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軍打量了一下段福濤,后面跟著的一個哥們,長得像保鏢似的,感覺不是一般人,一看就是大哥級別的。再看送過來的二十萬,也是講究人。
楊振軍說:“濤哥,我不知道你跟家忠什么關(guān)系。”
“兄弟關(guān)系,你說吧。”
楊振軍說:“那我求求你,濤哥。你幫不幫我無所謂,你幫幫虎豹。”
段福濤說:“怎么回事啊?你說吧,我聽聽。”
楊振軍把事情說了一遍。軍哥說:“濤哥,如果你要跟家忠好,你幫我一次,算我求求你了。”段福濤說:“我給虎豹打個電話,他能不能接電話啊?”楊振軍說:“他能接。”
段福濤把電話打給了虎豹。“虎豹呀。”
“哎,三哥你好。”
“老弟,在里邊挺好的啊?”
“挺好的。謝謝三哥還能想著我。”
段福濤說:“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都是大連的。我在中山醫(yī)院呢,我在楊振軍邊上。振軍跟我說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問你一句話,都是老爺們。我不能隔著鍋臺,你看需不需要我找一下季昌?要是需要的話,你言語一聲,我就幫你找他一下。跟他要點賠償啊,還是打個招呼的,把這事兒解決一下啊?”
虎豹一聽,說:“三哥,我這邊倒無所謂,主要是給振軍打成那樣,他一條腿已經(jīng)是瘸著了。”
三哥說:“我看見了。”
虎豹說:“不是你看見的是一條腿,他沒抱著和另一條腿也是瘸的,這倆腿全給打廢了。”
段福濤一聽,說:“那行,我知道了。你什么時候能再出來?”
虎豹說:“我最快得明天,今天我出不去了。”
“那你明天出來,我領(lǐng)你找季昌一趟。”
虎豹說:“三哥。虎豹現(xiàn)在廢了,要是以前,季昌敢嗎?當(dāng)我面打我兄弟。我他媽都求他了,也沒用。”
“不是有三哥嗎?三哥在外邊呢。你出來之后再說吧。”
“哎,三哥,我謝謝你啊。”
段福濤說:“誰都有不好的時候,誰也別暗地里使壞。老爺們混社會應(yīng)該光明磊落,落井下石是那他媽是老爺們兒啊?你記得三哥到什么時候不會那樣。你明天出來,找你三哥。”
“三哥,虎豹給你磕頭都行。”
“別說了,明天你給我打電話。”段福濤掛了電話。
從楊振軍的病房出來,段福濤在思考,告訴不告訴加代呢?加代現(xiàn)在的脾氣和性格,知道這個情況,百分之百就炸了。思來想去拿起電話打過去了。加代一接電話,“三哥,怎么樣?”
“我考慮半天跟不跟你說實話。”
“什么意思啊?怎么還跟我不說實話呢,怎么的了?”
“兄弟讓人打折了一條腿。”
“ 啊?”
“你先聽我說,你先別急啊,但打他這個人我認(rèn)識,我約好了,明天我領(lǐng)虎豹過去找他。”
加代說:“傷的不是很重吧?”
段福濤說:“腦袋挨一鎬把。一條腿......”
加代一聽,喊了起來,說:“你別告訴我給那條好腿給打折了,他本身就是瘸子。”
段福濤說:“你看真是啊,代弟......”
加代大叫道:“我問你是不是!”
段福濤都不好說了,“代弟,你跟我還來勁了。”
加代說:“我問你是不是?他都什么樣了?三哥,他也太苦了。誰打的呀?”
段福濤說:“代弟,你是不是生氣了?什么也別說了。代弟,三哥來辦這事兒,我跟季昌要個一兩百萬給兄弟花,比什么都強(qiáng)。你過來把他打廢了,錢一分要不走,有什么用啊?”加代啪地把電話撂了。
加代把電話打給了孟軍。“睡覺吶?”
“哥哥,瞇了一會兒。”
“困了?”
孟軍一聽加代的語氣不對,“我喝了一點酒。”
“誰讓你喝酒呢?我問你,誰讓你喝酒呢啊?”
李軍說:“哥,我沒喝多。”
“你馬上到我家,快點來!”
“行,哥,我這就過去。”放下電話,孟軍立馬朝著代哥家去了。
加代又給瓦力打電話了。“瓦力,你能不能馬上去中山醫(yī)院?”
“代哥,怎么了?”
