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想把一個普通人,培養成一名能上戰場的合格弓箭手,到底得訓練多少年,花多少銀子。
首先,答案是:標準情況下,至少三年。至于銀子嘛,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您別被電影、電視劇給騙了,覺得是個壯丁發張弓就能去打仗了,甚至自己做一張弓即可,那純粹是去領盒飯送人頭。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那是技術兵種,拿的是古代的“精確制導武器”,培養成本非常高。
為啥要這么久?咱得看看他都得學點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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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打基礎,練成“鐵胳膊”
頭一年,基本上摸不著弓,干嘛呢?練力氣,練穩定性。
拉空弓:天天對著沒上弦的弓,做拉開的動作,感受發力。師傅在旁邊看著,姿勢不對就是一棍子。目的是形成“肌肉記憶”,讓全身的力氣,從腳底板到腰,再到背、肩、臂,最后貫注到手指上,形成一個完美的發力鏈條。光這個,沒幾個月苦練是不成的。
練力量:石鎖、石擔子得玩起來。還得練專門的手指和臂力,比如用繩子吊著重物,用手腕卷起來。一天下來,胳膊腫得跟發面饅頭似的,吃飯連筷子都拿不穩。
所以,這第一年,就是把你從一個“小白”,練成一個下盤穩、胳膊有勁的“基礎勞力”。這年的花費,主要是伙食費。練這個忒消耗體力,你吃的必須有營養,頓頓得有肉,不然頂不住。按照明清的普通標準,一個壯勞力這么練,光吃飯一年也得額外多花掉二三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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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上實射,練成“穩心態”
等師傅覺得你基礎扎實了,才能給你一把真正的弓,裝上弦,開始射箭。
射固定靶:先從近距離開始,十步、二十步、五十步……一步步后退。不光要射中,還要保證每一箭的姿勢、節奏、發力都一模一樣。
這叫“射程”和“精度”訓練。
練“射禮”:不光是為了禮貌,更是練心境。一套流程走下來,心就靜了。在戰場上,四面八方都是喊殺聲,流矢嗖嗖飛,你要是心一慌,手一抖,箭就不知道飛哪兒去了。所以,心境訓練和射箭技術一樣重要。
這一年,開始產生裝備損耗了。
弓弦是易耗品,得備著;箭矢更是個大頭,你每天得射出去幾十甚至上百支,這些箭桿、箭簇、羽毛都是需要銀子的,而且訓練用的弓也不能太差。這么算下來,第二年的花費就上去了,除了高昂的伙食,加上器材損耗,一年怎么也得五到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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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實戰化,練成“活武器”
到了第三年,你才算個“半成品”,開始接觸更復雜的。
射移動靶:天上飛的鳥,地上跑的兔子,都是你的靶子。
這是訓練預判和快速瞄準。
不同環境射擊:刮風天怎么射?下雨天怎么保養弓?迎著太陽光怎么瞄準?
陣列射擊:學習在方陣里,聽鼓聲和旗號,進行齊射、輪射。什么時候該快,什么時候該慢,這都是學問。
這時候,你可能需要一把更好的弓,或者根據你的力氣增長,換一把拉力更強的弓。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第三年的花費,不會比第二年低。
好了,三年期滿,您總算是一名合格的“弓箭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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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來算算總賬:
我們取個大概的數,按明清時期一個相對標準的情況來算:
時間成本:3年(這還只是合格,要成精銳,還得再加幾年)。
金錢成本(總計):
1、伙食營養費(每年3兩,3年共9兩)
2、器材損耗與購置費(箭矢、弓弦、乃至換弓,平均每年6兩,3年共18兩)
3、師傅的學費?(如果是國家培養,這部分省了;如果是私人培養,又是一大筆)
4、雜項(服裝、醫藥等,算3兩)
這么一算,三十兩銀子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估算,這還沒算你這三年如果去種地或者打工能賺到的“機會成本”。
那么,三十兩銀子折合成現在的人民幣是多少呢?
這就有意思了,因為古代的銀子購買力一直在變,我們用最直觀的糧食購買力來換算。
在清朝中期,一兩銀子大概能買一石大米(約150斤)。現在普通的大米,算3塊錢一斤。那么:
一兩銀子≈150斤米≈450元人民幣;
三十兩銀子≈30X450=13,500元人民幣。
哎,看著不多是吧?才一萬多塊?但您得這么想:
第一,這是最最基礎的“培訓成本”,相當于今天的“崗前培訓”。真正精銳弓箭手用的良弓,可能一把就值幾十甚至上百兩銀子,那才是大頭。
第二,這是按最低標準算的伙食和器材。真要吃好練好,成本翻倍很輕松。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這一萬三千多塊,是純粹“消費”掉的,是除了他基本生存之外,額外投入的教育和訓練成本。
在古代,一個普通農民家庭年收入可能都不到十兩銀子,讓他們連續三年投入三十兩培養一個不事生產的壯勞力,這根本是無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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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結論就是:
古代培養一個合格的弓箭手,是國家級別的戰略投資,需要至少三年時間,以及折合現在一萬三千元人民幣以上的直接現金投入(實際社會成本遠高于此)。
正因為如此,歷史上的精銳弓箭手部隊,比如戰國時期趙國“胡服騎射”輕騎弓隊、漢代的羽林孤兒、唐代的彍騎、南宋的“背嵬軍”弓手,都是優中選優,由國家財政全力供養的。
他們不是炮灰,而是那個時代寶貴的“高科技”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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