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賬戶被小狼狗轉(zhuǎn)空后
46歲生日那天,我收到了小男友送的特別禮物——一段我們親密視頻的“合作邀請”。
他說:“姐姐,轉(zhuǎn)我三百萬,不然明天全網(wǎng)都會看見你的表演。”
我笑著按下發(fā)送鍵:“知道為什么你偷拍時我總對著鏡頭笑嗎?”
公司監(jiān)控室里,警察按住他顫抖的手。
這個傻子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十年前資助他上大學(xué)的人,正是他正在敲詐的我。
我,林娜,四十六歲生日這天,收到了一份他媽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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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我剛掛掉一個難纏供應(yīng)商的電話,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辦公室的隔音玻璃墻外,下屬們已經(jīng)佯裝忙碌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準點下班。手機就是在那一刻嗡嗡震起來的,屏幕亮起,跳出來源——[我的默]。
嘴角不自覺就彎了一下。算這小崽子有良心,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點開微信,預(yù)料中的鮮花、蛋糕或者甜膩膩的語音祝福沒有出現(xiàn)。躺在對話框頂端的,是一個文件。
下面跟著一行字:
「姐姐,生日快樂。送你的禮物,點開看看?我們合作拍的。」
是陳默發(fā)來的。我那個二十五歲,一身腱子肉,公狗腰,嘴甜活好,目前“專職”伺候我的小男友。
我心里嘖了一聲,合作拍的?這小子什么時候玩起浪漫了,還搞起文藝調(diào)調(diào)了?難不成是剪輯了我們平時出去玩的視頻合集?
手指沒多想,就點開了那個文件。
視頻開始播放。
沒有柔光濾鏡,沒有背景音樂,只有最原始、最不堪的畫面,角度刁鉆,內(nèi)容露骨。畫面里的我,神情迷醉,清晰地映在酒店套房那面巨大的落地鏡子里。而另一個主角,雖然大部分時間只露出精壯的后背和臂膀,但那身形,我太熟悉了。
操。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像被人從頭頂狠狠敲了一悶棍。血液好像瞬間凍結(jié),又猛地沸騰起來,沖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捏著手機的指關(guān)節(jié)瞬間失了血色,變得青白。
辦公室的恒溫空調(diào)明明開著,我卻覺得有一股子陰風(fēng)從腳底板直竄上天靈蓋。
強撐著那點沒徹底崩掉的理智,我把進度條拖回開頭。這一次,我看清了視頻角落里顯示的時間水印——三個月前,在我們常去的那家五星級酒店。
畫面里,在我最意亂情迷的時刻,鏡頭似乎無意間掃過我的臉,我對著鏡子,嘴角竟然……是微微上揚的?
我去他媽的微微上揚!
我關(guān)掉視頻,手指有些發(fā)顫,但不是因為害怕,是氣的。一股邪火蹭蹭地往天靈蓋上冒。我這輩子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什么陰招損招沒見過,臨了,居然在自己養(yǎng)的崽子身上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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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又震了。
陳默的消息再次跳出來,語氣是他慣有的,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親昵,可內(nèi)容卻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姐姐,視頻精彩嗎?我技術(shù)還不錯吧?」
「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最近手頭實在緊,家里又催著買房……姐姐你那么大公司,指頭縫里漏點就夠我吃一輩子了。」
「三百萬。買這段獨家視頻。轉(zhuǎn)賬立刻刪源文件,我保證干干凈凈。」
「明天中午12點前,錢沒到我賬上,這么精彩的‘表演’,姐姐你說,要是發(fā)到網(wǎng)上,點擊量會不會爆啊?到時候,姐姐你這女企業(yè)家的臉面,還有你那公司……」
后面跟了個笑嘻嘻的表情包。
我真想順著無線網(wǎng)爬過去,把他那張俊臉按進健身房的蛋白粉桶里嗆死!
扯淡!真是扯淡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不能亂,林娜,什么大風(fēng)大浪你沒見過。被一個自己養(yǎng)著玩的小白臉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威脅,傳出去才是真成了大笑話。
我盯著屏幕上他那張陽光帥氣的頭像,那是他在健身房對著鏡子的自拍,笑容干凈,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年輕的活力。當(dāng)初不就是被這股子鮮活的肉體和不摻雜質(zhì)(我他媽當(dāng)時真是瞎了眼)的崇拜感給迷惑了嗎?
