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商兩界都有條心照不宣的共識。
律政首席霍止舟的逆鱗,是我這個賣炸串妹。
只因有人笑我滿身油煙味,當(dāng)晚他的公司就被立案關(guān)停。
可結(jié)婚三年,他卻幫霸凌我的人辯護翻案,還讓她留在我身邊贖罪。
第一次,她親手給我做了養(yǎng)生粥,讓霍止舟丟下發(fā)燒40度的我,去她家里先替我試喝。
第二次,她在律所向我鞠躬道歉,卻在直起身時意外刮裂我的裙子,讓我當(dāng)眾走光。
第三次,她來后廚幫忙,卻失手打翻沸油鍋,讓媽媽全身重度燙傷。
我踉蹌趕到時,媽媽潰爛血紅的身體還在地上癱著。
而霍止舟卻單膝點地托著她的腳踝,小心翼翼地給那針眼大的水泡上藥。
我抓起刀就想讓她償命,他卻把我死死攔住:
“假的!我們打賭,只要你看到這一幕卻不計前嫌相信她,就證明你真的原諒她,她就徹底贖清罪孽離開。”
“我知道你討厭她,可她是我恩師的獨女,我只能遷就,眼看就要擺脫,都被你毀了。”
一聽是假的,我脫力跌在地上,心臟幾乎停跳。
霍止舟疲憊道:“亦舒,你就非要感情用事,不能體諒下悅悅想贖罪的苦心嗎?”
我聞言,只覺得荒謬無比。
體諒什么?
體諒她對我長達(dá)五年的種種霸凌,
還是體諒她在媽媽病重時把全校捐的善款換成冥幣,害我不得不輟學(xué)打工?
為了讓她付出代價,我攢了很久才攢夠訴訟費,只想給自己討個公道。
可我沒想到,她請來的辯護律師,竟然是那個愛我入骨的丈夫。
更沒想到,他明明是最清楚秦悅對我做了些什么的人,卻輕描淡寫地勸我:
“她是無心的,你忘記過去才能重新開始。”
是啊,她是金枝玉葉。
我這種小門小戶,就連想給自己討個公道都是不懂事。
見我臉色不好,他低聲道:
“是我過分了,我馬上把這晦氣東西清走。你也是的,害我要繼續(xù)忍受她。我答應(yīng)你,等她贖完了罪,我就結(jié)束這一切。”
我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我曾無數(shù)次的替他找借口,相信他有不得已。
如今我才聽出來他語氣里全是樂在其中的享受,哪有半分忍受?
我就像個小丑般,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聲音嘶啞卻堅定,“不用了,我們現(xiàn)在就結(jié)——”
話音未落,他身后的秦悅舉起手機,對準(zhǔn)地上道具亮起閃關(guān)燈。
挑釁般將屏幕轉(zhuǎn)向我,放大那張潰爛的臉,無聲說:
“道具被我換掉了,這是真的你媽哦,我留個高清照當(dāng)紀(jì)念。”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慌亂地推開所有要拖走媽媽的人,只見她全身都血肉模糊,只有一雙眼睛死死望向我,嘴唇微顫著,似乎想叫聲女兒。
“媽......媽!”
我?guī)缀踔舷ⅲ罎⒋蠛埃骸盎糁怪?.....這不是道具!這是我媽!快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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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地摸手機,卻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你在鬧什么?這是悅悅親自買的道具啊。你就不能信她一次嗎?”
秦悅怯怯上前伸出手,“都怪我不好,肯定是這個道具太逼真嚇到姐姐了,我這就把它扔進垃圾場......”
“滾!”
我再也忍不住,揚起手就扇了過去。
秦悅早有預(yù)料般,輕巧向后一退,搶先抬手捂住了臉頰。
“沈亦舒,你瘋了!”
霍止舟厲喝著扣住我的手腕,猛地一推。
他指間那枚我給他親手戴上的婚戒,狠狠在我手臂上劃下一道血痕。
他卻連余光都沒掃,警惕地把秦悅護在身后。
我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口驟痛。
三年前我的炸串?dāng)偙辉覛r,他也是這樣護著我。
當(dāng)時他戴著這枚婚戒為我包扎傷口,
現(xiàn)在卻將我推開,用同樣的手把另一個女人護在身后,在我的身上留下傷口。
霍止舟看向我被血染紅的袖口,手剛伸到半空,又緩緩收攏。
“既然你非要抱著這臟東西耍脾氣,那你就在這和它作伴吧。悅悅膽小,別被你這副樣子嚇到,我們走。”
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向他離開的方向爬去,毫無尊嚴(yán)的哀求:“不......求求你,那是我媽啊!她還有救啊!”
他奪過我的手機,攬著秦悅決絕離開,將門落鎖。
我跪在地上發(fā)瘋般捶打鐵門,錘得雙手血肉模糊都沒有人回應(yīng)我。
懷里媽媽的身體逐漸僵硬,我絕望地呆坐在那里。
總覺得下一秒,她就會伸出手擦掉我的眼淚,輕聲說:
“亦舒,受了委屈就回家,媽給你炸好多你愛吃的。”
媽,我再沒有家了。
......
三天后,門開了。
我麻木給我媽下葬,顫抖著撥出一個號碼。
“霍夫人,我知道您覺得我不配進霍家門,現(xiàn)在我同意離婚。”
“條件是,讓秦悅付出慘痛的代價!并且流掉我上周檢查出來的孩子——”
下一秒,霍止舟的聲音驀地在身后響起:
“什么孩子?”
我指尖一顫,迅速掛斷電話。
“沒什么。”
我無數(shù)次地想象過他知道這個消息會有多高興,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雖然是霍家的血脈,但霍夫人為了讓我主動離開,她一定會答應(yīng)我的條件的。
他眼中閃過猶疑,正要追問卻瞥見墓碑上的遺照,瞬間臉色陰沉,抬腳踹翻墓碑。
“沈亦舒,你弄塊破石頭咒岳母干什么?悅悅還不是為了幫你走出陰影,你就這么糟蹋她的心意?”
墓碑重重砸在我腳上,骨頭碎裂的劇痛讓我瞬間跪倒。
媽媽的遺照也四分五裂,我再也壓不住怒火:“可我的陰影都是拜她所賜!她變著法的踐踏我,甚至把道具換成了我媽,害她被活活燙死,不信的話你為什么不去查!”
見我崩潰,他放軟姿態(tài)連忙抱住我:
“你冷靜下,悅悅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對她有意見,但也不能胡亂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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