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門一關,隔開的是兩個世界。門外是子女通紅的眼眶、攥緊的繳費單、手機里不斷彈出的親友詢問;門內是二十四小時不滅的強光,監護儀冰冷的滴答聲,插在老人喉嚨里的呼吸機管道,還有他渾濁瞳孔里最后一點掙扎——“我乖乖聽話,只想讓孩子們放棄搶救我。”
這話像一把生銹的鋸子,割著所有人的心。可子女們聽不見,或者說,不敢聽。他們還在反復哀求醫生:“無論如何,再試一次!”仿佛多留一天,就能少一分“不孝”的罪名。
你見過ICU里譫妄的老人嗎?北京協和醫院的醫生描述過:他們突然不認識至親,拔掉管子破口大罵,在強光和噪音中像受驚的野獸。這不是影視劇的鬼門關,是現實里的煉獄。“救”這個字,有時候比“放棄”更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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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八十三歲突發腦血栓的老太太,在ICU躺了一周后呼吸衰竭。兩個女兒面臨抉擇:氣管切開,母親可能變成植物人;不切,仿佛親手掐斷希望。小女兒剛做完乳腺癌手術,大女兒遠在千里之外——孝心在現實面前,碎成一地雞毛。最終切開氣管,老人再沒醒來。
而湖北宜昌暈倒后拒絕就醫的老人,被醫護硬勸回醫院,查出了心梗。他活下來了,可之后呢?當他掛著尿袋、吃著流食、看著子女為醫藥費爭吵時,那句“救我”究竟是恩賜還是詛咒?
南寧老陳的案例更刺眼。腦溢血后,妻子寫信給醫院:“他已經沒有生存價值……求你們放棄治療。”法律專家立刻擲地有聲:“在我國,連本人都無權放棄生命,何況他人!”可他們沒說的是,老陳的存折上有十余萬存款,妻子與他分居十年,陪護的是花錢請的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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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治療”四個字,在某些人嘴里是解脫,在另一些人手里是甩鍋。當生命被標上“價值”的價簽,窮就成了原罪。可偏偏有人要撕掉這標簽——那位給八十九歲骨折婆婆做手術的醫生,面對家屬“能不能熬住”的質疑,只一句:“現在我們不是以前的醫院了,以前不能做的,現在能做!”
中國人對“孝”的執念,刻在基因里。父母奄奄一息時,子女若簽字放棄,脊梁骨能被街坊鄰居戳穿。可真正的孝,是讓老人戴著呼吸機煎熬,還是在最后時光里握著他的手說“爸,媽,我不怕你走”?
西方ICU的嘗試值得玩味:房間里擺小家具、臺燈、照片,家人喂水按摩、念經祈禱。他們把死亡變成一場溫暖的送別,而我們還在把瀕死當成需要攻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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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老人要的從來不多。一位麻醉科主任道破天機:給八十歲老人做手術,需要的不只是技術,還有哄小孩般的耐心。他們怕的不是死亡,是孤獨地躺在陌生機器間,是成為拖累,是失去最后的尊嚴。
所以,當那位重癥老人用盡力氣說“我乖乖聽話”時,他是在哀求:“放過我,也放過你們自己。”
可有多少子女,終其一生不敢解開這道枷鎖?直到自己在病床上被插滿管子,才幡然醒悟——原來“孝順”二字,有時寫滿了自私。
當父母哀求“放棄搶救”,你會尊重他們的意愿,還是竭盡全力延長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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