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的冬日里,最讓人惦記的不是暖氣房的溫度,而是那些藏在童年記憶里的老味道。如今走在街頭,偶爾還能遇見推著鐵皮桶賣烤地瓜的老人,炭火烘烤的香氣混著冷空氣鉆進鼻腔,恍惚間又回到了攥著五毛錢追著叫賣聲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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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凍柿子得用涼水"拔"著吃,化開的果肉像蜜糖般流淌在舌尖,帶著冰碴的沙沙聲是獨屬于冬天的交響樂。現在的孩子恐怕很難想象,我們曾把整顆凍得梆硬的海棠果當冰棍啃,酸得瞇起眼睛還要搶著吃。胡同口"砰"的爆米花巨響里,總能看到捂著耳朵又忍不住湊近的小腦袋,爆米花機轉出的不僅是膨化的玉米粒,更是一代人關于年味的集體記憶。
老東北人說起過冬的智慧,總要先提酸菜缸里泛起的白沫。秋末腌下的白菜經過三十天發酵,在零下二十度的室外凍成翡翠色的冰坨,取出來燉骨頭時酸香能飄滿整條巷子。如今超市里隨時能買到的袋裝酸菜,再沒有那種需要掀開壓缸石才能聞到的復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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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豆包在笸籮里凍成小炮彈的光景也漸漸淡去。從前臘月里家家戶戶要蒸十幾鍋,黃米面裹著紅豆餡在柴火鍋上摞成塔,蒸騰的熱氣把窗戶都蒙上白霜。現在速凍柜里的豆包雖然方便,卻再難復刻出柴火灶蒸出來的那股焦香。
最讓人唏噓的是消失的糖稀棒,熬糖老人用兩根竹簽攪動琥珀色的糖漿,手腕翻飛間就能變出蝴蝶、燈籠各種形狀。五分錢一根的甜蜜,如今花五十塊也買不到那份期待。那些舉著糖畫在雪地里比誰吃得慢的時光,和化在棉手套上的糖稀一樣,再也黏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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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歲的李大爺至今記得,1968年冬夜用凍豆腐換糧票的往事。那時候蜂窩狀的凍豆腐孔洞里,藏著的不僅是肉湯的鮮味,更是一家老小的活命指望。而現在的孩子只會好奇,為什么太爺爺總把冰箱里的凍豆腐當成寶貝。
當超市冰柜取代了院里的雪堆,當外賣軟件覆蓋了走街串巷的叫賣,這些承載著溫度的食物記憶正在加速消逝。或許我們該學學吉林烏拉街的老人,在陽臺上留口腌菜缸,在冰箱里凍幾個粘豆包,讓下一輩還能嘗到,黑土地里長出來的冬天究竟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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