起,他們的命運就注定了——既是女皇的枕邊人,也是權力的犧牲品。就像洛陽城那場燒盡明堂的大火,燒掉的不只是一座建筑,還有薛懷義的性命;天津橋上的鮮血,也不只是二張的結局,更是武則天權力游戲的注腳。多年后,人們只記得女皇的功過,卻很少有人想起,那些曾被她寵信的男寵,不過是她權力棋盤上,最顯眼也最易被拋棄的棋子。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