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茂是長期主政新疆的開國中將。這個名字背后,藏著一位革命老將扎根邊疆的赤誠,一段被時代浪潮裹挾的坎坷經歷,更藏著毛主席對人才的珍視與公道。
1913年,王恩茂出生在江西永新一個普通家庭,15歲就投身革命,1930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土地革命時期,他跟著紅六軍團參加長征,爬雪山、過草地,從湘贛根據地一路打到陜甘寧,憑著扎實的工作作風和出色的組織能力,從宣傳干事一步步成長為政治部秘書長。抗日戰爭時期,他跟著三五九旅在南泥灣開荒種地,和王震一起把荒山野嶺變成“陜北的好江南”,后來又隨南下支隊遠征,行程兩萬七千里,被稱為“第二個長征”。解放戰爭中,他從中原突圍打到解放大西北,1949年帶著第一野戰軍第二軍進駐南疆,頂著風沙和嚴寒平定叛亂、建立政權,從此和新疆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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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王恩茂接任新疆分局第一書記,1954年中央撤銷新疆分局,成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他后續擔任自治區黨委書記,還兼任新疆軍區司令員、政委,以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一政委。在新疆的二十多年里,他跑遍了全疆的鄉村牧區,年近四十還堅持學維吾爾語,只為能和各族群眾直接交流。他大力培養少數民族干部,短短幾年就提拔了近十萬名少數民族干部,讓他們進入各級領導崗位;他牽頭組建生產建設兵團,搞屯墾戍邊,讓千里荒原變成良田,1961年全國饑荒時,新疆還能調出糧食支援內地。那個家喻戶曉的維吾爾族老人庫爾班·吐魯木,想要騎著毛驢去北京見毛主席,也是在他的安排下圓了夢。1955年,王恩茂被授予中將軍銜,成為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可這樣一位為新疆穩定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在“文革”中卻遭到了沖擊。造反派援引相關言論污蔑他“人牽著不走,鬼牽著就跑”,輪番批斗圍堵,把他的施政措施全盤否定。1967年,王恩茂到北京開會,在天安門城樓上被毛主席一眼認出。毛主席握著他的手問:“聽說新疆造反派要打倒你,怎么樣?”他如實回答:“有可能被打倒”,毛主席邊走邊笑,回頭特意叮囑:“王恩茂打不倒”。這句話給了他莫大的支撐,可在“四人幫”的作祟下,批斗風潮始終沒停。1969年,王恩茂還是被下放到了安徽蕪湖,擔任地委第一副書記、地革會副主任。
從主政一方的省級領導,變成地區的副職,王恩茂沒有抱怨,依舊踏踏實實做事。可他心里始終放不下新疆,放不下那些和他一起奮斗過的各族群眾,更放不下未竟的邊疆建設事業。在蕪湖的幾年里,他深入農村調研,幫著解決生產難題,可夜里獨處時,總會翻看隨身攜帶的新疆地圖,想起喀什的街巷、塔克拉瑪干的風沙,還有生產建設兵團的戰友們。他知道自己的根在邊疆,那里需要有經驗的人去穩住局面、發展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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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全國局勢逐漸好轉,鄧小平開始主持整頓工作,重視恢復老干部的工作。這一年,王恩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牽掛,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沒有喊冤叫屈,只是如實匯報了自己的近況,表達了還想為黨和人民干革命的心愿。毛主席看到信后,又聽說這位開國中將如今只是蕪湖地委的副書記,當即動了怒,明確表態:“這樣的人才不能埋沒,必須重新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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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的指示很快傳到中央相關部門,經過研究協調,1975年10月,王恩茂被調到南京軍區擔任副政委。這個任命既考慮了他的軍事資歷,也給了他施展才干的平臺。接到調令時,王恩茂激動得整夜沒合眼,他知道,毛主席沒有忘記他,黨沒有忘記他。在南京軍區任職期間,他依舊保持著在新疆時的工作作風,深入部隊基層,狠抓思想政治工作,把軍區的各項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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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鄧小平考察新疆時,發現當地因文革沖擊存在政權建設薄弱、民族團結待鞏固等問題,鑒于王恩茂熟悉新疆情況、威望高且擅長民族工作,親自提議他重返新疆主持工作。這一年,已經68歲的王恩茂再次踏上了新疆的土地,重任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書記,還兼任生產建設兵團第一政委。回到新疆后,他不顧年事已高,越天山、跨大漠,用兩年時間跑遍了新疆86個區縣,重新恢復了被打亂的政權建設和兵團體制,提出“民族團結教育月”活動,把發展經濟和維護穩定作為核心任務。他還率團去美國考察農業,把先進經驗帶回新疆,推動棉花、玉米等作物大幅增產,讓新疆經濟重新走上快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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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王恩茂還擔任過第六屆全國政協副主席,直到晚年依舊牽掛著新疆的發展。2001年,他在北京逝世,按照遺愿,骨灰被撒在了新疆的土地上,永遠陪伴著他為之奮斗了一輩子的邊疆和各族人民。他從15歲參加革命,到88歲逝世,一輩子都在為革命事業奔波,無論是長征路上的艱險、南泥灣的辛勞,還是新疆的風沙、蕪湖的蟄伏,都沒磨滅他對黨的忠誠和對人民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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