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但不是還記恨，而是怕安老先生受不了。
老來喪子，這是多大的一個打擊，父女兩個感情再怎么不好，肯定也是禁不住的。
沉沉應該也考慮了這方面，所以沒說別的。
安清盯著沉沉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到棠棠上。
棠棠也不知怎么的，一瞬間就讀懂了她的意思，跟之前一樣湊過去聽，“說吧。”
很輕的三個字，輕到差點都讓人分辨不出來。
她說，“對不起。”
棠棠眨了眨眼，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這話說完，安清就閉上眼睛，巴也閉上了，她如今的這張做不出什么表情，但意思已經算是明顯。
又在這里站了一會兒，沉沉帶著棠棠出去。
走到病房外棠棠問，“醫生怎么說？”
沉沉搖了下頭，“情況不好，心臟有很大的問題，別的器官也開始衰竭。”
他緩了口氣，“一般這種情況，都撐不了多久。”
拒絕進食，的基本機能無法運作，更是作死。
棠棠問，“真的不通知安老先生？”
“那就不通知了。”沉沉說，“他晚年好不容易過得舒坦點，這事兒若是讓他知曉，他真的可能遭不住。”
若是以后他知道了，他也寧愿挨著他的埋怨。
棠棠沒再勸，只伸手摟住沉沉的胳膊。
兩人出去，那主任就在樓下，剛送走一個病患家屬，看到沉沉和棠棠出來，他又迎過來，面帶無奈，“陸先生。”
沉沉說，“就按你之前給的方案來，有問題隨時通知我。”
隨后從療養院出來，上了車。
還沒等啟動車子，棠棠就開口，“你要是難受可以說出來。”
沉沉一愣，轉頭看她，“難受？”
他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有一點兒吧，但準確的也不能說是難受，只是很感慨。”
他說，“總覺得我也有責任，若是當初沒有利用她，可能她也不會陷得那么深，逼到這個地步。”
等了幾秒，他緩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個人因果，也有可能都是注定的，走吧，回家吧。”
……
安清那邊消息傳來的很快，不到一個月，醫院再次來了電話。
半夜的時候，電話打給沉沉。
棠棠向來有很大的起床氣，這個時間段電話鈴突然響，她當下就來了脾氣，一腳把沉沉踹醒，“晚上還不把手機靜音，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沉沉趕緊把手機摸過來，先把鈴聲關了，看了看來電顯示，又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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