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打拼多年,做夢都想在北京有個家。
可媽媽總是說:
“你又沒有北京戶口,買房你也留不下。”
“老家就有你爸留給你的房,一個女孩子那么辛苦干什么?”
直到這一天,北京頒布了新的“人才引進”政策。
我完全符合。
我只要一年內能在北京買房,就可通過綠色通道直接落戶。
我顫抖著手給我媽打去電話,想告訴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也想和她商量把爸留給我的那套房賣掉,湊買房的首付。
電話接通,我媽比我還高興:
“晚晚!你繼弟要結婚了,我把你爸留下的那套房賣了給他換了新房。“
“彩禮還差20萬!你先給我轉過來。”
我如遭雷擊。
這房是我爸生前留給我的遺產,也是我媽口中我的退路。
她就這樣又輕易地給了繼弟。
我直接掛斷了她的電話,拉黑了所有聯系方式。
既然你堅定地選擇了繼子,
以后這個你捧著全部心血養出來的繼子不給你養老時,你也不要想起我這個一次次被犧牲的親生女兒!
五天后,有個電話鍥而不舍地打進來。
我接起,是小姨。
“晚晚,你怎么把你媽拉黑了?她聯系不上你,都快急瘋了!”她的聲音帶著責備。
“有事說事。”我的聲音平靜無波。
“你…你的心眼怎么這么小!你媽不就是把你那套用不上的老房子賣了給你繼弟結婚嗎?”
小姨生氣了,語氣都有些尖利:
“你一個女孩子,又不用買房,將來嫁人了什么沒有?你爸走得早,你媽這些年帶著你不容易,還不是多虧你王叔!”
“現在你弟要成家,你媽幫襯一點怎么了?”
“幫襯一點?”
我輕笑一聲,“小姨,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唯一遺產,我媽賣了給王杰買婚房,你管這叫幫襯一點?”
心里突然涌現許多憤怒:
“她這樣幫襯王叔的兒子,對的起我死去的爸,對的起我嗎?”
“你媽也是……”
小姨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能也心虛。
“小姨你知道嗎?我做夢都想在北京有個家。”
“我在北京五年,每天加班都凌晨,從沒休過一個完整的年假,這才攢下90萬。”
小姨嘆息:“我知道,你不容易……”
“我之前看上了一個房子,在四環,首付還差80萬。”
“我對我媽說,把爸留給我的老房子賣了吧,算我借的,我按銀行利息還她。她怎么說的?”
小姨沉默了。
我學著我媽的語氣,惟妙惟肖:
“‘你又沒有北京戶口,買房你也留不下!’
‘老家就有你爸留給你的房,一個女孩子那么辛苦干什么?’
‘北京房子那么貴,你非要在那兒當一輩子房奴嗎?’”
“好不容易政策下來,我買了房就能落戶北京。”
“結果,她呢,轉頭就把我爸留給我的房子,她口口聲聲是我退路的房子給賣了,錢一分不剩地給了我繼弟,還要找我出20萬彩禮錢!”
我的聲音開始發顫,“王杰今年25歲,大專畢業天天在家啃老看直播,結婚靠賣我的房。我媽說,這彩禮要給的多,不能讓未來親家看不起。”
“這……”
“小姨,不是我心眼小!”
“我只是想問,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我拼命想在北京扎根,她說那是絕路。她那個游手好閑的繼子,她卻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都掏給他。”
“晚晚,你媽也是沒辦法,她以后老了,總歸是得靠著兒子……”
“靠著兒子?”我打斷她,“所以她就要犧牲女兒?用我爸留給我的錢,去換別人一句‘你這個后媽當得真稱職’?”
小姨嘆了口氣:“你媽……也是老思想,覺得以后得靠兒子養老。”
“那她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就沒一點指望了?”我反問,“我今年28歲了,好不容易等來改變命運的機會,被她親手掐滅了。小姨,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么在北京活下去?”
“政策……真的沒戲了?”
“一年內,還差80萬首付。你覺得我能憑空變出來嗎?”我聲音苦澀,“她說女孩子不用努力,可現在,我連不努力的退路都沒有了。”
小姨徹底無言。
“她想當“好繼母”,想在那個家立足,我成全她。”
我一字一句地說,“但從今往后,她是好是歹,都與我無關。讓她去找那個她花了全部家當投資的寶貝繼子吧。”
“晚晚,你別沖動……”
我直接按了掛斷鍵。
世界清靜了。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北京所有的共有產權房、法拍房、遠郊新房信息。
昌平、大興、房山……哪怕再小,再遠,只要有個殼,能讓我抓住這根命運的稻草。
80萬,我自己掙。
不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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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正在公司為了一個新項目焦頭爛額,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喂。”
“晚晚……”是我媽。
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沒吭聲。
“你……你就這么恨媽媽嗎?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她開始抽泣。
“有事說事,我還在加班。”
“我病了……”
她聲音虛弱:“心里難受,血壓也上來了,頭暈得厲害……你請個假,回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但隨即被更冷的硬殼包裹。“什么病?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醫生說要靜養,不能受刺激。”
她帶著哭腔:“你回來陪陪我,媽想你了。”
“我回不去。”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項目到了關鍵期。”
“工作比你媽還重要?”她的聲音尖利起來。
“是。”我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媽選擇了別人。現在,我只能靠我的工作。”
“林晚!我白養你這么大了!為了套房子,你連媽都不要了?”
“媽,那不是一套房子。”我糾正她,“那是我爸給我的愛,是你在老家給我畫的餅,是我在北京奮斗五年的全部希望。現在,希望沒了,餅也沒了。”
電話那頭傳來她急促的呼吸聲。
她歇斯底地:
“我是你媽!我有權處置!”
“對。”我點頭,“所以我的時間,我的前途,也是我的,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現在,我要用來工作。”
“你……你怎么變得這么自私了!”
“我自私?那你現在住院了,我繼弟和他新婚妻子呢?他們剛拿了你的賣房款,不應該在床前端茶送水盡孝嗎?”
她有些支支吾吾:“他們,他們剛結婚,忙!”
“我也很忙。”我說,“我來給你算筆賬,我月薪四萬,請一天假,扣工資加全勤,損失近三千。來回高鐵機票一千多,時間成本不算,回來一趟至少損失五千塊。”
她沉默了。
“你生病,醫保報銷后,自己需要花多少?你的養老錢總夠用吧!”
“還是說你給你繼子買房加彩禮,把養老錢的都掏光了,連看病的錢都沒了?”
她下意識接話:“養老錢我沒有動!”
這句話,像最后一塊巨石,徹底壓垮了我對她最后一絲幻想。
她不是不會規劃,只是她的規劃里沒有我。
“所以,你是有錢的!”
我心中酸澀,“賣我爸房的錢,你全給王杰花了,你自己也留好了養老錢。而我,你的親生女兒,連拿一分都不配!”
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晚晚……”她試圖解釋。
“沒什么好說的了!”我打斷她。“看病的錢你自己有,想要人照顧,找你的好兒子。”
“你……你真不回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不回。”我吐出兩個字,“保重身體。”
我掛了電話,將這個新號碼也拖入黑名單。
看著窗外北京的萬家燈火,我深吸一口氣。
原來,我這個女兒,在她心里真的比不上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子。
也好。
從此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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