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賀老總送大青馬坐騎，毛主席拒絕，江青堅持留下卻闖了大禍

1939年初夏的一個傍晚，延河上空仍回蕩著練兵的號子。窯洞里燈火跳躍，毛主席批閱文件至深夜，警衛員卻悄悄為他打來洗腳水——這座革命首府艱苦得連腳踏車都罕見，能有一匹合用的馬，意義不遜于一輛汽車。

在這里，馬匹不只是交通工具，更是生命線。朱德跨過秦嶺時騎的軍馬、彭德懷從會理沙壩奪來的“青龍”都留下過傳奇，而毛主席偏偏不愛烈馬。他更信任步行的雙腳，也更偏心沉穩的小馬。早些年那匹小黃馬陪他翻越夾金山，走到鳳 凰 山旁時力竭而亡，他吩咐衛士厚葬，全尸掩土，不許動一根鬃毛，官兵皆動容。

小黃馬逝去后，中央西北局托人從榆林“三邊一帶”挑來兩匹川馬：一青一紅。個頭不高，卻腳勁扎實，性情柔順。警衛員賀華清試騎幾圈，直說“穩當”，于是小青馬歸毛主席，小紅馬后來配了周恩來。小青馬不聲不響，卻跟著主人轉戰陜北、東渡黃河，立下汗馬功勞。

就在這年春末，八路軍一二〇師師長賀龍帶隊返延安開會。他生性豪爽，見毛主席騎的是“小不點”，暗暗嘀咕：“哪能讓主席騎這么瘦小的馬？”于是牽來自己心愛的高大鐵青烏龍駒，鬃尾如瀑，肌肉遒勁，沖氣勢就壓過了所有馬廄同伴。

“這是好馬！”毛主席看了眼便知來歷不凡，伸手拍了拍脊背。烈馬打個響鼻，甩頭躲開。賀老總哈哈一笑：“認生，調教好了，能拼命！”毛主席含笑搖頭：“這脾氣太烈，我怕別人罵你，也罵我。”一句話其實已表明態度——他舍不得小青馬，也不愿天天同一匹桀驁之馬較勁。

這時江青走進馬圈，看到烏龍駒眼里那團火，頓生愛意。她年輕，好動，對烈馬反倒興奮。連續幾天，她一早跑去喂料、牽溜，不到半月竟真把大青馬馴順。蘇聯攝影師斯捷潘諾夫恰逢來訪，鏡頭里江青一襲呢子大衣，騎高馬揚鞭，黃土坡上顯得分外搶眼。毛主席翻看照片，語氣卻云淡：“照片不錯，馬還是太烈。”

七月中旬，周恩來從重慶返延安匯報工作。毛主席桌上文件堆如山，便請周恩來代到中央黨校講授馬列理論課程。江青聞訊提出同行，想再次騎她的“大青”。主席原想勸阻，一旁警衛員王來音、蔣澤民保證護衛，這才點頭。

清晨，四人出發。周恩來跨的是那匹穩重的小紅馬，江青策大青緊隨。塵土飛揚中，江青忽然一夾馬腹，高頭烏龍瞬間箭般躥出，嗤的一聲掠過同伴。受驚的小紅馬后蹄亂蹬，周恩來來不及穩鞍，重重摔在石子路上，只覺右臂劇痛。警衛員沖上扶起，他淡淡一句：“無妨，好好拴馬韁。”

簡單包扎后，他仍拖著傷臂講完九十分鐘的課，襯衣早被汗水浸透。夜里痛得難以入眠，送往八路軍總醫院，拍片設備缺乏，只能石膏外固定。實際上那是粉碎性骨折，移位嚴重。幾個印度援華醫生拆除石膏時面色皆變：肘關節已錯位愈合，臂骨彎如弓。

江青知道消息后，心中打鼓。她去醫院探望，低聲道歉：“總理，對不起。”周恩來笑著擺手：“馬失前蹄，與你無關。”然而一個月里她幾乎不敢在主席面前出現，警衛員感到窯洞氣氛凝重。

醫治無望，毛主席決定讓周恩來赴蘇聯。一次夜晚散會，他把周恩來留在窯洞外的油燈下，語聲極低：“去莫斯科，邊看病邊處理對蘇事務。”周恩來還想推讓，被一句“革命需要你健康”堵了回去。同年冬，周恩來、鄧穎超乘國民黨提供的專機飛伊爾庫茨克，再轉莫斯科。外科專家為他切除碎骨，隨后理療三月，手臂能彎曲四十五度，終于能持筆。

周恩來從病榻寄回電報：“望主席莫責江青。”電文樸素，只一句“事出無心”。

延安這頭，大青馬被悄悄送給陜甘寧騎兵隊。毛主席依舊騎他的小青馬，晨起巡視菜園，夜里去棗園開會，馬蹄在土路上噠噠作響，時快時慢。賀老總再到延安時打趣：“主席，你這小家伙還在啊！”主席摸著馬頸微笑：“老朋友，省心。”

從1939到1945，陜北烽火不息，毛主席的坐騎換過不少，可那匹小青馬跟著他一直走到北平城。有人統計，除了長征路上用過的小黃馬，他一生最鐘情的正是這匹其貌不揚的川馬。原因其實簡單：穩，不折騰；忠，不換主。這同毛主席治軍治國的準則倒頗有幾分默契。

而當年那場“大青馬風波”，在檔案里只是一頁記錄，卻讓許多人悟到：戰爭年代，一次小小騎乘事故，也可能牽動中樞，延誤方方面面。于是延安之后，中央警衛部專門出臺騎乘守則：越是緊要崗位，越需循規。江青自此再未騎烈馬，周恩來右臂始終無法完全伸直，卻依舊伏案到深夜。小青馬后來老死于香山腳下，被照例全尸掩埋。

故事到此并未結束。十年之后，一位衛士回憶同小青馬趕夜路，月色照見馬鬃泛白，他忽然想起主席曾說的一句話：“作戰靠人，行路靠馬，可別讓坐騎拖了隊伍。”話音輕，卻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