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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唐納德·特朗普主動與國會中的兩名共和黨議員開戰,結果卻敗下陣來。
據報道,總統對于眾議院即將進行的一次表決氣得暴跳如雷,該表決最早可能在周二舉行,將要求司法部公開與性交易販運丑聞金融家杰弗里·愛潑斯坦有關的檔案。上周五,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攻擊托馬斯·馬西,這名古怪的保守派議員與來自加利福尼亞的民主黨人羅·卡納一道,發起程序動作,繞開眾議院共和黨領導層,強行把相關愛潑斯坦議案提交到全院表決。馬西結婚三十年的妻子去年意外去世,而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嘲諷他迅速再婚。他寫道:“哇,動作真夠快的!”還補上一句:“他的新婚妻子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嫁了個 LOSER!”
接著在周六,特朗普把炮口對準瑪喬麗·泰勒·格林。格林是 MAGA 陣營的鐵桿擁躉,一直高聲要求徹查愛潑斯坦案的信息,她卻被特朗普罵作“叛徒”等。
特朗普似乎在試圖阻止其他共和黨人投票支持由卡納起草的《愛潑斯坦檔案透明法案》。但許多共和黨人依然打算“叛變”,馬西預言或許會有多達一百名共和黨人加入他這一邊。卡納對我表示,如此公開的抗命將顯示出“特朗普對自己黨團的控制力正在變得多么孱弱,而且這可能標志著特朗普支配地位終結進程的起點”。
或許特朗普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在周日晚些時候,他突然掉頭,宣布共和黨人應當投票支持公開愛潑斯坦檔案。如此一來,他躲過了一次當眾被羞辱的局面。但是,他無法躲開的,是保守派內部對于這位極不得人心、已然跛腳的領袖日益高漲的幻滅情緒。
過去這糟糕透頂的十年表明,關于 MAGA 陣營即將分崩離析的種種傳言,向來需要謹慎看待。畢竟,以前也有許多時刻看上去特朗普似乎正在失去對右翼的掌控,結果他的控制力反而變得更強。
但眼下的局面同以往相比,還是有幾處關鍵的不同。在第一個任期里,特朗普承接了巴拉克·奧巴馬留下的一副良好的經濟盤子,而圍繞在他身邊的體制派共和黨人,阻止了他通過大規模貿易戰或大規模驅逐出境行動把經濟徹底搞垮。特朗普的支持基礎中有不少人對這些人物深感不信任,視他們為“深層政府”密謀小圈子的一部分,認為他們試圖阻撓他的民粹議程。但正是這些人,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替整個國家擋下了特朗普反復無常行事所應付出的代價。
然而這一次,特朗普是在經濟本就更加脆弱的情況下上臺,而他又不再受到華盛頓技術官僚體系的約束,結果是在進一步惡化經濟,把整個國家的情緒拖入一種郁郁不樂的狀態。格林在接受《Politico》采訪時說:“對美國人來說,五級警報所在的真正火點是醫療和生活負擔能力問題。這才是應當集中精力的焦點。”
在一段時間里,共和黨人還能把顯示公眾對特朗普不滿的民調視作“假新聞”,不予理會。但在本月的選舉之后,這種否認態度變得越來越站不住腳。在本輪選舉中,民主黨幾乎在各個層面都取得了遠超預期的斬獲。正如 Axios 報道所言,共和黨人現在甚至開始擔心,在田納西州一個選區里可能出現民主黨的“爆冷逆轉”,而這個選區在此前特朗普曾以 22 個百分點的優勢輕松拿下。
當一位總統成了本黨選情的拖累,這會對黨內成員心理產生連鎖反應。原本被他們視而不見的缺陷,會突然變得格外醒目。可以回想一下,有多少民主黨人直到出現政治危機時,才愿意承認喬·拜登因年齡帶來的衰退問題。我們或許永遠不會看到共和黨陣營像受驚的牛群那樣成群結隊地一窩蜂逃離特朗普,但他的一部分支持者正在經歷一個看清其品格真相的短暫清醒時刻。
就在這個周末之前,許多保守派人士已經因他接受福克斯新聞主持人勞拉·英格拉漢姆訪談時的言論而憤怒不已。當時,特朗普在訪談中為 H-1B 工作簽證辯護。美國雇主使用這種簽證引進特定高技能崗位的外國勞工。特朗普對英格拉漢姆說,這類簽證對于引進人才是必要的。英格拉漢姆反駁道:“我們這兒已經有很多有才華的人了。”特朗普的回應是:“不,你們沒有。”
對許多既對移民憤怒又對日益慘淡的就業市場心懷不滿的特朗普支持者而言,這話等于扇在他們臉上的一記耳光。佛羅里達州一名共和黨縣委員安東尼·薩巴蒂尼寫道:“我們從未見過有哪屆政府在上任第一年就摔得這么慘。”
幾天之后,“披薩門”陰謀論推手、MAGA 影響力人物邁克·瑟諾維奇也發出了出人意料的對政府的抨擊。他寫道,在他最近一次華盛頓之行中,“每個人談論的主題都是腐敗有多么赤裸。已經到了你只會在歷史書里讀到的那種程度。”許多人在問:“難道大家就真的覺得民主黨永遠不會重新上臺,而他們這一切都能全身而退嗎?”
