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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緒,歡歡在自己那也文件上刷刷簽上名字。
程仲亭則坐在一旁,看她所有的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猶豫,他的目光從那頁紙上,移到她近日清減的側臉上。
歡歡簽完自己那頁就遞給工作人員了。
工作人員還在等程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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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意識到他坐在那里似乎沒有要簽名的意思,不由得皺起眉。
剛要開口提醒他,就見他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前幾天還在一起睡了,夫妻感情沒有破裂,這婚是不是不能離?”
工作人員:“……”
歡歡的臉一下就滾燙起來,“程仲亭你好好講話!”
程仲亭還是看著工作人員:“我和我太太可能在很多事情上缺乏溝通,但是這段時間我考慮過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暫時還沒到要離婚的程度。”
歡歡看著他,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心在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總是這樣。
他永遠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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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站在自己的角度,以自己為中心,從來不會去考慮她的感受。
在程仲亭對工作人員說了那些話之后,歡歡在突如其來的憤怒之后,反倒是慢慢平靜下來。
只是,程仲亭在她那里最后一點的好感都沒有了。徹底沒有了。
工作人員看程仲亭情緒穩定,條理清晰,而歡歡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也就默認了他們兩個最終協商不離婚。
那一堆離婚的資料退還給他們,讓他們好好過日子。
從那扇門出來之后,歡歡揚手就給了程仲亭一巴掌。
他沒躲,只是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打夠了嗎?不夠回去可以多打幾次!”
歡歡用力收回自己的手,說:“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你不離婚,我也不可能再跟你一起生活。”
程仲亭挑著下巴,低了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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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抿著,臉上依舊是歡歡看不懂又猜不透的情緒。
歡歡有無數次想過,如果他作為一個集團的掌舵者、在外面作為一個生意人,他的下屬看不懂他、他的對手猜不透他,那都是應該的。
可她是他的老婆啊,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她還有必要留在他身邊一直去猜他的心思嗎?
歡歡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也討厭在他面前沒有自我的自己。
她對程仲亭說:“不離婚也沒事,你不介意,我也無所謂的。”
程仲亭意識到她是什么意思,聲音沉了下來,“你在說什么?”
歡歡淡然的笑笑,“你想的是什么,我說的就是什么。”
說完就把手里那一堆廢紙撕成了碎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轉身拄著拐慢吞吞的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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