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正值中蘇關系僵硬、邊境局勢緊張之時,承擔防備重任的蘭州軍區卻出了件大事——軍區司令員韓先楚提出辭職,即便組織數次勸說挽留,他也沒有改變心意。
當時蘇聯剛剛入侵阿富汗,軍隊調動很大,我國也怕其冷不防來一下突襲,所以西北地區的軍隊時刻都做著準備。
韓先楚的軍事能力在開國將軍中可以名列前茅,這正是需要他之時,為何卻選擇離開呢?
后來有兩位開國少將記述過相關事宜,同在蘭州軍區的劉靜海就說:韓司令說過,他講的話軍區內不執行,這樣干著沒意思,就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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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國早期,韓先楚是福州軍區司令員,這里一度是針對海峽對岸的前哨,中央把他放在這個位置,足見信任與重視。
接下來的16年時間里,韓先楚將福州軍區打理得井井有條,戰備、訓練從來沒有荒廢,一切工作都很順利。
不過在1973年末,八個大軍區司令員突然接到命令赴京,然后中央又突然在會議上宣布對調,要求大家精簡從速,不得多帶工作人員一起調動。
這個消息讓八位司令員有些措手不及,韓先楚心里就很郁悶,在福州軍區這么久,已然有了感情,調到另一個地方,一切都得重新開始,自己如何去適應?
毛主席向來很器重韓先楚,也看出韓先楚的不悅,遂特意召見為他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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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先楚的回憶錄里記載了兩人的談話:
毛主席把我叫到辦公室,沒直接說出為什么要調動,只是開玩笑說“趙子龍老了就去賣年糕,那我老了也去福建賣年糕咋樣?南京這些地方太熱了,呆不住。”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回復:“福建的夏天熱得要命,但冬天還挺舒服的。”毛主席還建議我:“福建太熱了,你考慮下廣州怎么樣?或者蘭州也是個選擇,這幾個地方你都可以挑一個去。”
這下我懂了毛主席的意思,看著毛主席那堅定的眼神,心想推辭也不太好,于是就說:“行,那我就去蘭州吧!”
毛主席拍了拍我的肩膀,信心滿滿地對他說:不論你去哪個軍區,你肯定能搞得定的!對自己有信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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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韓先楚就跟蘭州軍區司令員皮定均對調,由東南前往西北。他出發前毛主席曾笑著說:蘭州軍區政委冼恒漢是個老實人,你不要欺負他。可韓先楚到任不久,就跟政委產生了矛盾。
韓先楚是個很有自己思想且很強勢的人,他來到蘭州軍區后立即前往一線作戰單位、防御工事視察,很多地方都感覺不滿意。
隨即他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大到戰備訓練、邊防建設,小到軍區綠化、開會方式等等,幾乎是全盤否定、全需整改。
雖然說韓先楚是以更高的標準要求部隊,但這種做法等于在質疑蘭州軍區這些年的成績以及軍區領導人的能力,政委冼恒漢自然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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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恒漢從1955年就開始擔任蘭州軍區政委,為軍區付出了很多心血,而韓先楚這樣一弄,完全是忽略了他的感受。
且冼恒漢68年兼甘肅省革委會主任、71年兼甘肅省委第一書記,堪稱甘肅一把手。他政治地位比韓先楚高,所以后來就對韓先楚的工作多有阻撓,兩人產生了一定的矛盾。
隨著接觸深入,冼恒漢愈發反感韓先楚,多次給中央寫信要把人趕走,1975年12月軍委都派干部下來調查,只是沒做處理。
這個結果讓冼恒漢不滿,隨即他又給寫信表示,如果韓先楚不走,那就自己走。主持軍委工作的葉帥一看鬧到這種程度,連忙邀冼恒漢面談。
說他在蘭州軍區工作這么多年,各個方面都熟悉,還是不調走為好。至于韓先楚的事,還是多包容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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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都這樣說,冼恒漢自然不好再發牢騷,他與韓先楚就磕磕碰碰過了一年多,直到1977年6月冼恒漢被調走。
后來中央派蕭華上將擔任蘭州軍區第一政委,這是韓先楚的老上級,解放戰爭的東北南滿地區,蕭華曾領導過韓先楚工作。
本來以為老熟人來跟自己搭檔了,情況一定會變好,然而后續韓先楚才發現自己遇到的阻力很大。或者說,與他想法不同的人太多。
開國少將、時任蘭州軍區參謀長的王德在回憶錄里就說過當時的一些經歷。蘭州軍區作為準前線,戰爭壓力很大。
韓先楚根據抗美援朝時的經驗,要求部隊多修建坑道,以此來應對可能到來的突襲。他還命令司令部的通信部門時刻都得住在坑道里,確保敵襲的第一時間軍區能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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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做法讓通信部門的人很不滿,畢竟坑道潮濕,又常年不見陽光,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容易引起不適。
葉帥曾經指示,說可以在坑道外修建一些住房,值班時在坑道內,下班后就出來休息,這樣兼顧了戰備與生活。
但是韓先楚堅決不允許,當時蘭州郊外有一條指揮部的坑道,附近有一棟通信部的住房,這是總參批準修建的,可韓先楚要求拆除。
王德和軍區副司令員陳康有些苦惱,一起向韓先楚提建議,直言房子已經建好,拆掉太浪費了,不如在山溝里多做些偽裝,這樣兩面都俱到。韓先楚聽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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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附近的房子保住了,其他地方就沒那么幸運,韓先楚去視察寧夏軍區獨立師的坑道時,發現這里靠山建了不少房子,立馬下令拆除。
即便有總參、總后的批準文件,即便有王德、陳康、黃經耀三人當面求情都無濟于事,房子最終被推倒。
這個做法,讓很多人都覺得韓先楚不體恤戰士,畢竟當下又不是真正開打,為何要沒苦硬吃?韓先楚則認為自己出于公心想推行一件小事,就遇到這么大的阻礙,實在不痛快。
此事也不好說誰對誰錯,角度不同,認知就出現了偏差,韓先楚本來就在蘭州軍區感覺有很多不如意,眼下司令部連命令都不執行了,那還有什么意思?所以最終就提出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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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王德等人開始是不知道,韓先楚走后大家都很驚訝。
當時與韓先楚關系很好的開國少將劉靜海也在蘭州軍區擔任副司令員,王德去詢問愿意,劉靜海回答:韓司令說他講話司令部不執行,他不想干了。
一代名將,也有很多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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