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盛夏的一個午后,游泳過后的毛主席披著浴巾沿中南海石徑慢步,忽然停下腳步,對身旁老警衛說:“來,咱們比一比。”這位警衛就是張耀祠,頭發已微白,可站得筆直。他愣了半秒,心里嘀咕:主席八十歲了,還想玩掰手腕?不過,領袖興致來了,誰敢掃興?兩人就地蹲下,手掌扣緊。張耀祠暗暗松力,毛主席把他的手壓到石板上,隨后爽朗大笑。短短幾秒,圍觀的工作人員都被這笑聲感染,緊張的氛圍瞬間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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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氣爽朗的場景,與三十多年前的槍林彈雨反差極大。1933年春,贛南瑞金,17歲的張耀祠剛被編進中央政府警衛連。那天清晨,他第一次擔崗,地點正是毛主席辦公室門外。門內燈火依舊,主席徹夜批閱文件;門外少年警衛雙手握槍,心跳如鼓。誰料一夜無事,日出時分毛主席踱出屋外,看見瘦高的值勤兵,輕輕點頭致意。就是那個點頭,把張耀祠牢牢拴在了“保衛”的崗位上,一干四十多年。
幾個月后第五次“圍剿”風聲驟緊,紅八軍團缺人,警衛連抽調數十名戰士補充前線。張耀祠被派到保衛局偵察科,隨隊踏上長征征程。夜行日伏,他常在行軍短暫停歇時席地而眠;敵機嚎叫,他和戰友們點燃竹火把翻山越嶺。到突破烏江封鎖線時,紅八軍團兩萬余人僅剩一千,張耀祠被打散編入國家保衛局。艱險中,他跟隨中央縱隊進入遵義,穿便衣混入街巷探聽敵情,確保會議安全。遵義會議后一役定乾坤,紅軍北上陜北,張耀祠繼續跟在毛主席左右。
延安十年,窯洞里的燈光極少熄滅。主席工作到深夜,總會問一句:“小張,門口風大不?”一句關懷,把嚴寒吹散一半。1947年胡宗南攻延安,毛主席轉戰陜北,張耀祠背著電臺、文件袋,護送首長翻過一道又一道梁峁。那年秋日的窄窄棧道,他曾被一顆流彈震得耳鳴,卻連夜爬起來確認主席安全無誤。同行戰士后來說:“張耀祠這人,心里只裝得下一個名字——毛澤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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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天安門城樓宣布新中國成立,張耀祠在人群中昂頭注視,但視線始終鎖定主席左右。三年后,中央決定組建代號8341的警衛團,他被任命為首任團長。汪東興找他談話時,他連說“擔心干不好”,可組織已定。接手后,他先辦培訓,第一課不是射擊,而是“警衛工作從眼皮底下的細節開始”。他把“五個忠于”寫成大字貼在團部,誰犯一次,他就讓對方抄寫一百遍。有意思的是,抄得多了,哨兵進門先摸口袋——確認自己帶著完整證件,生怕再抄。
1955年,毛主席要了解農村真實情況,叫張耀祠安排衛士輪流下鄉。“別擺譜,和老鄉一塊下地。”主席囑咐得清清楚楚。于是,穿軍裝的年輕衛士蹲在田埂上問產量,問口糧,把泥點子踩得滿褲腿。調查結束匯總材料,主席連夜批閱,還在邊角寫下“實事求是”四個字。張耀祠看在眼里,更加明白保衛不僅是隔絕危險,更是一條紐帶,讓人民和領袖心貼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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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后,毛主席多數時間住在中南海游泳池邊的小平房。張耀祠索性把行軍床搬進值班室——走路兩分鐘,呼叫一聲就到。夜深了,他透過窗縫看見屋內燈光,常常輕聲提醒換崗的年輕人:“別打哈欠,首長還沒睡。”不久就傳來主席爽朗的咳嗽聲,“讓小張早點歇。”這句話一出口,值班室便自動調暗燈光,腳步聲也輕了。
轉眼進入七十年代,毛主席身體每況愈下,但興致仍在。那次掰手腕取勝,他笑得像回到井岡山。當晚小范圍茶敘,主席突然提到長征:“雪山草地苦,可要是再走一次,我還干!”張耀祠眼眶發紅,卻只答一句:“主席,您保重。”誰都懂,這句話背后藏著四十多年的槍火與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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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9日凌晨電報傳來——毛主席逝世。守在病房門外的張耀祠,雙腿一軟靠在墻角,淚水噙在眼里卻沒有大聲哭。他整理好衣襟,替主席守了最后一夜。之后的追悼大會,他站在人群最外側,一動不動,仿佛還在執行警衛任務。
退休后的張耀祠,回憶錄只寫了兩萬多字,沒有豪言,也沒傳奇味。他說:“一件事干一輩子,值。”2010年10月30日,這位老人因心臟病在南昌離世,享年九十五歲。熟悉他的人清楚,生命走到盡頭,他依舊保持警衛員的姿勢——肩平、背直、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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