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上線，頂起值得買的“半邊天”？

編輯 | 虞爾湖

出品 | 潮起網「于見專欄」

線上購物已經成為大眾消費的常態，由于看不到、摸不著，消費者在網購時常常會陷入各種焦慮。買得貴了，對不起賺的辛苦錢；買得差了，對電商失去了信任感。如何花更少的錢，買更好的產品往往是消費者畢生所追求的課題。

本月初，國內知名電商導購平臺值得買科技（下稱值得買）旗下的AI智能體“張大媽”App發布了最新迭代版本，新增促銷聚合信息、優惠券一鍵自動領取等功能，進一步幫助消費者解決網上購物的煩惱。

與此同時，值得買也將旗下的“什么值得買”App煥然一新，依托AIGC技術大幅提升內容生產和審核效率，讓用戶有更好的決策體驗。可以看出全面擁抱AI正在成為值得買發展的主旋律，不過如今直播導購大行其道，AI戰略能讓值得買沖出信息迷霧嗎？

紅利漸失，業績放緩

2010年，在數碼圈小有名氣的隋國棟為了分享自己的購買經驗，創建了“什么值得買”網站。這個類似個人博客風格的分享網站，一經發布便獲得了眾多數碼迷的喜愛。

隨著積累的用戶越來越多，2012年隋國棟辭去工作，專心投入到網站的運營建設中。2013年正好是國內數碼產品爆發的“元年”，互聯網電視、4G手機、可穿戴設備等熱度漸起，值得買的發展也進入正軌。

2015年公司員工規模擴充到上百人，GMV突破10億元，利潤達到千萬級別，已然是個小而美的互聯網公司。2016年獲得華創資本1億元融資，有了錢的值得買開始對團隊、技術、產品進行全面升級，為上市做準備。

2017年3月首次遞交招股書，向創業板發起沖擊。經過兩年多的問詢過審，2019年7月值得買終于拿到了資本市場的入場券，上市首日股價一字漲停，市值突破20億元。

從成立到上市，值得買僅僅用了9年時間，可謂是年輕力壯。然而在很多投資者眼中，值得買算不上一只優秀的潛力股。原因很簡單，電商導購的風向變了。

2010年以前智能手機還沒有大面積普及，國內電商雖然發展火熱，但依舊缺乏流量的支持。所以一大批提供“導購”服務的網站應運而生，通過在帖子里掛上商品鏈接，消費者點開下單后，網站會得到相應的傭金。

值得買的經營策略大致也是如此，選擇和阿里巴巴、京東、網易等電商巨頭合作，再利用自身知名度拉取品牌商廣告費賺取利潤。這條商業之路能夠走下去的前提之一就是電商需要引流。

從上市時間來看，2019年網購早就走入了千家萬戶，主流電商平臺更是不缺流量。與此同時廠商們也選擇了更加潮流的營銷方式，例如在小紅書、微博等社交媒體上種草宣傳。

雪上加霜的是，直播帶貨的出現又給導購網站潑了一盆冷水。消費者一窩蜂地涌向直播間，能夠直接快速地獲得商品信息，省去了看分析測評帖子的麻煩。值得買的業績自然沒有了年少的勇猛勁。

2021—2024年，其營收復合增長率僅為2.67%。今年情況更加糟糕，營收已經連續三個季度進入負增長。收入的變臉也就意味著商單的減少。

截至今年6月值得買客戶數量512家，相比2021年同期減少了408家。很明顯，當直播、短視頻成為電商銷售主流形態時，值得買正遭受著史無前例的沖擊。

水軍當道，體驗變差

都說新模式催生新產業，電商平臺不再看重外部引流，讓返利網、蘑菇街等紅極一時的導購網站走下了神壇。不過哲學上常說“存在即合理”，值得買的商業模式雖然有些過時，但并不代表沒有市場。

換言之，只要用戶黏度夠，照樣能打通商業閉環。值得買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外部大環境的驟變，而是戰略決策偏差導致的用戶活力下降。

今年上半年“什么值得買”月平均活躍用戶3826.82萬人，移動端APP激活量8047.13萬，和2020年同期數據相比，分別增長了28.5%和92.04%。然而移動端App單用戶平均每日停留時長卻由14.22分鐘下降至7分59秒，啟動次數也從9.59次降至7.89次。

規模上漲，使用頻次下降，說明值得買的知名度還在，但內容已經提不起用戶的興趣。事實上自上市以來，值得買口碑變差是不爭的事實。在黑貓投訴平臺上，關于“什么值得買”的詞條已經超過千條，其中大部分都是關于活動補貼不到位、虛假宣傳的投訴。

