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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愛與咳嗽不能隱藏
作者︱孫樹恒
1
殘陽如血，風在嘶鳴
席卷天地，掃蕩萬物
這不是臆想的畫面——落葉驟然撲來
逆風穿行的鳥
靈魂在風里，無數次往返
我如落葉般，拍打周身的灰垢
本就是見風流淚的人，咳嗽攔不住淚滴
一滴一滴，開成地面的花
緊跟著聲聲咳嗽，如火燃起，又似烽火猝然熄滅
我在風里浮沉
肆意透支著元氣
請原諒我的疏忽，未能好好照料自己
風又開始肆虐，我深愛的冬天，何時落一場雪？
讓蔓延的病毒，再無藏身之地
2
頭顱如裂，咳嗽卻容不得我沉默
恰似隔離者的掙扎，眼前沉黑一片
面對燈火，竟無力睜開雙眼
這顆不停咳嗽的喉嚨，將身體囚于何處？
或許不堪一擊，卻承載著過重的痰水
黑暗吞噬一切，唯有酒精映著微光
我的兄弟，相知多年的兄弟
圍坐銅鍋旁，火苗忽明忽暗
咳嗽悄然斂息，世間只剩寂靜
一陣陣碰杯聲，擊穿鋼筋水泥的城堡
愛在酒液里流淌，酒水似要消殺流感的陰霾
3
見風不僅流淚，更會引發咳嗽
風藏不住秘密，正如這咳意難掩
從身體深處涌來的熱氣，將寒氣推遠
風會轉向嗎？未及咳嗽，已化作吶喊
兄弟早已走遠，我唯有遙遙凝望
身影在夜色里若隱若現
夜已深沉，在自己身上，還能尋得些什么？
是陽光殘留的溫度
沿街排列的霓虹本無過錯
錯的是欲望之下，眾人的熟視無睹
4
風寒侵體，整夜的黑暗被生生撕裂
銅鍋涮過的暖肉，在臟腑間蘇醒，成群結隊
骸骨之中，胸膛之內
愛與酒水，死死攥住風聲不放
將生命里的陰火熄滅，再候一場重生
毒氣不再鎖喉，絞緊的脖頸得以舒展，咳嗽終至銷聲
窗外的路燈，蒼白里藏著暖意，只隔一扇窗的距離
是的，我以風為筆，輕書此詩
寫在夜光照亮的高墻之上
（作者檔案：孫樹恒，筆名恒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蒙域經濟30人專家組成員，呼和浩特市政協智庫專家。第一期魯迅文學院省級作協會員線上培訓班學員，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 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茶葉之路研究會副會長，內蒙古詩書畫研究會高級研究員兼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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