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序》背后故事：王羲之政績斐然、仕途平順，他為何不愿當官

《易》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期待每一個共鳴的你，關注、評論，為學、交友！

當豫州刺史謝萬要帶兵打仗時，曾任會稽內史的王羲之寫信給桓溫說：“謝萬是有才能的，放在朝廷是后起之秀。但要他去邊境帶兵打仗，那是用非其才。”

桓溫沒有采納這個意見。

王羲之又寫信給謝萬說：

“你的性格豪放不羈，但去從事軍務，就不容易了。不過，有識之士正應當善于適應不同環境。食不二味，居不重席，是古人傳為美談的，望你能和士兵同甘共苦，那就好了。”

可是謝萬根本聽不進這些話，最后失敗回來后，寫信給王羲之說：“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和勸告，很慚愧啊！”

謝萬雖然身敗名裂，總算還能歸咎自責。他被罷官幾年后，又被朝廷任命為散騎常侍，可是還沒重新穿上官袍，就因重病去世。

1、王羲之的成名史

王羲之給桓溫的信和對謝萬的勸告反映出他是一個很有見識的人。

這位王羲之，就是馳名古今中外的大書法家。他曾任右軍將軍，因而人稱王右軍。

王羲之（303-361）字逸少，瑯琊臨沂（今屬山東）人。祖父王正，任過尚書郎。父親王曠，曾任淮南太守。王羲之幼年時曾患癲病一兩年，又不善于講話，七歲開始練習寫字，也沒有特異的表現，看不出是一個天才。

十一歲那年，他在父親的枕邊看到幾本古人談論書法的書，愛不釋手。王曠問他道：“你為什么老是跑到我床頭來？”王羲之笑著不肯回答。

王曠說：“你要是想練習書法，等你長大后，我再教你吧！”王羲之著急了，拉著父親苦苦哀求道：“如果等我成年再學，這幾年的時間，不就白白浪費了嗎？”王曠又高興又驚奇，就開始傳授于他，不多時，王羲之的書法便大有長進。

王羲之十三歲時，其書法已被大臣周顗所賞識。周顗府內“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有一次盛宴，一盆炙牛心端了上來，這在當時是極為名貴的佳肴。周顗割下一塊，首先敬給坐在末座的少年王羲之。這個舉動，震驚了所有在座的貴賓，王羲之也就開始出名。

他十六歲時，書法和繪畫的才能進一步表現出來，他的叔父王廙贊揚他在書畫方面過目便會，很愿意教他，并說：“我平生沒有什么可以稱道的，但書畫還值得效法。”

王廙畫了孔子十個弟子的像，題了贊言，專門送給王羲之，悉心教導和鼓勵他認真學習書畫。

太尉郗鑒有一個女兒叫郗璿（字子房），才貌雙全，他要門生到王導家物色一個女婿，王導叫這個門生到東廂房去挑選。東廂房是王家子弟讀書和休息的地方，門生看到這些公子哥兒個個長得不錯。書生們聽說有人來挑女婿，全都露出又拘謹又做作的神氣，只有一個人若無其事地躺在東頭床上，袒露著肚子，嘴里還啃著麻餅。

門生回去，告訴郗鑒這個情景，郗鑒說：“這個人正是佳婿！”以后一問，原來是王羲之。郗鑒早已聽說過這個年輕人品學出眾，立刻就把女兒許給王導的這個侄子。王羲之日后成名，這個挑女婿的事也成了典故，因此后世稱女婿為“東床”，尊稱別人女婿為“令坦”。

西晉時期衛瓘和衛恒父子二人都是有名的書法家，他家的書法代代相傳，卓有盛名。王羲之曾跟衛恒的侄女衛鑠學習過，衛夫人眼見他的書法突飛猛進，異常感慨地說：“這孩子今后的書名，一定會蓋過我。”

王羲之成年后，遍游名山大川，看到秦漢書法家李斯、蔡邕、鐘繇、張芝、張昶等的字碑，更是如饑似渴地學習，并且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他特別推重張芝和鐘繇的書法，曾對人說：“我與鐘繇相比，可以和他并肩抗行；但與張芝的草書相比，只能雁行般地落在他后面。”

