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彌深,責之彌切。對于彭德懷來說,鄧萍就是這樣一位親密無間的革命戰友。鄧萍犧牲后,彭德懷經常會想起他,想起他們一起參加革命的戰火歲月!
1966年,在途經老戰友鄧萍的故鄉四川省富順縣時,彭德懷特意從汽車上走下來,向遠處眺望,并用懷念的口吻,對身邊的人說:“30多年前,我有一位親密戰友,就是這里的人。可惜,他早已在長征途中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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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遵義會議后,根據中革軍委的部署,彭德懷率領紅三軍團撤出遵義一渡赤水,進入四川古藺、敘永縣。
緊接著,紅三軍團又揮師東進,二渡赤水,來到婁山關下。
2月25日,晚上,彭德懷接到了中革軍委下達的由他統一指揮紅一紅三軍團和干部團、務必在敵人援軍到來之前拿下婁山關的命令。他的老戰友鄧萍,就是在這次戰斗中犧牲的。
接到命令后,彭德懷知道形勢的嚴峻性,立即做出相關部署,準備對婁山關上的敵人發起進攻。一場難以避免的大戰,隨之展開。
根據彭德懷的部署,紅三軍團參謀長鄧萍指揮紅三軍團先頭部隊,向婁山關發起了猛烈的沖擊。
在戰斗中,鄧萍不顧危險,親臨部隊前沿陣地,一邊指揮作戰,一邊隨部隊沖鋒,迅速占領了遵義新城及城邊村落,為部隊第二次奪取遵義城,做出了重要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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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遵義新城后,彭德懷又做出部署,準備對遵義老城發起進攻。從遵義新城到遵義老城,有一條河流。與沒有城墻的遵義新城不同,遵義老城有內外城墻,想要拿下并不容易。
2月26日清晨,為了拿下遵義老城,達到全面占領遵義城的目的,鄧萍主動向彭德懷要求,跟隨擔任前衛任務的、由張愛萍任團長的紅十一團行動,確保再次奪取遵義的勝利。
27日黃昏,鄧萍與張愛萍等人率領部隊,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進至遵義老城北門外的前沿陣地。
完成了部隊的展開工作后,鄧萍和張愛萍一起隱蔽在距護城河50米遠一個小土坡的草叢里觀察,準備尋找一條便于部隊向前運動的路線,在夜幕中,趁夜向敵人發起總攻。
這時,部隊的一個小通信員從后面摸了上來。鄧萍轉過身,向那位小戰士交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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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萍的話說完后,那位小戰士便轉過頭跑了回去,準備傳達鄧萍交給他的任務。
然而,這位小戰士雖然只出現了一瞬間,但卻被敵人看到了。這樣一來,鄧萍和張愛萍等人所在的位置,也就暴露給了敵人。
剎那間,敵人射出一排子彈,正好擊中了鄧萍的要害部位,致使年僅27歲的鄧萍,壯烈犧牲。
得知鄧萍犧牲的消息后,彭德懷的內心非常悲痛,還狠狠地罵了張愛萍等人。
然而,彭德懷并非要向張愛萍追責,而是用特殊的形式,表達了他對痛失老戰友鄧萍的極度悲傷。
后來,彭德懷還親自為老戰友鄧萍,擦拭了臉上的血跡和塵土,并低頭默哀。
彭德懷與鄧萍相識于1927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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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黃埔軍校武漢分校學習期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的鄧萍,按照組織的命令,前往彭德懷擔任團長的湖南第五師第一團,從事兵運工作。
鄧萍和彭德懷并肩作戰多年,兩人一起領導了平江起義。
之后,鄧萍長期在彭德懷的直接領導下工作,先后擔任過紅五軍參謀長、紅三軍團參謀長,兼任過紅五軍軍長,一度出任中央紅軍軍事政治學校教育長。
任職期間,鄧萍參加過五次反“圍剿”和長沙戰役、贛州戰役,以及慘烈的廣昌保衛戰、湘江之戰。
鄧萍對彭德懷非常尊敬,十分在乎他的安危。而彭德懷對鄧萍也非常喜歡,十分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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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在敵人向井岡山發動進攻的時候,彭德懷主持召開了紅五軍前委緊急會議。
會上,彭德懷直言道:“這是我們紅五軍自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惡戰。現在進攻我們的敵人有14個團,而我們只有2000多人。硬守是守不住的,只有當機立斷,組織突圍。”
緊接著,彭德懷又看了看鄧萍,說:“下面,請參謀長講突圍作戰部署。”
在鄧萍將的作戰部署講完后,彭德懷連連擺手,說:“不妥!不妥!我從前在湘軍當兵時就到過這里,要論做尖刀、打前鋒,你沒有我合適。”
彭德懷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鄧萍的作戰部署考慮的都是他人的安全,而自己卻將生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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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鄧萍指著墻上的軍事地圖,說:
“突圍地點,選在贛、湘結合部。集中我們現有的兵力,形成相對優勢,出其不意,猛打猛拼,撕開一條口子。之前,前沿各部不要與敵脫離接觸。‘粘住’他們,暗中抽出大部分兵力,準備參加突圍戰斗。我意由我率領特務連、機槍連、迫擊炮連作尖刀,待缺口撕開后,一團、七團分別作為左、右翼,形成一條安全通道,政委帶領電話隊、衛生隊護送全部家屬、傷病員快速通過,軍長帶四團殿后保護。”
見彭德懷和自己爭搶“作尖刀、打前鋒”的任務,鄧萍語氣堅定地說:“你是一軍之長,責任重大,今后五軍的發展還要靠你。再說,還有那么多的傷病員和家屬需要保護,這是朱毛首長臨下山時交給你的重任啊!軍情緊急,莫要再爭論了。”
這次作戰中,鄧萍表現出了難得的軍事才華,不僅部署得當,而且作戰勇敢,身上多處負傷,不得不留下養病。
在離開的時候,彭德懷向照顧鄧萍的人反復囑咐道:“一定要保護好,照顧好鄧萍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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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再次見到彭德懷的時候,鄧萍雙眼含著熱淚,動情地說:“軍長,這3個月我天天想你,想我們部隊。現在我傷愈歸隊,向你報到。”
見老戰友鄧萍的身體已經痊愈,彭德懷也非常高興,激動地說:“我斷了的翅膀又重新長上了!”
鄧萍的回歸,讓彭德懷領導的部隊如虎添翼,取得了一個又一個戰斗的勝利。
在多年的并肩作戰中,彭德懷已經習慣了鄧萍,更是將鄧萍當作了自己的一個親人。
1935年2月,在為犧牲的老戰友鄧萍擦拭了臉上的血跡和塵土后,彭德懷立即下達了強攻遵義城的命令,一方面完成上級交給他的占領遵義城的命令,一方面包含了要為老戰友鄧萍報仇之意。
鄧萍犧牲后,彭德懷經常會想起他,想起和鄧萍一起戰斗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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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在想到鄧萍時,彭德懷元帥深情地追憶道:
“從平江起義到井岡山斗爭,從江西蘇區轉戰到長征途中,直到他犧牲前,我們一直在一起工作,互相配合得很好。鄧萍對黨和人民的革命事業忠心耿耿,作戰指揮沉著果斷、英勇頑強,是一個很有才干的優秀軍事干部。”
隨后,彭德懷元帥又強調說:“鄧萍這個人是值得紀念的!”
看得出來,彭德懷元帥是一位十分念舊的人。在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老戰友鄧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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