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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詭事錄3》,實話實說,遠沒有第一部來的驚艷。編劇從《康國的金桃》單元,就暴露了自己既不是硬核推理的擁躉,他只是講述“志怪奇談”以及“清宮宅斗戲”的行家里手。
一、異域與金桃
《唐詭3》的開場戲“渭城驛怪鳥襲”其實表現不差。
蘇無名、盧凌風六人小隊攜“異域金桃”歸來,白龍魚服的李隆基早就在“渭城驛”,截停了這支隊伍。
眾人千難萬險帶回的金桃,果然藏有西域地的情報。
既續上了第一季末尾的伏筆,又對長公主這條線進行了展開。
緊接著,“陰鷙大鳥”大鬧金桃宴會,詭譎氛圍瞬間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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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凌風再次表現出超高戰力,擲槍、騰挪、射箭,一套行云流水、剛柔并濟的武戲,直接將怪鳥面具擊落。
面具下,露出的是第一季《甘棠驛》中劉十七那令人慘絕人寰的蒼白嘴臉。
伏筆處處有回應,細節處處有回響,可見導演的功力依舊在線。
可惜,好景不長。編劇喜歡拍宮斗戲,卻又在政治搞窩里斗的“NDA”又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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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桃是西域的,怪鳥是西域的,情報是西域的,全部線索都指向了西域。
如果你是皇帝老兒,在你被怪鳥襲擊之后,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敵人是誰?當然是西域諸國啊!
在金庸的小說里:
那里是黃沙毒蟲漫千里,狠人毒功集中營。
那里是荒原異獸亂戈壁,邪宗毒教聚集地。
血刀門這里揚過名,鳩摩金輪念過經。
白駝山練過蛤蟆功,星宿海出過化骨功。
但是拜托,時間線是開元盛唐的前夜,真要發生這種事對于李隆基簡直就是“天賜建功立業大禮包”。
《資治通鑒》對此總結的很精辟,玄宗朝 “務求夷狄歸心,亦示以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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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底氣從來不是忍出來的,是打出來的!
想當年,兵部尚書郭元振早年曾在西域經營多年,“誅首惡、撫余眾”,憑一己之力穩住西域局勢;
幽州都督薛訥掛帥出征,面對吐蕃大軍絲毫不慌,一戰收復失地。這些大唐名將的字典里,就沒有 “忍氣吞聲” 四個字。
大唐名將高仙芝翻越帕米爾高原,千里奔襲小勃律,把西域諸國打得服服帖帖;
“怪鳥夜襲天子”,大將軍陸仝不但丟了一只眼睛,還差點丟了性命。對于武德充沛的大唐將領來說,這種“封狼居胥、立功揚名” 的機會,可比天上掉餡餅還難得。
李隆基應該一邊包扎傷口,一邊命人寫下《討鳥賊詔》,讓西域諸國就要體驗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萬里”。
鑒于樓蘭此時已經式微,這不是還有其他小國嘛。
于闐、疏勒、葛邏祿;
回鶻,吐蕃,吐火羅。
凡是怪鳥羽毛掉落的國家,凡是怪鳥鳥屎拉過的地區,全部都有作案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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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劇中的李隆基,簡直慫的一批。既不調集邊軍徹查,也不讓鴻臚寺發文譴責,身邊的太監來福更是張嘴就來:長公主最大嫌疑。
這種 “寧防家賊,不御外侮” 的心態,看似是編劇的謹慎,實則是創作格局的狹隘。
盛唐的豪邁,從來不是因為沒有敵人,而是因為面對敵人時,有著 “雖千萬人吾往矣” 的勇氣。
二、錯位的大將軍
如果前面說的是《唐詭》完全沒有大唐該有的氣象,接下來老白要講的就是劇情上的硬傷。
大將軍陸仝,從殺伐決斷,變成“雙標生母”,堪稱全劇最大“精分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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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詭》系列的第一部開始,想殺蘇無名的,除了每一關的小BOSS之外,高層中還有三波人。
分別是宰相崔湜、內常侍楊勖,以及大將軍陸仝。
前兩位可以不提,大將軍的操作就很迷。
在第一集中,盧凌風直接點破:在拾陽縣,遭遇兩撥刺客,第一波是大將軍所派。
陸仝索性也承認了:我確實派了人,叫他們取蘇無名性命。
請注意,陸仝之所以派人殺蘇無名,僅僅就是因為他是大長公主的人,對盧凌風影響很大。
蘇無名跟大將軍之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二人之間甚至素未謀面,完全就是立場不同,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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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還以以為:大將軍出手果決,殺伐決斷,行事磊落,骨子里還有些大唐將領的血性。
到了第五集,問題就出來了。鳥人被抓了,金桃案破了,皇帝直接詢問大將軍如何處置。
大將軍的臺詞居然是:“請陛下,給這個小王子,一條生路吧”。看到這里,我一口奶茶差點噴到屏幕上。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當時中的是毒箭,如果不是費雞師在場,當時絕對性命不保。你臥床之后,大將軍的位置不保,差點就要把職務讓給盧凌風。
可是 “殺身之仇、奪職之恨”,怎么突然就就成了“給條生路”?