王羲之喜歡遨游山水名勝，古松的巍梧蒼勁，巖峰的嶙峋奇聳，瀑布的一瀉千丈，大鷹的振翅翱翔，都被他出神地揣摩，作為筆法變化的借鑒。特別是雪白的鵝群游嬉追逐于碧波之上時，更使王羲之凝視不舍。

那鵝頸一伸一屈的千姿百態，成為他揮毫疾書的一種靈感。有一個孤居的老太太，養著一只很會鳴叫的大鵝，別人出高價購買，她不肯。王羲之聽說后，特地邀請幾個親朋去觀賞。

那老太太聽到鼎鼎大名的王羲之要上她家來，想想沒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一狠心，把心愛的大鵝殺了，煨得香噴噴地，等待貴客。王羲之一到，知道鵝已殺了，長嘆惋惜不止。以后，他聽說山陰壇釀村有一個道士養了一群好鵝，王羲之又興沖沖地去參觀，一見鵝群，果然名不虛傳。

他愈看愈愛，樂而忘返，硬是要道士把鵝賣給他。

道士說：“我要請人抄寫《道德經》，絹縑都已準備好了，但沒有找到人。你的書法高妙，如果能給我抄兩章，這一群鵝全部可以奉送。”王羲之高興極了，立即拿起筆來給他抄了半天，而后挑了兩籠鵝，歡天喜地回家。

唐代著名詩人李白曾作詩描述這個故事：

“右軍本清真，瀟灑出風塵。山陰遇羽客（指道士），愛此好鵝賓。掃素（素指寫字用的絹縑）寫《道德》，筆精妙入神。書罷籠鵝去，何曾別主人？”

2、《蘭亭序》背后的故事

有一年，朝廷在北郊覆舟山祭祀，祭前要更換祝版上的祭文。版上舊有的祝詞是王羲之寫的，當工人削去這些字跡時，發現墨跡透入木層有數分之深。因而王羲之的筆力驚絕，更為人們所傳揚，后來比喻說話、寫文章刻劃深刻，都稱為“入木三分”。

有一次，王羲之看到一個姥姥在賣竹扇，每把只要幾個小錢還沒人買。他見那姥姥面呈菜色，愁苦不堪，動了惻隱之心，就在每把扇子上寫了五個字。姥姥不認識他，見他在扇上寫了字又不買，于是一臉不高興地責怪道：“我還靠賣這些扇子換米下鍋呢！”王羲之說：“不要發愁，你到大街上說這是王羲之寫的，每把至少可以賣一百錢。”姥姥半信半疑地去叫賣，立即被搶購一空。現在浙江紹興（東晉會稽郡治所）城內，有一座“題扇橋”，相傳就是王羲之題扇的地方。

早先庾翼的書法也是很有名的，他曾有家傳珍藏的漢代張芝草書十頁，在永嘉之亂中散失了。庾翼因而常常慨嘆，以為永遠看不到這樣好的書法杰作了。有一天，在他哥哥庾亮那兒瞧到王羲之寫的一封信，那字正如龍躍天門，虎臥鳳閣，庾翼驚嘆不止，立即當作珍寶般地放在案頭，時刻欣賞觀摩，直至去世。

王羲之的書法，在當時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被后世奉為“書圣”。

會稽郡的山水景色是使人陶醉的，很多世家大族寓居那里，經常相互來往，游賞美景，吟詩作賦。

353年（東晉永和九年），謝安、孫綽和王羲之父子等四十二位名流以及地方官員在蘭亭（今浙江紹興西南蘭渚上）聚會。這一天正是三月初三，他們會同修禊，在水邊嬉游。大家坐在環曲的溪流邊，把裝滿美酒的木觴放在上游，讓它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觴飲酒，這叫做“流觴”。在風和日暖、桃李爭艷中，眾人詩興勃發，有十一個人各寫了兩首詩，十五個人各寫一首，還有十五個是沒有多大文才的官兒，寫不出詩來，每人被罰酒三大觴。王羲之的幼子王獻之才九歲，也沒寫出詩來。

