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凌晨,《南方周末》發布了對山西長治“狗咬人”事件中郭某剛妻子趙某暉的專訪。她是這場沖突中重要的一方當事人。這次采訪,她講得很詳細,有些說法也和對方家屬此前的表述出現了明顯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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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事情之所以演變成今天這樣,不是一方的單方面激化,而是在一次次溝通失敗中不斷升級的結果。她也承認這件事已經釀成悲劇,但表示已經放下,怎么判她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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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體的采訪中,趙某暉表示,整件事的起點,是她女兒兩年前從山上撿回來的那只小狗被打死了。據她所說,當時是申某浩酒后步行時被狗咬了腳,腳上有破損,但狗并沒有當場被打死。后來,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后又返回現場,將狗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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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自己得知狗死的消息,是接到婆婆和小女兒的電話。她本人并沒有很激動,覺得狗死了就死了,并無打算討要說法。但婆婆和女兒情緒激動,覺得對方太欺負人了。
小狗的死對女兒打擊很大,從電話那頭哭得撕心裂肺。趙某暉坦言,狗雖是狗,但女兒當成家人養了兩年,情緒上確實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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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趙某暉撥通了申某良家的電話,想問清楚為什么要把狗打死。但對方更在意“你家狗為什么咬人”。雙方都想要一個對自己有利的解釋,談話很快陷入僵局。
據她說,通話時申某浩也在場,態度非常不友好,一句話沒說完就掛了電話。她又試著打了三次,對方都沒有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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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氣頭上的她,這時接到了派出所民警的電話,說可以安排調解。她直接回了一句:“他們把我家狗打死了,還讓我去調解什么?”于是拒絕了調解,也正是從這一刻起,事態進一步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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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某暉稱,之后她帶著妹夫和外甥去了申某良家,想當面問個清楚。對方不開門,他們情緒上來了,才選擇破門而入。她承認砸了對方的玻璃,但強調沒有發生肢體沖突,只是情緒上的泄憤,并表示愿意賠償損失。
鄰居趕到后,將他們勸離了現場。事情看似結束,但沒想到,真正激烈的沖突還在后頭。
據趙某暉說,前兩次去申家都沒發生肢體沖突。直到第三次,丈夫郭某剛趕到,場面才徹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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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自己是來要個說法的,沒打算動手。但在場的鄰居向媒體表示,當時郭某情緒激動,說了類似“我要弄死你全家”這樣的話。
但趙某暉否認丈夫說過這種話,只承認氣氛確實被推到了臨界點。對方家里人多、情緒緊張,誤以為是要來拼命的,隨后發生了不可挽回的沖突。
最終,郭某剛因腿部大動脈被砍中,不治身亡。她的妹夫韓某受重傷,屬于二級傷殘。她自己和小女兒也都受了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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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當時小女兒哭著求申家人幫忙把人抬到救護車上,但沒人理。最后是他們家的親戚趕來,把傷者抬上車送去醫院。
趙某暉承認自己在當地有一定的身份,但強調自己沒有仗勢欺人。她說:“對方女兒也是在紀委系統上班的,都是吃公家飯的,誰也別說誰占了誰的便宜。”
她覺得這件事之所以鬧得滿城風雨,根源是對方請了一個有200多萬粉絲的“網紅律師”。從11月11日到現在,對方已經發了六十多條視頻,輿論基本是一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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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這種做法屬于造輿論,但她也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反擊,也不準備再回應。
“怎么判我都能接受,哪怕判對方是正當防衛,我也不再追了。”
她說,自己今年50歲,還有兩個孩子要養,還有幾名員工靠她發工資,生活還得繼續,已經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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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案件目前的關鍵爭議點,其實仍然集中在申某良是否構成正當防衛。
根據一審檢方的認定,申某良造成韓某重傷屬于正當防衛,但郭某之死是否屬于防衛過當,仍在審理之中。
趙某暉這次采訪的內容,和申家此前的說法有不小出入。比如狗到底是怎么被打死的,誰先動的手,誰說了威脅性的話。兩邊各執一詞,彼此都指責對方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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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當時現場除了兩家人,還有鄰居在。而鄰居聽到、看到的,很可能才是最接近真相的東西。
鄰居證實,郭某剛確實說過“弄死你全家”這類話。雖然可能只是氣話,但當時郭某帶著多人上門,對方感受到的壓力是真實的。站在申家角度,他們面對多人闖入、言語威脅,是不是得拼命防守,才有活路?
一句狠話,也許只是口快,但一旦引發致命后果,就很難說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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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爭議點就是狗鏈子的長度問題,雖然與案件本身無關,但也是源頭的起點。趙某暉說狗鏈子是1.7米,而對方卻說的4到5米,兩者之間差距非常大。到底誰說的是真話,還得由檢方認定。
整起事件,是因為一條撿來的流浪狗被打死后,引發的一場血案。9人參戰,1死1重傷,3輕傷,兩個家庭因此徹底撕裂。諷刺的是,狗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在為這事撕扯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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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某暉說她已經徹底放下了,但這句話是真是假,恐怕只有時間能回答。
她有一句話說得,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每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都希望輿論和法律能站到自己這一邊。
不過,再多的說法,也抵不過一句實話。到底真相如何,該怎么判,只能等待最終法院的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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