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經國之前,章亞若就已經有過一段婚姻。1926 年的南昌,16 歲的章亞若嫁給了比自己大 4 歲的表哥唐英剛,然而,兩人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唐英剛是典型的舊式文人,性格內向又有些固執,而章亞若從小就愛讀書,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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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二年,章亞若為對方生下孩子,本以為孩子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可唐英剛還是老樣子,整天悶在書房里,對家里的事不上心。
1937 年抗日戰爭爆發后,南昌也受到了戰火影響,唐英剛的工作不穩定,家里的日子越來越難。可更讓章亞若難受的是,唐英剛開始變得消沉,整天唉聲嘆氣,甚至把情緒撒在家人身上。兩人的這段婚姻因唐英剛的去世而告終。
1939 年春天,章亞若來到贛州,這里是當時贛南行政公署的所在地,蔣經國剛被任命為公署專員,正在大力推行新政,到處招攬有文化、有熱情的年輕人。章亞若聽說后,立刻拿著自己的簡歷去應聘,想在行政公署找份工作。
第一次見到蔣經國時,章亞若有點意外。她以為國民黨高官的兒子肯定架子很大,可眼前的蔣經國穿著一身灰布軍裝,說話直來直去,沒一點官架子,聊起推行新政的想法時,眼睛里還閃著光。蔣經國也注意到了章亞若,這個女人和他平時見的那些舊式女子不一樣,她說話條理清晰,對贛南的民生問題還有自己的見解,尤其是提到婦女解放時,那種堅定的樣子讓他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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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章亞若就被安排到了行政公署的秘書室工作,主要負責文書整理和對外聯絡。她做事很認真,不管是寫報告還是安排會議,都做得井井有條,有時候蔣經國加班到深夜,她也會留下來幫忙整理資料,兩個人一起吃著簡單的盒飯,聊的話題從工作慢慢延伸到生活。
蔣經國那時候雖然已經結婚,妻子蔣方良是蘇聯人,可因為生活習慣和語言的差異,兩人之間總少了點精神共鳴。而章亞若既能聽懂他推行新政的抱負,又能理解他在復雜環境里的難處。一來二去,蔣經國對這個既能干又體貼的女人越來越依賴,而章亞若也覺得,終于遇到了一個能懂自己的人。之后,兩人確定了關系。
1941 年,章亞若懷孕了,蔣經國偷偷在桂林給章亞若找了個住處,讓她安心養胎,還經常借著出差的名義過去看她。那時候章亞若雖然不能公開和蔣經國在一起,可看著肚子里的孩子,心里滿是期待,她甚至開始想象,等孩子出生后,或許情況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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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也沒想到,1942 年 8 月 15 日,章亞若在桂林的醫院里突然去世,年僅 29 歲。關于章亞若的死因,一直有很多說法,有人說是被國民黨的特務暗殺的,因為她和蔣經國的關系影響了蔣家的聲譽;也有人說是因為醫療事故,當時的醫療條件有限,耽誤了治療。可不管真相是什么,章亞若的人生就這么匆匆結束了,她到死都沒能等到一個名分。
章亞若生下的這對雙胞胎兒子,蔣經國沒辦法帶回家,他們只能跟著外婆和舅舅生活。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從小就跟著媽媽姓章,叫章孝嚴、章孝慈。外婆對他們挺好,但日子過得挺緊巴,有時候連學費都要湊半天。小時候他們也問過外婆 “爸爸在哪兒”,外婆每次都含糊過去,只說 “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做事”。直到他們讀高中,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蔣經國。
兄弟倆也不是沒想過認親,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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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 年,圓山飯店的宴會廳內,一場規格不低的官方酒會正在進行。衣香鬢影間,有個場景讓在場不少人暗自留意 —— 時任 “行政院副院長” 的蔣經國,和剛在 “外交部” 站穩腳跟的蔣孝嚴,在人群中打了個照面,卻連一句寒暄都沒有,只是短暫對視后,便各自轉向了不同方向。
酒會當天,蔣孝嚴其實是跟著 “外交部” 的同事一起來的,按他后來的回憶,一開始根本沒指望能和蔣經國近距離接觸。畢竟在公開場合,兩人就是 “毫無關系” 的上下級,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蔣家核心,一個是需要靠自己奮斗的普通公務員。可偏偏那天的動線就那么巧,他端著酒杯剛走到宴會廳中部,就看見蔣經國被一群人圍著走了過來。
蔣孝嚴后來在采訪里說,當時他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地站在原地,等著蔣經國走過來。而蔣經國呢,臉上還是平時那種溫和又帶著距離感的表情,目光掃過蔣孝嚴的時候,沒有絲毫停頓,就像在看一個普通的下屬。兩人對視的時間可能連一秒都不到,蔣經國就被身邊的人引著走向了下一個交談對象,全程沒說一個字,甚至連個點頭的動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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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酒會上的短暫對視,后來成了蔣孝嚴記憶里很深刻的一個片段。他說自己后來無數次回想過那個場景,明白父親當時的難處。直到蔣經國去世后很多年,蔣孝嚴才正式改回 “蔣” 姓,公開承認自己的身世。
蔣經國去世后,兄弟倆開始慢慢為認親做準備。1994 年,蔣孝嚴和蔣孝慈一起去了桂林,祭拜了他們的母親章亞若。在母親的墓前,兄弟倆第一次公開承認自己是章亞若的兒子,也是蔣經國的兒子。1996 年,蔣孝嚴正式把姓改回蔣,從 “章孝嚴” 變成了 “蔣孝嚴”。
后來蔣孝嚴還多次去大陸,不僅祭拜了母親章亞若,還去了浙江奉化,祭拜了蔣介石和蔣經國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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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孝嚴這一輩子,雖然認親之路走了幾十年,但總算在晚年實現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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