對于屢破奇案,有功大唐的蘇無名,喊打喊殺。
對于要自己命,毀自己前程的妖人,慈悲為懷?
大將軍,您是被方丈附體,還是被方丈奪舍了?
編劇可能是想塑造一個 “復雜立體” 的將軍形象,可復雜不是行為矛盾,立體不是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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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有云:“賞功罰過,國之大典”。
大唐之所以能成為盛世,就是因為有著清晰的賞罰規則:對忠臣,加官進爵;對敵人,絕不姑息。
當年李靖平定東突厥,俘獲頡利可汗,李世民沒有因為 “他是可汗”就手下留情,而是將其押解長安,昭告天下,這才震懾了四方蠻夷。
大將軍就這么雙標嗎?更何況,這小王子可是對大唐是“滅國之恨”,對你自己是“性命攸關”;
國仇家恨,于公于私,就這么輕飄飄放過了?
說到底,這個小王子的人設,大概率抄襲自法國《鐵面人》,又或者《天龍八部》游坦之。
問題是,這兩個悲劇人物,壓根跟這部劇沒有任何關聯。
小王子身份,要是放在《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肯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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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小王子,能駕馭怪鳥殺人,能策劃襲擊天子,妥妥的 “潛在威脅”,放他一條生路,無異于養虎為患。
《舊唐書》有云:“妖由人興,孽因欲起”。這種 “強行洗白” 的背后,是對人性的誤解,更是對歷史精神的背叛。
相比屢屢遭殃的蘇無名,這大唐盛世,容得下詭案,容不下赤誠?這是什么盛唐氣象?分明是圣母心發作。
這場強行降智的權謀戲,完全糟蹋了之前的伏筆。
三、志怪外殼下的迷失
資本天性逐利,市場的冷熱直接關乎電視劇創作的存續。
編劇魏風華曾經在他的微博上寫到:《唐詭》系列的骨架,始終是“三明治”式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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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層20%是堅實的歷史基底,上層10%是天馬行空的志怪想象,而中間占據70%主體的,則是環環相扣的懸疑探案。
事實上,《唐詭1》之所以成功,因為它守住了這個結構:歷史背景為鋪墊,志怪懸疑為賣點,探案與打斗環環相扣。
蘇無名的智+盧凌風的勇,一文一武,剛好契合了大唐的開放與自信。
但是,到了《唐詭3》基本就亂套了。歷史走向成了“宮斗明線”,懸疑探案成了“內斗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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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詭》的失敗之處在于,它不是邏輯漏洞,也不是人設崩塌,而是它沒有寫出那個“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的豪邁時代。
就像《長安十二時辰》里的不良帥張小敬,雖然含冤入獄,在面對狼衛入侵,他能挺身而出,堅守長安;
旅賁軍崔器,雖然前期處處處處掣肘,最后守護靖安司,死戰不退,求的就是一個死得其所。
觀眾喜歡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完美無暇,帥到掉渣,而是因為他們身上有著大唐的精神內核:
挺槊立危樓,誓與危城休。
遙念長安處,甘作大唐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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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唐詭》中,蘇無名查案,處處被朝堂勢力掣肘;盧凌風善戰,卻只能跟著內斗的節奏走;
李隆基身為天子,沒有半點帝王的氣魄;陸仝身為大將軍,沒有半點將領的血性。這樣的大唐,就算有再精彩的詭案,再離奇的志怪,也失了那份精氣神。
白羽點評:亂世出詭案,盛世出英雄。我們想看的不是大唐白蓮花,是大唐真英雄;不是宮斗宅斗,是快意恩仇。最后,我只想對編劇說:“把尊嚴還給大唐,把獠牙還我大唐,讓狄仁杰、蘇無名們去查案,讓李元芳、盧凌風們去征戰,讓作惡的鳥人去死,讓方丈趕緊圓寂。”
要知道:盛唐雄風千百年,流傳的從來不是溫情脈脈的內斗,而是恩怨分明的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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