早期的社區頻道，很多用戶用心發布的筆記、購物攻略、測評報告幫助了很多網友找到了心儀的商品，可是現在呢？大量老用戶都在抱怨，如今值得買網站、APP里“水貼”遍布，根本獲得不到有用信息，沒有了以往的樂趣。即使找到了喜歡的商品，跳轉到鏈接的價格還不如其他平臺有吸引力。

在商業模式上，值得買是通過用戶自愿發布的優質內容，來促成商家和消費者的買賣。一旦沒有了精良的產出者，全是商家一邊倒的廣告帖子，以及為了活動賺取金幣的用戶水貼，這樣的商業閉環肯定是不健康的。

早在2020年10月，有投資者就在互動平臺上向董秘發問：在值得買App評論區經常看到用戶和水軍發生激烈的言辭交鋒。水軍帶節奏的評論嚴重誤導了用戶購買行為，大幅降低了使用體驗，希望公司對水軍這種行為采取嚴厲限制措施。

顯然值得買早就知道社區生態變差這一事實，為何還放任不管呢？原因很現實：取悅金主。公司上市主要目的肯定是利潤最大化，既然消費者都去看直播了，留住客戶自然是第一位。

所以能看到盡管“什么值得買”App多次進行了升級改版，樣式確實變得新潮了，但廣告也越來越多了。弱化導購功能來換取品牌商的喜愛其實早已背離了值得買創立的初衷。

豪賭AI，前景不明

常言道“落后就要挨打，貧窮就要挨餓”，只有掌握了主動權才能過上好日子。在導購網站開始走向下坡路時，值得買其實一直在尋求生路，為導購生意注入活力。

2016年推出了“貝窩網”和“星羅創想”，前者試水海淘代購服務，后者主要做人貨物匹配業務，促成淘寶、抖音等電商平臺和KOL帶貨達人的合作。

2020年順應潮流，布局短視頻、直播等新興業務；2022年成立日晟星羅，專門做美妝品牌的抖音代運營服務。可以看出，值得買的轉型思路就是多條腿走路，確保業績穩定。

然而目前看來效果并不明顯，2024年運營服務、品牌營銷、商品銷售三項業務收入相比2021年均出現了下滑，互聯網效果營銷收入雖然有所上漲，但增幅僅為1.05%。

也就是說，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支撐值得買的依舊是傳統導購的信息推廣服務。多年的無用功也迫使值得買調整了戰略方向，2023年提出擁抱AI、跨境出海、重構內容三大戰略，尤其將AI作為重中之重。

2023年8月發布了自主研發的“值得買消費大模型”，上線了“AI評論機器人”“AI購買建議”等一系列應用；2024年推出了智能購物助手“小值”，能根據深度對話幫助消費者快速對商品進行全網比價。

今年5月值得買在“小值”基礎上，重磅打造了新一代消費智能體“張大媽”App。據悉“張大媽”主要利用值得買多年來跨平臺的數據積累，聚焦電商購物決策和本地生活服務兩個場景。

從轉型思路上看，值得買借助AI一方面可以將網站、App的內容由UGC轉向AIGC，降本增效的同時還能豐富社區內容；另一方面打造“張大媽”獨立App，和走大眾路線的“什么值得買”區別開來，篩選客戶發展訂閱這條新路子。

上半年在內容貢獻上，AIGC首次超過了UGC，占比達到了52.51%。今年“雙11”期間，“什么值得買”AIGC興趣內容發布同比增長62.17%，與此同時，前三季度歸母凈利潤也取得了三位數的增長。

AI確實提升了效率和盈利，但問題在于好數據并沒有讓用戶黏度加強，差評依舊存在。至于“張大媽”才剛剛起步，還沒有形成穩固的用戶群體，況且消費者能不接受付費模式也是個問題。值得買的AI轉型依舊是長路漫漫。

結語

面對復雜的市場環境，值得買在客戶和用戶之間選擇了穩住客戶，這樣的決策無可厚非，畢竟自身業務是電商平臺衍生而來，和上游客戶打好關系才能有下一步的可能。

從長遠來看，電商的火爆還會給值得買提供良好的發展沃土。AI的到來也會令其導購生意煥發活力，只是想要重新成功引起消費者的注意力，值得買不僅要構建豐富的內容生態更要回歸初心做好優質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