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Talk君
大家好,我是talk君
在香港大學陸佑堂的講臺上,阿里巴巴董事長蔡崇信面對的不僅是座無虛席的學生,更是全球對中國AI未來的疑問與期待。
“美國人定義的AI競賽規則,可能是錯的。”蔡崇信在香港大學陸佑堂演講的開場白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這是一場罕見的“反主流”技術判斷。演講信息在發出后兩小時內吸引了超過1200人報名,座位供不應求
蔡崇信沒有重復硅谷對參數規模的崇拜,而是勾勒出了一條截然不同的技術路線圖——一條建立在系統優勢而非單一技術突破上的發展路徑。
![]()
重新定義競爭當游戲規則被改寫
在全球AI熱潮中,一種明顯的焦慮情緒蔓延開來:中國能否跟上以美國為主導的AI發展步伐?面對算力限制和高端芯片的獲取障礙,許多觀察者給出了悲觀的答案。
但蔡崇信提出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美國人定義的AI競賽規則是錯的。
當前全球AI競賽的“計分板”幾乎完全由美國科技巨頭設定——模型參數規模、訓練數據量、基準測試得分。
這就像一場馬拉松,裁判卻只測量選手的肌肉量,而不關心實際跑步能力。
蔡崇信指出了一個被忽視的真相:AI的終極價值不在于模型本身,而在于它如何被應用、整合和普及。
中國設定的2030年AI代理和設備90%滲透率目標,正是基于這種實用主義邏輯。
當西方的目光聚焦于打造更強大的模型時,中國正在構建一個更廣泛、更深層的AI應用生態系統。這種策略分歧不僅僅是技術路線的不同,更是對科技發展本質的兩種理解方式。
中國AI的四大基石系統性優勢超越單點突破
中國的AI發展策略常被誤解為對西方模式的簡單追趕,但蔡崇信揭示了中國獨有的四個結構優勢,這些優勢共同構成了一個難以復制的系統。
電力成本優勢背后的邏輯令人深思。中國比美國低40%的電力成本,并非偶然的市場現象,而是源于十多年前對能源基礎設施的前瞻性布局。
在中國每年高達900億美元的國家電網投資背后,是理解未來技術本質的深刻洞見:AI革命本質上是一場能源革命。
數據中心建設成本優勢反映的則是中國在規模化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專長。比美國低60%的建造成本,意味著相同的投資可以獲得更多的算力容量,這種規模效應在AI普及階段將成為決定性因素。
人才儲備方面,蔡崇信提供了一個引人注目的觀察:當Meta的AI團隊中中文成為工作語言之一時,這不僅是一種文化現象,更是技術領域權力結構變化的早期信號。
全球近半AI科學家擁有中國大學學位,這一數字背后是中國教育體系在STEM領域的長期積累。
最令人意外的是資源限制催生的創新。中國的芯片獲取受限反而激發了系統級優化的創新。當你的GPU資源只有競爭對手的十分之一,你就不得不思考如何讓每一焦耳的能量、每一秒的計算時間都產生最大價值。
這種“饑餓創新”在技術史上屢見不鮮——個人電腦的誕生正是因為大型機資源稀缺,移動互聯網的爆發源于桌面計算資源的限制。
開源與閉源之爭技術民主化浪潮
開源與閉源的辯論往往陷入技術優劣的簡單對比,但蔡崇信從更根本的層面分析了這一分歧。
開源模型的崛起不是技術問題,而是信任和主權問題。當沙特阿拉伯這樣的國家考慮AI戰略時,他們面對的不只是技術選擇,更是對國家主權和數據安全的根本關切。
開源模型提供的不僅是技術透明度,更是一種數字時代的“技術主權”。
阿里“不靠AI賺錢”的商業模式揭示了平臺思維的深層邏輯。這個選擇背后,是成本、安全與長期發展主動權的三重考量。
開源模式正在重新劃分AI世界的權力地圖。阿里的“開源引流+云服務變現”模式,正是看準了這一趨勢——將核心模型作為數字時代的“高速公路”免費開放,而在沿路的“服務區”(云存儲、企業定制、運維支持)中建立可持續的商業模式。
這與互聯網的發展路徑驚人相似——瀏覽器本身不賺錢,但它開啟了萬億美元的電子商務和數字廣告市場。
中國的開源策略也反映了一種實用主義的全球觀:在技術標準尚未完全確立的早期階段,開源能夠加速技術采納和生態形成,為后來者創造更大的發展空間。
經濟轉型的邏輯從制造大國到智造強國
蔡崇信對中國經濟未來的分析跳出了常規的增長預測,揭示了一個結構性的轉變:中國正在從世界工廠向世界創新實驗室轉型。
中國的消費占GDP比重不到40%,而美國高達70%。這種結構差異常被誤解為經濟不平衡,但換一個角度,它反映了中國經濟的不同發展階段和戰略選擇。
如果中國持續走高科技制造中心這條路,中國經濟將持續增長,公民將持續增加財富和可支配收入。
制造業升級不是放棄傳統優勢,而是在此基礎上增加技術密度。