當然,任何稍具政治敏感的人都不該對這屆白宮的驚人貪腐感到驚訝。當特朗普風頭正勁時,他的追隨者似乎還挺享受,看他如何通過粗俗的牟利舉動來“激怒自由派”。但如今,當特朗普把大量政治資本燃燒在個人斂財之上時,右翼陣營中的一些人開始懷疑,被拿來“羞辱”的恐怕不只是自由派。
正是在這種保守派疏離感與不滿情緒日漸加深的背景下,特朗普公開斥責了瑪喬麗·泰勒·格林和托馬斯·馬西。許多右翼網絡意見領袖對此罕見地怒不可遏,有人甚至在網上貼出點燃 MAGA 帽子的照片。來自得克薩斯州的共和黨人特里莎·霍普曾出現在特朗普一月六日集會的現場,她寫道,自己已經不再覺得特朗普有什么可供取樂的地方,反而“開始覺得他令人作嘔”。右翼網站 Townhall 的專欄作者斯科特·莫爾菲爾德則評論說,特朗普的這些貼文“殘忍到任何一個具備起碼同理心的人都該追問一句,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此處本可以很容易拋出那個在美國政治迷因中廣為流傳的“豹子吃人臉”式冷笑話,來挖苦這些如今才感到震驚的支持者。但在過去,當特朗普轉而攻擊某位共和黨人時,他的基本盤通常都會隨之倒向他那一邊。特朗普終結了亞利桑那州參議員、曾經茶黨寵兒杰夫·弗萊克的政治生涯,也終結了前眾議院自由核心小組主席鮑勃·古德的前途,甚至還終結了自己第一任副總統邁克·彭斯的政治前景。他這一次卻沒能壓服格林和馬西,這表明某些東西已經發生了變化。
特朗普對于《愛潑斯坦檔案透明法案》的勉強支持本身頗有幾分荒謬,因為如果他真的愿意,完全可以直接下令司法部公開相關檔案。即便卡納的法案在眾議院獲得通過,特朗普手中仍握有一系列可以阻撓檔案公開的杠桿。共和黨人可以在參議院扼殺這部法案,而在參議院它需要 60 票才能過關。上周,在特朗普的施壓之下,司法部宣布要對幾名與愛潑斯坦有牽連的知名民主黨人展開調查,政府今后完全可能以調查尚在進行中為由,聲稱必須暫時對檔案保密。
但是,即便這些檔案最終始終未能公開,有一點已經越來越清楚,那就是 MAGA 聯盟正在出現分裂。周一,我問莫爾菲爾德如何看待運動內部裂痕的嚴重性。他說:“我覺得情況相當嚴重。真正開啟裂痕的是愛潑斯坦。這就像大壩上出現的第一道裂縫。”
即便這座大壩還能再撐上一段時間,我們如今也已經看清,它其實是多么脆弱。
米歇爾·戈德堡(Michelle Goldberg)自2017年起擔任《觀點》專欄作家。她著有多部關于政治、宗教與婦女權利的作品,并曾作為團隊成員在2018年以揭露職場性騷擾的公共服務報道獲得普利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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