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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題記:
梭羅說:“ 從40歲開始,我將徹底告別努力奮斗和蠅營狗茍,無論處境如何,都決心順其自然過好每一天,不再為擺脫困境掙扎,也不為未來操心。褪去浮華與貪欲,沉浸在閑適安寧的精神世界里,用余生修整內心,始終活成深思熟慮后該有的模樣。”
這是人到中年一種絕佳的心境,但這種心境其實很少人能夠抵達。
看大象新聞的視頻,下面這個徐州的中年男子的三個動作讓我感觸很深。
在成長的院落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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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轉身拎起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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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下的關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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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幾個畫面想到的幾個插曲。
第一個是一份意境:
我的父輩可以說是顛沛流離的典范,以至于在我成年后的很多個契機出現時,腦海內總是會縈繞出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拎著小小的幼娃輾轉倒車好幾次才抵達北方的那個山村,每每到最后一班站的那個小城,中年男子的表情就會掛起一抹哀傷,距離那個小鎮越近面色的憂傷深沉的愈發厲害。
幼小的孩子并不理解中年男子為何年年在這個階段要帶著自己來這個小鎮,也不理解為何那個每年都會長滿荒草的院落,總是要一根根的拔除,然后一把火燒掉。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多很多年。
其次是傾聽:
也是北方的讀友,看我文章不下十年,名字姑且就稱呼H,在2021年他那座城市不能出門的間隙,在我的一篇文章下他留言了差不多幾千字,那個時候評論區是無法蓋樓的,就這樣一節一節的講述自己的經歷。
大意是,自己年輕的時候犯渾,對父母的建議也不理解,總覺得父母給自己制定的那種生活框架非常的不是自己要的,而后就是極度的叛逆,在小鎮交友都是狐朋狗友,不過憑借著自己的聰慧生活倒是小有所成,開了網吧,酒店,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但某一天垮臺來的很快,被朋友牽連也好,設局也罷,總之倒霉入獄。在監獄的時候,父母相繼離世,相伴自己的妻子也不知所蹤,等到七八年后出獄,他是一個人帶著監獄的釋放證明到小鎮的派出所辦理戶口回遷,因為在這之前戶口都在監獄。
他說辦理完身份證后,他看了一眼小鎮不遠的自家院落,但并沒有踏入,甚至都沒有接近,而后一個人就到了深圳,從睡橋洞到找到工作再到自己創業,沒有幾年做的還不錯,用他的話來說,自己失去的這些年在深圳用幾年的時間就找回來。
而后重新結婚生子,但心里在夜晚的時候是有著一根刺的,這根刺就是老家,生自己養自己的那個小鎮。隨著生活愈發的安穩,很多的成長畫面會出現在他的腦海,某一天,他就帶著妻兒回了那個小鎮,很多的親戚朋友,都對自己噓寒問暖,說,厲害的人在什么時候都是厲害的,總之把他捧得很高。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站在自家破敗的院落前,家里已經沒有了煙火,老人也已經不在,這個破敗的家就跟自己的心一樣,千瘡百孔。
他說,無根浮萍,就是形容的自己。
也是那一次之后,他再也沒有回去一次,但那些兒時的畫面卻也不會消失。
我記得當時回復他的也是梭羅的一段話:
“在遠離塵囂的孤寂與靜謐中沉思默想,不是虛擲光陰,而是延長有限生命。人到中年當掙脫物質枷鎖,親近自然尋得心靈潔凈,哪怕生活卑微,也敢坦然面對,守住清風明月與內心豐盈。”
這段話闡述的更多是意境。
因為這段話中的意境,我得到的一個感觸是,走在任何一片土地上,停下來就是自己的家鄉。
一如我此時此刻所站立的小鎮,這一刻小鎮就猶如我的家鄉一般,這些形形色色見面會親昵打招呼的便利店老板,燒烤攤夫妻,茶館的浪子們,也猶如熟悉到彼此的左鄰右舍。
我的這種心境是如何來的?
我思考過,也是在千瘡百孔中一點點折磨出來的。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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