王羲之吟哦那些詩篇，覺得美不勝收，他醉眼朦朧，一時興起，寫了一篇序文，記述了蘭亭山水的美景和聚會的歡樂之情。他當場鋪開蠶繭制作的紙張，手揮老鼠胡須做的毛筆，刷刷地把那三百余字的《蘭亭序》寫了出來。其中相同的字，寫得各具風格。如序文里，有二十多個“之”字，卻無一類似，各有千秋。以后王羲之又重復抄寫了許多本，但都沒有那次酒醉時的本子寫得好。他自己也很詫異，因而特別寶藏這個珍本。會稽的蘭亭，由于《蘭亭序》而聞名遐邇。現在浙江紹興尚有流觴亭、鵝池、右軍祠等名勝古跡，可供游賞。

王羲之的《蘭亭序》，歷代譽為“法帖第一”，王家更是奉為傳家之寶。

3、王羲之的仕途

大書法家王羲之走上仕途時，王導、庾亮、殷浩、庾翼等都還在世。他先任秘書郎，又被庾亮請去做參軍，升為長史。由于庾亮臨死曾上疏向朝廷極力推薦，王羲之升調為江州刺史。公卿們深愛王羲之才華出眾，因而朝廷多次征召他入京任侍中、吏部尚書，他都苦苦推辭。

以后殷浩參政，寫信勸他接受護軍將軍的任命，王羲之復信道：“我素來沒有擔任朝廷要職的想法，過去王丞相（指王導）屢次要我入朝為官，我立誓不去，手書尚存，可以為證。”

他要求當宣城郡（郡治在今安徽宣城）太守，朝廷沒同意，不久任命他為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他推卻未成，只得赴任。

會稽郡不僅常年鬧饑荒，而且賦役繁多，民不聊生。王羲之到職后，上書據理力爭，取得朝廷同意，一再減輕百姓的負擔。王羲之還經常開倉賑貸，使黎民稍得休養生息，各安其業。他又建議禁止釀酒，這樣會稽一郡全年就可以節約糧食一百余萬斛，但始終得不到上級批準。

朝廷各部門下達的文書如雨一般，有的還顛倒是非，錯謬百出，影響又很大。王羲之要求朝廷簡易從事，奏折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當時，各地管理官倉的官吏監守自盜，大量官米被竊，單是會稽所屬余姚一縣，被盜官米就有十萬斛之多。王羲之想殺一儆百，但遇到阻力而未果。幾次北伐所征發的人，死亡和逃散者很多，朝廷嚴令其家屬及同伍去搜捕，搜捕不到，家屬和同伍擔心加罪于己，又都相偕逃亡。因而百姓流散，戶口日減。這些情況使王羲之很頭痛，他提出一解決辦法，朝廷多未采納，致使他常常獨自呆坐，悵然若失，不知怎么辦才好。他感嘆擔任會稽內史一職是舍逸就勞，悔恨莫及。

王羲之又看到朝廷和有些州郡虐待北來的百姓，竟致被判刑的人遍布大道之上，幾乎和秦時的酷政一般，因而擔心如陳勝、吳廣的起義會爆發起來。

但是許多達官名士們還是醉心清談，不問國事。有一次，王羲之和謝安登高遠矚，謝安悠然吟哦，神態十分高雅。

王羲之愁悶滿懷地說：“夏禹治水，日夜辛勤，手腳長滿老繭。周文王處理政務，自晨至暮，勞累不歇，沒有時間吃飯。現在各地烽煙連天，人人應該想到如何報效國家，而虛談荒廢政務，浮文妨礙要事，恐非當今所宜。”

謝安卻強辯道：“秦代統一天下，不過二世而亡，豈是清談所致？”由于謝安常在這里觀賞景色，他倆又在此有過辯論，這塊高地后來被稱為謝安墩。墩雖以謝安命名，但王羲之的憂國憂民卻更為后人所稱道。

