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吳艷妮發長文回顧自己的2025賽季:
“和2025賽季說再見!
這一年,19槍,經常累到不想說話。我實現了許多夢寐以求的突破:在室內世錦賽上首次闖入世界大賽的半決賽,并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國家紀錄;第一次站上世錦賽跑道,終于拼齊了奧運會、世錦賽、室內世錦賽和鉆石聯賽——這田徑四大世界級賽事的完整版圖。這些時刻,讓我相信所有的汗水都沒有白流。
當然,也有深深的遺憾。亞錦賽的銅牌和全運會的銀牌上,都落有我不甘的淚水。但正是這些高光與失落,交織成我繼續向前的全部動力。
感恩田徑,感恩每一個支持過我的人。剩余五六年的職業生涯內,我會全力以赴,去彌補那些未盡的缺口。
前路艱險,其奈我何,再上層樓,未嘗不可。”
說得好。
真的感覺吳艷妮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看到她在頒獎儀式上哭得梨花帶雨,真是我見猶憐。劉景揚,你那塊金牌別要了,送給吳艷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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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句玩笑話。
思考一下,為什么那么多人批評吳艷妮?
核心理由是三點:一是個性打破運動員刻板印象,二是成績與高調期待不匹配,三是性別雙標與網絡放大效應。
個性觸傳統認知:她帶妝參賽、有紋身、賽前敬軍禮、賽后比心,打破“運動員該低調樸素”的固有印象,被解讀為“張揚作秀”,與公眾對運動員“沉穩內斂”的期待相悖。
成績難撐高調標簽:多次喊奪冠宣言卻未達目標,如2025全運會惜敗0.04秒摘銀、2023亞運會搶跑失牌,賽事表現與賽前姿態反差,遭“狂過頭、輸不起”吐槽。
雙標與輿論放大:女性身份遇額外苛責,同是張揚,男運動員如林丹被夸“王者之氣”,她卻被批“沒教養”;商業代言增多、涉足短視頻,被質疑“網紅化、荒廢訓練”,爭議又被流量進一步放大,甚至伴隨造謠網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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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艷妮引發的討論,已經超越了體育賽事本身,折射出當下社會對運動員角色、女性表達、個性與傳統界限的思考。一方面,許多人仍秉持“成績至上”的觀念,認為運動員的首要且唯一任務就是出成績,言行應當低調謙遜。另一方面,新一代運動員更傾向于展現個性、追求自我價值多元化,包括商業發展和個人形象塑造。這種碰撞在吳艷妮身上顯得尤為突出。而在這個流量時代,吳艷妮的獨特性能迅速吸引關注,但也容易將她的一言一行置于放大鏡下,導致爭議被無限放大。體育領域的“飯圈化”現象,也讓輿論場有時變得非黑即白,缺乏對運動員復雜性和成長過程的包容。
其實她的爭議,本質是新生代運動員個性表達與傳統體育價值觀的碰撞,也暴露了公眾對運動員“既要成績好,又要符合固定模板”的矛盾期待。大眾或許可以嘗試,將她的運動員身份和她的個人表達分開來看待。評價其賽場表現時,聚焦于她的技術和成績;看待其場外生活時,或許可以多一份對個人選擇多樣性的尊重。公眾應該認識到,體育精神的內涵可以很寬廣,它既包括全力以赴追求卓越,也可以包容不同的個性與表達方式。
在更深層次上說,吳艷妮引發的爭論,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我們社會在個體與集體、個性與規范、傳統與現代之間的張力和思考。吳艷妮的張揚刺痛了某些人安于平庸的心理,她的存在像一面鏡子照出了許多人骨子里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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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動輒指責批評吳艷妮的人,和魯迅先生所痛斥的“跪久了,站不起來”的奴性群體,很大程度上是同頻的。如對吳艷妮的招牌動作、紋身、妝容、自信言論的批評,或可視為對“與眾不同”的排斥,潛藏著“滅高人有罪”或“和我一樣才是最好的”的平庸化傾向;要求運動員形象“完美”,行為符合單一、傳統的道德標桿,則可能映射了一種希望個體服從于某種既定“規范”的控制欲,缺乏對鮮活生命的包容;當成績起伏時,其個性表達便被指為“原罪”,更反映了思想維度的單一,近似于“扯淡的事,干得很專業,專業的事,干得很扯淡”的價值錯位;而對女性身份的苛責,對其妝容、著裝、表達方式的嚴苛,可能隱含了陳舊的性別觀念,難以接受女性掙脫傳統性別角色束縛,勇敢展現自我力量與美感。
從傳統文化角度分析,公眾對名人都有一種道德完美的期待,而吳艷妮的個性表達則挑戰了這種傳統敘事。魯迅先生若在世,他批判的鋒芒或許更可能指向那種不自覺地排斥個性、試圖將所有人壓入同一種模子的思維慣性,恰如先生曾辛辣地說過的那樣: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的狗也會跟著叫,但它們并不知道為什么。”
這種從眾心理,在歷史上從來未曾絕跡,在網絡時代更加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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