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記錄的本意是開心
The meaning of record is to be happy
過了許久，我還是沒有勇氣回憶那一天發生的一切。哪怕是到了現在，我始終還是會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恍恍惚惚的，等天亮了，人就醒了，而夢里所發生的一切也從未發生過……
要真是夢就好了，可那不是夢，而是誰也不愿意回想起來的一場事故。
也許不能說是所有人，只是在那事故里的人、與那場事故里的人有關的人，都希望時間能倒回去，讓一切從未發生過。
可惜，現實不是夢，現實里也沒有夢，有的只是那么一場讓人很是悲慟的事故。
想了很多次，我始終都不知道到底該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記錄那天。
2015年8月10日，本該是一個怎樣的日子呢？
對這個世界上許多人來說，肯定沒有什么特別的。可就是那么一天，卻成為了我們這些人一起不想提起的一場“噩夢”。
很難忘的一天，也是讓人很難過的一天。
其實，我一點也不了解事故的經過，只是知道那么一個結果——一死五傷。
其中，傷得最輕的應該是我的小侄女，因為她被她媽媽保護得很好。但誰也不能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在事故來臨的那么一會，心理上又遭遇了怎樣的打擊。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跑到醫院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其實有點慶幸的。雖然很心疼她遭遇的一切，但看著她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被拉到重癥室或是昏迷不醒，心里還是有些安慰的。
人性的自私吧！
那一天，慌慌張張的我跑到醫院一心只想快點找到我的嫂子和我的小侄女，事后慢慢了解到其他人的情況，其實我也是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是后來得知我那個弟弟沒了，自己也只能繼續守在醫院里，陪在我最在意的人身邊。
沒有辦法去送他，也沒有辦法去見他最后一面。
其實，我有他最后的印象。
就是那一天，我在醫院里四處尋人的時候，有那么一眼，我看到了那個頭發被剃光了、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他。短短幾秒鐘，就是我對他最后的印象。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認出來是他，因為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傷得最重的那一個，甚至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那以后，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會害怕嗎？
會吧！不然怎么會再也不愿意醒來了呢？
雖然他只是我一個姑姑家的弟弟，但因為曾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又難以解釋清楚心里那份說不清的情感。
不是難過到不行，但真的感覺很遺憾。才剛過14歲的他，竟然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上的太陽了。
14歲的年紀，本該充滿期待和光亮，結果生命卻因為那么一場意外而突然被按下暫停鍵。
他喜歡的學校還沒有去上，他想要的摩天輪也還沒有坐過，他本可以擁有的美好未來也沒有了……
是悲傷，還是遺憾呢？
就是這個時候，其實我也說不好自己心里那股“異樣的情緒”到底算什么。
難過，只能是心底的一種情緒，在無人知曉、也不會打擾到別人的時候，為那個逝去的生命偷偷難過一會兒。
因為事故里的其他人，還有躺在病房里等著一切慢慢好起來。
會好起來的嗎？應該會吧！只是這些日子又怎么度過去呢？
我不敢說，不敢想，甚至一個簡單的問候也不知道該如何送出去。
我想，在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我的一個姑姑和姑父大概會很難熬吧！
他們是那么好的人，卻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而失去好不容易養大的一個兒子。
更讓人難過的是，開車的還是他們的女兒，也是他們以后唯一的孩子了……
真的無法感同身受，因為有些事情我們只能做個旁觀者。
事故似乎是冥冥之中早有的預謀，所以才會發生得那么快、那么突然、那么讓人措手不及。
算了算，從奶奶去世到大家出車禍不過短短40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只是那么一些時間，有人斷了腿、有人斷了手，有人被送進了重癥室，還有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一切的一切怎么看都像是一場噩夢，結果卻是驚嚇著每個與之有所聯系的人。
而這場驚嚇不是暫時的，它刻到了人的心里，讓每個經歷過、牽掛著的人，都沒有辦法輕易釋懷。
我知道，這算不上是我的噩夢，但每每想到那么一個結果，心里的那股我說不清的情緒怎么也揮散不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有過一些欣慰，怎么還會覺得好遺憾呢？
明明我是局外人，怎么就是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呢？
就是怎么都感覺好難過。所以，這些時間到底應該能夠快點過去呢？
多么希望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時間的夢……
寫在后面的話——
關于那天，原本有好多話想要說，可當自己要去說點什么的時候，卻是怎么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說點什么……
一死五傷的結果，我想不管時間有多久，能過去的應該只有時間，而這場事故大概會成為一些人怎么也不愿被提起的回憶，也是一些人心里永遠的傷痛。
在我家人還沒有離開重癥室之前，其實我的心里是期待又害怕，擔憂又無能為力……
好在，過了幾天后，她們都在我們的期待中醒了過來。雖然后續的治療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人尚且可以活著就好像怎么都可以。
當然，如果可以，實際上我還是希望所有的情況可以再好那么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有的只是我們這些人滿心的念想和無法回頭的遺憾。
遺憾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化解，我只是還會滿懷期待。
期待所有人活著的人，都可以慢慢好起來。也期待那些特別難過的人，也可以早點不再那么難過了……
——2015.8.26
THE END
好好生活，慢慢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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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 HUANG BU 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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