唐代詩人李白遙念此情，在《登金陵冶城西北謝安墩》一詩中，感嘆地寫道：“想像東山姿，緬懷右軍言，梧桐識嘉樹，蕙草留芳根……地古云物在，臺傾禾黍繁。”

王羲之原來就無意做官，當了會稽內史，關懷民間疾苦的衷心和熱忱又受到種種阻撓，心中極為憤慨。他任職四年多后，又遇到更不痛快的事。

4、王羲之辭官

瑯琊王氏大族的王羲之和太原王氏大族的王述，名氣都很大，但卻相互看不慣。王述先任會稽內史，因為母親病故，離職在家守喪三年。王羲之繼任內史，只去王述家禮節性地吊喪一次。此后王羲之出府巡游，王述以為他會專程或順路來拜訪，趕忙要家僮灑掃以待，但三四年悠忽而逝，王羲之總是過門不入，從未光臨。

他曾對賓客說：“王述可以當個尚書，晚年還可升任仆射。居喪期滿后，如再要回會稽，那就邈然不可能了。”

不料，王述居喪期滿后，卻榮任揚州刺史，成了王羲之的頂頭上司。王述赴任前，遍訪會稽的親友，獨獨不去找王羲之，只在臨行之際到內史官府向他例行公事地告別一下。

王羲之雖然之前也并沒有高升的欲望，但卻恥于做王述的下屬，便派僚佐到建康請求朝廷將會稽郡從揚州劃出來，另設一個越州。但事情沒有成功，反被群臣所嗤笑，這使王羲之很難堪。

他對幾個兒子說：“我不比王述差，但職位卻如此懸殊，這是由于你們都不及王坦之（王述之子，時為桓溫長史）吧！”以后王述巡視到會稽都，檢查刑政，郡內主持刑政的官員不能很好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王羲之以為王述故意刁難，愧恨不止，于是推托有病，辭去官職。355年（永和十一年）三月，他特地到父母墓前，起誓永不為官。誓言最后幾句的大意是：我今后如果還要茍且為官，就是不孝之子，為天地所不容！

王羲之辭官后，遠游滄海煙湖，曾在廬山住過一個時期。他的廬山住宅（現為歸宗寺）附近有瀑布從一百多尺的懸崖飛下，濺珠飛玉，常見彩虹。潭邊有石洞（現稱羲之洞），外有石屋及石拱橋，是他讀書練字的地方。離洞順溪東行，還有他的養鵝池（現有石刻“羲之鵝池”）。

王羲之于五十九歲去世，過去庾亮曾稱揚他為“國舉”（國人共同推舉的特殊人才），因此人們為他立碑，稱之為“拔萃國舉”。王羲之有七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均為他妻子郗氏所生。他死后，朝廷追贈他為金紫光祿大夫，其兒女遵照他再不愿為官的遺愿，堅決不肯接受。

5、王獻之的書法

王羲之的七個兒子都擅長書法，以幼子王獻之（344-386）最為突出。王獻之七八歲，一次練字時，王羲之突然在身后掣拔這孩子手中的毛筆，但沒有拔掉，足見王獻之執筆有勁，王羲之贊嘆道：“這孩子以后在書法方面當有大名。”

有一次王羲之不在家，王獻之看到家中有一堵新近粉刷的白墻，便拿起掃帚，沾滿泥漿，在墻上寫了一丈見方的大字，氣勢雄偉，神采斐然。聞訊趕來觀摩的人群如同鬧市一般。王羲之回家，問是誰寫的，別人回答：“就是你家七郎！”他高興地寫信給親友說：“子敬（王獻之字）的書法大有長進！”

