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日,媒體披露,十月二十八日,湖北宜昌三峽大學一名外籍留學生深夜徒手攀爬進入女生宿舍二樓,試圖實施猥褻。
事發后,涉事留學生被控制,學校在女生宿舍外圍加裝鐵絲網。
這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此前,針對重慶理工大學將男留學生安排進女生宿舍樓一事,我寫了一篇評論,竟因此遭到大量自稱為重慶理工大學學生的網民圍攻。
他們稱我小題大做,男女混宿早已存在,是我不懂高校管理。
對于這些跳出來為學校大聲辯護的人,我稱他們為“衛校士”,其行為特質是不討論問題,而是在維護一種他們想象中的體面。
不知那些曾為重慶理工大學“混住女生宿舍”事件激烈辯護的“衛校士”,在目睹三峽大學留學生夜闖女寢的惡性事件后,是否會心頭一震,想起曾被他們口誅筆伐的我,以及當初憤怒而無助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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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梳理下當初“衛校士”們圍攻的我的幾個所謂理由。
“衛校士”們說,大學里男女生不分宿舍早有先例。
但“衛校士”們不提的是,更多的高校依然堅持男女分宿,這是一種普遍存在的制度安排,體現的是對性別隱私與安全的基本尊重。
更關鍵的是,重慶理工大學的工作人員已明確回應,該校花溪校區并不存在男女混住情況。
這說明,連學校自身都承認,男女混宿并非理所當然的常態。
那么,為何在兩江校區,卻可以將男留學生安排進掛有“女生宿舍,男生勿入”牌子的六號樓?
門口的牌子還在,規則就被打破了。
矛盾本身就說明,校方的行為是特例,是例外處理,而不是常規操作。
而“衛校士”們卻把一個特例當作普遍真理來辯護,典型的立場先行。
“衛校士”們還跳過了另一個事實,對于大量男性留學生進入女生宿舍混住,感到不安的是該校的女生。
女生們為何反對?
因為她們清楚,哪怕有電梯管控、專人值班,號稱“零接觸”,住在同一棟樓里,心理上的不安無法消除。
半夜下樓倒垃圾,走樓梯去自習,獨自等電梯,這些日常行為在性別混居的背景下,都會變成一種潛在的風險評估。
她們不是在無理取鬧,而是在捍衛一種最基本的生活安全感。
而校方之前的回應,輕描淡寫地將此定義為“生活不便”,仿佛女生們的焦慮只是一種可以被管理的外部干擾。
話語背后的傲慢,正是“衛校士”們選擇性失明的地方。
他們看不到,當一個群體的安全感被忽視時,任何技術性的防護措施都只是補丁,無法修復信任的裂痕。
三峽大學的事件,恰好為這種忽視敲響了警鐘。
那名留學生能徒手爬樓進入女生宿舍,說明物理防護存在漏洞。
而在此之前,是否有人想過,這種可能性?
是否有人評估過,當一個年輕男性試圖闖入女生的私人生活空間時,后果會是什么?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因為校方和“衛校士”們習慣于用“大概率不會發生”來安慰自己。
可安全不是概率游戲,一旦出事,就是百分之百的災難。
如果那名留學生真的得逞,如果他造成了人身傷害,那時再加裝鐵絲網、再開新聞發布會,還有什么意義么?
預防的意義,就在于把可能性扼殺在萌芽之前。
我為什么會在前文中質疑重慶理工大學的做法?
