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最憋屈的職場落差嗎?有人明明手握核心權力,履歷光鮮到能寫進教科書,就因為同事出了一檔子事,自己沒犯半分錯,卻被硬生生拽出權力中心,五十歲就被迫 “提前退休”,最后只能遠走他鄉,客死異國。上世紀五十年代的臺灣情報圈,侯騰就遭遇了這種 “躺槍式” 人生滑鐵盧。
說起來侯騰當年也是個狠角色,黃埔六期畢業,陸軍大學第十期深造,還去美國參謀指揮學院鍍過金,放到現在就是 “985 + 海歸精英” 的配置。抗戰那會更厲害,跟著遠征軍去緬甸當參謀長,還做過駐緬甸軍事代表,真刀真槍跟日軍周旋過,見過大場面的人。后來從美國武官任上回來,剛好趕上老上司鄭介民升官 —— 鄭介民當上參謀次長,手里管軍事情報的二廳廳長位子,順理成章就給了跟著自己多年的侯騰。那時候的侯騰,妥妥的情報圈核心人物,手里攥著臺灣防務部署、艦隊分布這些頂級機密,走哪兒都是別人客氣對待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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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介民
可誰能想到,這看似風光的職位,其實是個燙手山芋。當時臺灣情報系統分兩撥人,二廳管軍事情報收集分析,保密局管反情報偵查,表面上是搭檔,暗地里早掐得你死我活。帶頭掐架的就是鄭介民和毛人鳳 —— 鄭介民是戴笠老搭檔,黃埔二期的老資格;毛人鳳是戴笠親戚,靠筆桿子起家,后來成了保密局實際掌權的。這倆人各拉山頭,都想把對方的地盤吞了,侯騰跟著鄭介民,自然就成了毛人鳳的 “眼中釘”,只是那時候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
改變侯騰命運的,是一個叫吳石的人。吳石當時是參謀次長,軍銜比侯騰高,按規矩得了解軍事情報,所以經常找侯騰要二廳的材料,走的都是正常公文流程,侯騰也沒理由不給。可誰能想到,這位看著正派的吳次長,竟然是地下黨員?他從二廳調走的那些防務部署、空軍配置,全成了傳出去的核心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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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
1950 年農歷年剛過,蔡孝乾被抓,記事本上 “吳次長” 三個字讓保密局眼睛都亮了。沈之岳、谷正文這幫特務立馬圍著吳石家轉,先抓他夫人,再逮他本人。吳石被捕那晚還想給參謀總長周至柔打電話求助,結果人家壓根不接 —— 這事兒鬧得太大了,吳石是保定軍校出身,陸大教官,北伐就跟著干革命的中將,居然是地下黨,整個臺灣上層都震動了。
保密局審案子的時候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把矛頭指向二廳。毛人鳳直接在蔣介石面前告狀,說二廳管理混亂,保密意識差,才讓敵人鉆了空子。侯騰心里慌啊,他是真不知道吳石的身份,二廳管的是情報收集分析,反情報是保密局的活,吳石要材料走正常流程,他總不能不給吧?可現在出了事,鍋就得有人背,保密局恨不得把所有黑鍋都扣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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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鳳
最后案子判下來,吳石、朱楓、陳寶倉、聶曦四個人被槍決,二百多人受牽連,該關的關該判的判。保密局這波贏麻了,毛人鳳地位更穩;侯騰呢?沒被抓沒被審,但調令很快就到了 —— 去當戰略大學副校長。聽著還是中將,是高官,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把他踢出情報核心圈了。戰略大學是教軍官的,跟情報半毛錢關系沒有,手里的實權說沒就沒。接任二廳廳長的賴名湯,既不是鄭介民的人也不是毛人鳳的人,說白了就是當局不信任原來的二廳班子,找個 “外人” 來接管。
侯騰在戰略大學干了幾年,還升了校長,可這都是虛的,就是給個面子讓他體面點。五十一歲那年,他就退役了 —— 按規矩將級軍官起碼得干到五十五歲以上,這明擺著是被 “勸退”。之后給了個 “總統府” 戰略顧問委員會委員的頭銜,聽著唬人,其實就是養老的地方,一群沒實權的老軍人湊一起開開會、寫寫報告,啥用沒有。
侯騰大概也看透了,臺灣這地方的人事斗爭比分析敵情還復雜,自己夾在鄭介民和毛人鳳中間,就算沒有吳石案,遲早也得被踢出局。后來他就移居美國了,畢竟之前在美國當過武官,環境熟還有點人脈。可沒想到,他在美國沒待多久,五十六歲就去世了,最后葬在異國他鄉,沒多少人知道這個曾經的情報高官是誰。
其實侯騰這事兒挺讓人唏噓的,他沒主觀犯錯,就是站錯了隊,成了權力斗爭的犧牲品。當局不抓他,一是因為他確實沒違規,頂多算 “失察”,沒法定罪;二是鄭介民雖然吃了虧,但還是參謀次長,有點分量,不能趕盡殺絕。可這種 “不抓不判” 比坐牢還難受 —— 坐牢有期限有盼頭,他是政治生命徹底沒了,一輩子的本事沒地方用,最后只能客死異鄉,連個憑吊的人都沒多少。這大概就是政治圈里失敗者的宿命,被遺忘比被批判更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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