“我問你能不能?別問怎么了,我說話不好使了?”
“行行行,我不問了,我馬上去!”
加代放下電話讓王瑞買了機(jī)票。加代、孟軍、王瑞三人開著蝴蝶奔來到往機(jī)場,把車子扔在機(jī)場,坐上飛機(jī)飛大連了。
到了大連,打了一輛車直奔中山區(qū)的醫(yī)院。瓦力已經(jīng)到了。加代把電話打給了段福濤,“三哥,我馬上到中山醫(yī)院了,你趕緊過來吧。”
段福濤一聽,“現(xiàn)在才幾點呀?你來得太早了吧?你怎么來的呀?”
“我坐飛機(jī)過來的啊,你別睡了,趕緊過來,快點。”
“行行行,哎,好嘞。”段福濤放下了電話。
三嫂看了看三哥,說:“加代生氣了?”
三哥說:“還生氣呢,你看著吧,一會兒去,連我都得罵。 行了,我能給我把衣服找出來,我趕緊去吧。”......
加代來到醫(yī)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楊振軍。楊振軍一擺手,“家忠兄弟。”
加代問:“腿疼不?啊,疼不疼啊?”
“不疼。”
“我問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家忠兄弟,哥告訴你干什么呀?哥沒臉告訴你。”
加代說:“我問你為什么不告我? 你怎么說也是有恩于我呀!軍哥, 你知道我心難受不?你他媽剛回來,剛有好日子。我還告訴你說,辦完事兒就回四九城。那他媽干什么呀?因為誰呀?誰也不值得你這么做呀!怎么給自己造成這樣?”
瓦力和孟軍站在門口,看到加代生氣的樣子,倆人不敢進(jìn)去了。瓦力說:“進(jìn)去呀!”
孟軍說:“你敢進(jìn)呀?你他媽看出來了,我沒看出來呀?我一夜沒敢睡覺,我他媽我不迷糊呀?”
段福濤過來了,問:“仨人怎么不進(jìn)去呀?”
瓦力說:“三哥,里面生氣了,不敢進(jìn)去。”
段福濤一聽,說:“什么不敢進(jìn)去,我看看,我進(jìn)去看看,沒有事兒,急什么。”
段福濤推門進(jìn)去了。
加代和段福濤在楊振軍的病房會面了。
“三哥,你打算怎么辦啊?”
段福濤一聽,說:“我約完虎豹了,他一會兒能過來。”
加代說:“我不管他媽什么虎豹還是狼狗,來了我就扇他。”
聽代哥這么一說,孟軍順后槍刺抽出來了。段福濤一看,“那兄弟干什么呀?代弟,虎豹跟楊振軍是好兄弟,你干什么呀?”
加代說:“不是因為他,振軍的腿能折呀?MLGB,我不管是誰!”
段福濤也急了,說:“你干什么呀?你問問振軍。”
楊振軍說:“家忠,虎豹是幫我的啊。你干什么呀?他幫我,幫我交了住院費,還說給我攢錢呢,說對不住我。”
加代說:“放屁,他難道不是對不住你嗎?不因為他,你的腿疼能折呀?”楊振軍一聽,說:“家忠,你要這樣,哥不喊你來,你趕緊走吧。虎豹對我特別好。”
加代一聽,對孟軍說:“你趕緊收起來。”
段福濤說:“兄弟,你收起來。代弟,你可別亂來,你干什么呢?都是自己人。”
瓦力也是連哄帶騙,說:“哥,你坐一會,消消氣,一會兒過來找季三去,看看他怎么說。他要是啰嗦,我們就揍他。如果他好說好商量,賠錢就什么事沒有,行不行?”
加代眼睛一瞪,“什么事沒有?我問問你什么叫什么事沒有?把你腿打折,你會說什么事沒有嗎?”
瓦力說:“我的意思是......”
加代說:“我告訴你,拿錢都不行。”
正在說話間,虎豹從門外進(jìn)來了,臉上一塊紫一塊的,頭上纏著紗布,剛叫了一聲三哥,突然愣住了。加代看了他一眼。楊振軍叫了一聲哥,虎豹一擺手,問:“今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好多了!”楊振軍一指加代,“那是我戰(zhàn)友,也是我兄弟,家忠。”
虎豹說:“我認(rèn)識。”
一句話把振軍干懵逼了,我操,他怎么認(rèn)識呢?
