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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譯文
熙寧二年,富弼到亳州任職。富弼因為對常平倉的政策有些不同意見,就被趙濟說成是阻止新法推行,被免去武寧節(jié)度使和平章事官職,然后以左仆射的身份調(diào)任汝州。
富弼路過南京的時候,張方平正好在南京任職。于是張方平就派人去迎接富弼,自己不去。有人就問張方平為什么。張方平說:“我畢竟是本地的主官。”
等到富弼和張方平見面以后,張方平的門客說:“這兩個人都是天下難得一見的人物,不知道他們都說些什么?”于是躲在屏風(fēng)后面偷聽二人的談話。
張方平接見富弼禮節(jié)非常撿漏,但是兩個人的氣場都非常足,像山岳一斑。
富弼說:“想了解一個人真的很難啊。”
張方平說:“你是在說王安石么?那又有什么難的呢?仁宗皇佑年間我在貢舉院任職。當(dāng)時就有人推薦王安石有文采,要讓他擔(dān)任考官。我同意了。結(jié)果王安石一上任,就把單位的規(guī)矩全部推翻了。我厭惡他,就直接發(fā)文書將他調(diào)離了。從此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
富弼聽了張方平的話慚愧地低下了頭。因為富弼想來欣賞王安石。等到王安石當(dāng)了宰相,才知道王安石是個奸臣。
02
原文
熙寧二年,富公判亳州,以提舉常平倉趙濟言公沮革新法,落武寧節(jié)度及平章事,以左仆射判汝州。
過南京,張公安道為守,列迎謁騎從于庭,張公不出。或問公,公曰:“吾地主也。”
已而富公來見,張公門下客私相謂:“二公天下偉人,其議論何如?”立屏后竊聽。
張公接富公亦簡,相對屹然如山岳。富公徐曰:“人固難知也。”張公曰:“謂王安石乎?亦豈難知者!仁宗皇祐間,某知貢舉院,或薦安石有文學(xué),宜辟以考校,姑從之。安石者既來,凡一院之事皆欲紛更之。某惡其人,檄以出,自此未嘗與之語也。”
富公俯首有愧色。蓋富公素喜王荊公,至得位亂天下,方知其奸云。
03
張公安道:即張方平,字安道。北宋宰相,曾中過兩次大科。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地方上任職,基層經(jīng)驗豐富。
04
這個故事也被收在智囊里,“0222張方平?以小見大”。
就我個人的看法來說,這個王安石應(yīng)該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執(zhí)拗的人都不好相處。
整體上來說,張方平的觀察還是比較科學(xué)的。王安石有了權(quán)力就要別人都得聽他的。這也是變法失敗的根源之所在。
性格決定命運,這不是一句虛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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