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有人問:為何要在雨天騎行?我只想說:因為風雨,本就是路的一部分。而我們,早已學會在雨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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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點四十七分,雖然連續的陰雨,今天早晨的路面倒還干燥。沒有口號,沒有集結的喧嘩,只有幾位校長騎行群的老友,在約定公園門口小廣場默默會合。我們彼此點頭,眼神交匯,便知今日之行,注定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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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次計劃周密的遠征,而是一場向天氣發起的溫和挑戰:騎行太平山環線,全程約82公里,途經觀音山綠道、昆華苑、太平花道,最終貓貓箐山頂,再順公路下到車家壁。出發前夜,氣象預報反復提示“局部大雨”,但我們這群人,早已習慣了與風雨共舞。騎行之魂,不在晴空萬里,而在明知風雨將至,仍愿踏車而行的那份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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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陰雨后的觀音山綠道,反而顯出別樣風致。平日里人頭攢動的網紅打卡點,此刻空無一人,只有前幾天雨后的露珠,從綠道兩側的竹林間滴落的沙沙的聲響。我們停下片刻,拍下幾張照片,鏡頭里,綠道如一條蜿蜒的玉帶,嵌在云霧繚繞的山腰。這并非為了發朋友圈炫耀,而是為了記錄——記錄我們在風雨中依然選擇前行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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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腰岔路,一只花斑貓從灌木叢中探出頭來。它瘦削,毛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顯得格外伶仃。我們中有人從背包里掏出備用的月餅,輕輕放在路邊石上。貓警惕地后退兩步,又緩緩靠近,低頭啃食。那一刻,雨聲仿佛都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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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微不足道的投喂,卻成了整段騎行中最溫暖的一幕。接下來,我們轉入太平花道。這是一條少有人知的偏僻公路,兩旁種植著成片的秋菊與芒草,雨后空氣清冽,草木清香撲面而來。花道蜿蜒于太平郊外,一側是陡坡,一側是新建的小區。我們加快車速,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行其中。我們不再交談,只任車輪碾過濕漉漉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輕響。這種沉默,不是無話可說,而是著急奔向騎行后的味覺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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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華苑就在小區最前面的一片綠化帶之后,屋檐下掛著紅燈籠,在繁忙的公路邊顯得格外溫暖。我們推車而入,滿身汗水,卻笑得暢快。老板娘早已熟識,端上熱騰騰的土雞湯、臘肉炒筍、野菜煎蛋。食物粗糲卻真摯,每一口都像是對身體的撫慰。我們圍著大桌子,交換騎行中的見聞,笑聲在雨聲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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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原計劃的貓貓箐返程已不可行。大家果斷聯系貨拉拉,將自行車與人一同運回市區。有人笑稱“騎行未完成,靠貨拉拉救場”,但我們并不羞愧。真正的騎行精神,不在于“必須騎完全程”,而在于敢于出門騎車,和對安全的敬畏,對現實的清醒認知。這不是失敗,而是成熟的標志。騎行,不必強求走完,因為我們出發過。貨拉拉的車廂里,自行車靜靜躺著,像疲憊的戰士卸下鎧甲。我們坐在后排,望著窗外雨幕中的城市燈火,心中卻無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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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有人問:為何要在雨天騎行?
我只想說:因為風雨,本就是路的一部分。
而我們,早已學會在雨中前行。
——謹以此文,獻給所有在風雨中依然選擇出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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