加代盯著虎豹。虎豹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消沉了很多,頹廢了很多,沒有了霸氣,甚至顯得有點卑微,走了過來,叫了一聲代哥。
加代說:“坐吧。”
“代哥,沒事,我站一會兒”
“你坐吧。謝謝你啊。”虎豹不敢吱聲。
加代又說道:“這個是我戰(zhàn)友啊,當(dāng)年因為我,在里面呆了一年半,我對不起他,我這一輩子對不起他,對不住這個兄弟。我們以前可能有點誤會,今天坐到一起了。虎豹,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你怎么認(rèn)為。你幫過楊振軍,我謝謝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枰覟槟阕龅哪阏f句話。”
虎豹說:“代哥,你能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我無所謂,我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這輩子出不來了。我唯一對不起的是振軍,大老遠(yuǎn)過來看我的,還給我拿錢。我現(xiàn)在就是沒能耐了,但是你放心,哥,我說到做到。從今天起,我在大學(xué)里給兄弟攢錢。等他病好,我能給他拿出三十萬,我最起碼讓他有本錢做買賣。代哥,我是認(rèn)真的,我要做不到,你抽我嘴巴子,你給我腿打折。”說完,虎豹伸出了手,加代伸手,雙手一握......
加代:“三哥,打電話,問季昌在哪兒。”
“行,代弟。”段福濤拿起電話打給了季昌。
“老季呀。”
“哎,誰?福濤呀?三弟稀客呀,還能想起來你季哥呀,有什么指示?”
“我他媽還敢有指示啊,在哪呢?我跟虎豹在一起。”
季昌一聽,愣了一會,“啊,那你什么意思啊?”
“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有點事和你談?wù)劇!?/p>
“什么事?虎豹的事嗎?”
“對,我們談?wù)劙伞N矣唫€位置,你過來。”
季昌一聽,說:“那這樣吧,你往富林娛樂城來,隔壁一個飯店,也是我家的,你到我這里,我們在這里談。”
“行,我過去。”
“那好嘞,你過來吧。”放下電話,季昌罵了一句,“CNM。”
季昌旁邊兄弟一聽,“怎么了,哥?”
“虎豹行啊,有點辦法,找了段福濤幫他出頭了。”
“段福濤算個屁呀?他又不打架。”
“他不打架歸不打架,他背后的金港集團(tuán)挺硬啊。”
“我們是光腳的,金港再牛逼,他只是有錢。真跟我們這幫社會干,他也占不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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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昌說:“話不能那么說,這不是九幾年了,多少人得給點面子。金港畢竟他媽這些年也沒倒下,一直都站著,肯定有過人本領(lǐng)。一會兒你們帶兩把五連子過去,別吃虧了,看他們談。王平和都不在了,他再硬能硬哪去?BYD虎豹也是怕了,服軟了。段福濤是大連有名的和事佬,找他擺事肯定是要錢。”
說完,季昌叫了一個兄弟,讓他去取五萬塊,準(zhǔn)備以這個五萬塊錢,先把段福濤的嘴巴堵上,看他還能怎么談。
兄弟一聽,“這招行,哥,這招挺好。”雙方約定下午一點在富林娛樂城旁邊的富林美食城會面。
瓦力開車,孟軍坐在副駕駛位,加代坐在后排。二紅開車,虎豹坐副駕駛位,段福濤和小軍子坐后排。兩輛車朝著富林美食城去了。
富林美食城二樓的包廂里季昌帶著七八個兄弟坐等段福濤一行人。
眼見段福濤帶人過來了,季昌一擺手,“福濤呀,進(jìn)來坐。”一指跟著段福濤的虎豹說,“虎豹,你他他真會找人呀,這回算你便宜。后邊這哥們是誰呀?”
加代冷眼看季三,沒有吱聲。季昌再一看代哥的身后跟著瓦力,再后面是小軍子,一下傻眼了,強(qiáng)顏歡笑說:“哎,瓦力來了,哎,軍子來了!”
瓦力揮了一下手,嗯了一聲。軍子沒有搭理,罵了一句,MLGB。
一進(jìn)屋,段福濤一擺手,招呼大家坐下了。段福濤和季昌一握手,“三哥,帶這么多人?這哥們沒有見過呢。”
加代沒吱聲。季昌說:“我知道你為什么來,三弟。你先聽哥說一句話,都是玩社會的,今天你段福濤到這兒就是面子,你就不用張嘴,不用說話,哥讓你滿意行嗎?”
段福濤說:“操,季哥都到這種境界了?”
“什么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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