技術自立自強成為中國發展AI的核心驅動力,這既是應對國際技術封鎖的防御策略,也是基于自身發展階段的主動選擇。當外部技術供應不確定時,自主研發從成本考量轉變為生存必需。
中國AI發展的一條清晰路徑是:先利用自身優勢在應用層面建立領先地位,再向上游核心技術領域突破。這種“應用驅動創新”的模式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已被證明有效,如今正在AI領域重演。
技術泡沫的雙重本質金融狂熱與真實價值
對于AI是否會重蹈2000年互聯網泡沫的質疑,蔡崇信區分了兩種泡沫:金融市場泡沫和技術泡沫。
金融市場泡沫源于資本對增長預期的過度樂觀,這種泡沫會破裂,留下價值重估后的幸存者。
而技術泡沫則不同——它反映的是對技術變革潛力的集體高估,但即使泡沫破裂,積累的技術能力和基礎設施不會消失。
互聯網泡沫的破裂清除了市場中的投機者,卻為真正的創新者掃清了道路。AI領域可能經歷類似的周期:資本狂熱冷卻后,真正的技術進步和應用創新才會更加清晰地浮現。
當前AI投資的“非理性繁榮”中,隱藏著一個重要事實:即使在泡沫最大時,對AI基礎設施的投資也在創造持久的價值。數據中心、算法優化、人才培訓——這些投入不會因為股價波動而消失。
職業建議的本質在AI時代重新定義人類價值
面對技術變革帶來的職業焦慮,蔡崇信的建議回歸到人類能力的本質。
提出正確問題的能力在AI時代變得前所未有的重要。當AI能夠提供幾乎所有問題的答案時,人類的價值不在于知道答案,而在于知道問什么問題。這背后是批判性思維、系統思考和跨領域連接的能力。
學習編程的意義也發生了變化。編程不再僅僅是讓計算機執行指令的技能,而是一種結構化思考的邏輯訓練。這種邏輯思維能力是AI難以完全復制的,因為它是人類理解復雜系統、發現隱藏模式的基礎。
對于專業選擇,蔡崇信的建議反映了對AI發展階段的深刻理解:數據科學是AI時代的“新統計學”;心理學和生物學幫助我們理解AI最終要服務的對象;材料科學則是突破當前計算瓶頸的關鍵。
最具啟發性的或許是他對“不對稱風險收益”的闡述。
在職業選擇中,最理想的路徑是下行風險有限、上行空間無限。這種思維不僅適用于創業,也適用于個人技能投資——學習一門新技能的最壞結果不過是浪費時間,但最好結果可能改變職業軌跡。
非對稱法則為無限可能,押注有限代價
蔡崇信的決策內核,是一種深刻的風險思維。他向我們展示了一種頂級智慧:在不確定性中尋找確定性,在風險中識別“非對稱性”。
所謂“非對稱”,即下行風險有底,上行收益無頂。
回到1999年,加入阿里巴巴時的決定。 當時 ,他面臨的選擇題是:A. 維持現狀,沿著清晰、優渥的精英道路穩步前行。B. 跳入未知,擁抱一個連公司實體都尚未誕生的夢想。
常人只看到B選項的驚險,他卻看清了背后的邏輯鏈。選擇B,最壞的結果是什么?創業失敗,團隊解散。然后呢?一位擁有耶魯法學院頂尖學歷、豐富投資經驗的人才,會因此跌入谷底、一蹶不振嗎?不會。
他完全有能力回到熟悉的領域,重啟職業生涯。這個“最壞結果”,是可控的,有下限的。
那么,最好的結果呢?參與塑造一個可能改變商業世界形態的組織,實現個人價值在時代尺度上的躍遷。這個“最好結果”,是難以估量的,甚至是無限的。
當失敗的代價你承受得起,而成功的收益足以改變人生軌跡時,猶豫便成了最大的成本。這不是冒險,這是在深刻理解自身“風險承受能力”基礎之上的戰略進軍。蔡崇信算清的,正是這筆“機會成本”與“機會收益”之間嚴重不對等的賬。
中國AI的未來:系統競爭時代的到來
蔡崇信的演講描繪了一幅與主流敘事不同的圖景:中國AI發展不是對西方模式的簡單追趕,而是基于自身優勢的路徑創新。
這種發展路徑的核心是從單點技術競爭轉向系統優勢競爭。當所有參與者都在同一維度上比拼模型參數時,改變競爭維度本身就成為最有效的策略。
中國AI的四大優勢——能源成本、基建能力、人才儲備和約束驅動創新——構成了一個相互加強的系統。這個系統不是任何單一優勢的結果,而是這些優勢協同作用形成的整體。
未來十年的AI競爭將不再是單一技術或產品的競爭,而是生態系統、應用場景和普及能力的競爭。在這種新的競爭格局中,當前看似不利的條件可能轉化為獨特的競爭優勢。
當全球的目光都聚焦于下一輪AI模型參數突破時,蔡崇信揭示了另一種可能性:真正的技術領導力不在于擁有最強大的工具,而在于讓最多的人能夠使用這些工具。
中國AI發展的路徑選擇反映了一種基于系統思考的戰略智慧——在資源有限的世界中,效率、普及和應用深度可能比絕對性能更加重要。
這場競賽的贏家可能不是最先到達某個技術里程碑的國家,而是最先讓AI技術融入經濟和社會肌理的國家。
序幕已啟,未來正在被重新書寫。
你對此有什么看法?歡迎評論區留言討論~
趕緊關注視頻號@一刻talks吧!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