王羲之對幼子傳授書法，特別著重于刻苦練習。一次，王獻之把寫好的字頁送給父親批閱，他父親順手在一個“大”字下加了一點。王獻之再三請教加點的意思，他父親仍是一言不發。過后他母親仔細看了他的字頁，說道：“只有太字的一點，像你父親的筆法。”王獻之才知道自己的功夫還遠遠不夠。王獻之有一次上街閑逛，看到一個老太太在烙餅，背后放著籮筐。老太太烙好一個，就用竹片挑起，往后一撩，那餅不偏不倚落在筐里，而且一個壓一個，疊得非常整齊。王獻之問她為何撩得那么準，老太太回答：“這就如王羲之寫字，熟能生巧罷了！”王獻之聽了，受到很大啟發。

父親刻苦習書的身教言教，極大地激勵著王獻之。不過，他在勤奮練字的同時，總還想得到什么捷徑。一次，他悄悄地問父親還有什么秘訣？王羲之大聲地回答：“有！有！在后院水缸里！”王獻之興沖沖地跑到后院，望著十幾缸滿滿的清水，百思不解。

第二天，他取水磨墨時，方才悟出父親的用意，那缸里的水就是磨墨寫字用的，能用完這些水，功夫也到家了。王羲之知道父親還是教育他刻苦練習，就再也不追求捷徑了，后來終于達到了父子相互媲美的程度，后世并稱為“二王”。人稱王羲之為“書圣”，也有稱王獻之為“小圣”的。

王羲之父子倆，最愛在榧木上寫字。香榧樹的質地堅韌，是造船的好料，它耐水，墨汁滴在上面不滲。寫在榧木上的字，特別明灼耀目。有一次，王羲之到一個門生家去，看到有一只榧木做的新茶幾，滑凈可愛。他順手揮毫，一行行書、一行草書，寫得龍飛鳳舞，煞是好看。那門生受寵若驚，王羲之告別時，他送了一程又一程，表示無限感謝。不料門生轉回家時，那茶幾上的字已被他不懂書法的父親全都刮去，雖然字跡“入木三分”，依然可辨，但還是難以復原了。那門生頓時懊喪不已。

尚書謝奉是會稽謝家大族（謝安的別族）的人。他為祖先造廟都用榧木，王羲之到他家，看見那么多刨得光溜溜的木板，興致勃勃，就在上面舉筆揮灑起來。謝奉舍不得用這些木板蓋廟，把它們像寶物一般地珍藏起來。隨后，謝奉得悉王獻之也要來他家，于是連夜準備了幾十塊光潔的榧板。王獻之來了，果然書興大發，在所有榧木上寫得滿滿的。謝奉將父子倆所寫的榧板當作傳家寶。到他孫子謝履手中，奉獻一半給當時執政的桓玄，因而被任命為揚州主簿。

在榧木上寫字究竟是個別情況，當時的書寫材料，除了紙，還用素色的絹縑，那是比較講究的。有一個好事的少年，故意縫制了一件精白綢衣，穿了去拜訪王獻之。見面后，脫下衣服，要求他在上面揮毫。王獻之慨然答允，就在前襟、后襟及兩袖上，寫了許多草書和正楷。因為他感到新鮮和高興，這些字寫得特別好，自嘆是多年來寫得最出色的。這時，少年發覺左右觀者的目光都露出妒忌和意欲凌奪的神色，趕忙卷起衣服，急辭而行。左右的人立即跟蹤追趕，一到大門外，七手八腳，你搶我奪，把這件綢衣撕得四分五裂。最后，少年只留得一袖，怏怏而去。

王獻之擔任吳興郡太守時，走訪烏程（即吳興郡治所，今浙江湖州）縣令。他聽說縣令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兒子羊欣字寫得很好，就徑自步入書齋。羊欣正在午睡，穿了一身嶄新的白絹衣裳，潔凈可愛。王獻之一時興起，就在衣幅上下、甚至衣帶上都大書特書。羊欣醒后，得知是王獻之所書，異常歡欣。他珍藏這套衣裳，視為法帖，朝夕臨摹，從此書法大進。

王羲之的子孫后代大都勤練書法，而且成績卓著，書家輩出，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帶著《蘭亭序》出家的陳、隋時期名僧，人稱“永禪師”的智永。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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