因為校方此舉恰恰是把風險前置了,為了留學生能按時入住,把本國女生的安全感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
如此權衡,本身就暴露了價值排序的扭曲。
“衛校士”們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我覺得“衛校士”們的大言不慚,其實是一種應激。
這種應激,不針對事件本身,而是針對任何對學校形象的批評。
他們把學校當成自己身份的一部分,批評學校,就是批評他們。
于是,他們用“你不懂”“你多管閑事”來反擊,試圖用集體身份的盾牌,擋住個體權利的訴求。
本能式的應激機制,暴露出一種長期被規訓后的心理慣性。
對于這些“衛校士”,在他們的人之中,是不習慣被質疑,無法忍受批判的,更不習慣將個體權利置于集體名義之上。
只要是”組織“的決定做出,個人的不適就應當讓位于“大局”。
這種思維,與魯迅先生所批判的“合群的自大”如出一轍。
魯迅曾言,中國人向來不敢正視各方面,用瞞和騙造出奇妙的逃路來,而自以為正路。
在這起事件中,“衛校士”們正是用“流程合規”“普遍現象”這些話術,造出了一條逃避問題的奇妙逃路。
不愿正視女生宿舍被侵入這一事實本身帶來的傷害,反而用虛假的普遍性來麻痹自己,欺騙他人,以為這樣就能讓問題消失。
更深層看,這種國民性還表現為一種“看客”心態的變體。
魯迅筆下的看客,是麻木地圍觀他人的苦難,以他人的痛苦為消遣。
而“衛校士”們則是主動參與對苦難的消解。
他們不滿足于旁觀,還要站出來指責受害者“太敏感”“想太多”。
把女生的不安視為一種需要被糾正的錯誤情緒,而不是一種正當的反應。
其種心態的根源,是一種對權力結構的默認與順從。
“衛校士”們默認校方的決策天然正確,默認留學生的優先安置是理所當然,于是,當這種結構傷害到具體的人時,他們選擇站在結構一邊,而非受害者一邊。
他們成了權力的共謀者,用語言的暴力,二次傷害了那些本就感到不安的女生。
對學校決策無條件、無理由的順從,還源于一種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
在“衛校士”們的潛意識里,存在一個無形的價值序列:學校聲譽高于學生感受,留學生待遇高于本國學生權益,管理便利高于個體安全。
這幫家伙不覺得這個序列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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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反而認為維護這個序列是自己的責任。
“衛校士”們不問是非,只問立場,不關心女生是否安全,只關心學校的“國際化形象”是否受損。
為什么”衛校士”會有扭曲的忠誠?
因為其忠誠不是源于愛,而是源于恐懼。
恐懼在集體中失去位置,恐懼被視為異類,恐懼承擔思考的代價。
有意思的是,如此心態,不是個例,而是一種深層的國民性折射。
由此,在大大小小的公共事件中,此類國民性已經內化為一種自動反應。
當批評出現時,”衛校士”第一反應當然不是反思,而是反擊。
他們用“你是不是維護女權”“你是不是嫉妒留學生”這樣的低級質疑,來替代理性的討論。
看似旺盛的攻擊性,恰恰暴露了內心的虛弱,無法用道理說服別人,就只能用情緒壓制別人。
毋庸置疑,這正是長期缺乏獨立思考訓練的結果。
“衛校士”長期以來被教育要服從,聽話,維護穩定,卻從未被鼓勵去質疑,批判,去為弱者發聲。
當真正需要他們站出來維護公平時,他們反而成了不公的幫兇。
現在,三峽大學的事件已經發生。
雖然是個案,但依然讓人心驚。
“衛校士”曾說“有管理措施就安全”,“混住是常態”,可如果任由大量男性留學生與女生混住,發生此類事件,校方豈不是要承擔更大的責任?
非常態的安排,才埋下非常態的風險。
“衛校士”的邏輯,建立在僥幸之上。
而現實,從不因僥幸而改變。
所以,請重慶理工大學的“衛校士”們站出來向我道歉。
不是因為我多正確,而是因為你們大錯特錯。
你們錯在用沉默縱容不公,錯在用忠誠掩蓋問題,錯在把一所大學的尊嚴,建立在女生的不安之上。
若沒有重慶理工那些勇敢發聲的女生,沒有像我這樣仗義執言的批評者,“衛校士”們,你們還敢拍著胸脯說男女混住對女生無害?道歉,是你們欠受害者的良心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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