我回過去一行字,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像是受了驚嚇,又帶著點不甘心的憤怒:「陳默,你什么意思?我對你不好嗎?你要這樣對我?」
那邊回得飛快,語氣甚至有點委屈:「姐姐對我當(dāng)然好啊,給我買衣服,買表,帶我見世面。可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安全感,是實實在在的錢。姐姐,就三百萬,對你來說不算什么,給我,我立刻消失,再也不打擾你。」
「你這是敲詐!」
「別說得那么難聽嘛姐姐,這是合作。視頻是我們一起‘拍’的,不是嗎?」他發(fā)來個無辜的表情,「哦,對了,別想著報警。報警的話,視頻會第一時間自動發(fā)到網(wǎng)上幾個預(yù)設(shè)好的郵箱,包括你公司的公關(guān)部郵箱,還有幾個流量最大的八卦自媒體。姐姐,你掂量清楚。」
我盯著那幾行字,突然就笑了。
行啊,小崽子,準備得還挺充分。
我拿起內(nèi)線電話,打給我的首席財務(wù)官周晴,一個跟了我十幾年,比男人還靠譜的女人。
“周晴,是我。你立刻秘密查一下公司主要賬戶的資金流動情況,所有對公賬戶和我的個人用于公司業(yè)務(wù)周轉(zhuǎn)的賬戶,全部核查一遍,要快,不要驚動任何人。”
周晴在電話那頭頓了頓,沒多問一個字:“明白,林總,給我半小時。”
放下電話,我走到落地窗前。城市華燈初上,玻璃映出我自己的影子,四十六歲,保養(yǎng)得宜,眼神里卻早已沒了小姑娘的天真,只剩下這些年商海沉浮留下的精明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陳默……陳默……
我在心里反復(fù)咀嚼著這個名字。
二十五歲,體育學(xué)院畢業(yè),在市中心一家高級健身房當(dāng)私人教練。我當(dāng)初就是看中他身材好,嘴甜,會來事,關(guān)鍵是,背景干凈,簡單,好控制。
我給他租高級公寓,給他買他以前只在雜志上見過的名牌服飾,帶他去米其林餐廳,在他身上花的錢,足夠再開一家分公司了。我圖什么?不就圖個身心舒暢,圖他年輕的身體能讓我暫時忘記自己是個四十六歲,離異,除了錢和公司一無所有的老女人嗎?
結(jié)果呢?喂出了一頭白眼狼。
半小時后,周晴的電話回了過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林娜,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公司賬上,能動的流動資金,一共兩千八百七十三萬,全部……被轉(zhuǎn)走了。是通過你授權(quán)的加密U盾和密碼操作的,轉(zhuǎn)賬記錄……指向一個海外空殼公司,層層偽裝,追查難度極大。”
周晴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幾乎是同一時間操作的,手法非常老道,不像臨時起意。林娜,這……”
我扶著冰冷的玻璃窗,才沒讓自己腿軟下去。
三百萬?我去你媽的三百萬!
這小子要的根本不是三百萬,他是要抄我的底,要我的命!
我對著電話,聲音冷得自己都陌生:“知道了。啟動應(yīng)急預(yù)案,動用備用金,確保員工工資和最緊急的供應(yīng)商款項不能斷。這件事,全面封鎖消息,對任何人,包括董事會那幾個老東西,都不能透露半個字。”
“明白。那你……”
“我沒事。”我打斷她,“按我說的做。另外,給我調(diào)出陳默入職健身房時填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特別是家庭背景和教育經(jīng)歷。”
掛了電話,我癱坐在老板椅上,巨大的真皮座椅仿佛要把我吞噬。
公司賬戶一夜清零。
好,好得很。陳默,不,策劃這件事的人,絕對不止陳默一個。他一個健身教練,哪有這種手段繞過公司的層層防火墻,精準地轉(zhuǎn)走所有流動資金,還能把路徑偽裝到海外?
這背后肯定有懂行的人,而且是對我,對公司財務(wù)運作極其了解的人。
內(nèi)鬼。
這個詞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腦子。
我閉上眼,腦子里飛速閃過一張張面孔。副總老劉?他一直對上次我沒批他那個項目懷恨在心。財務(wù)部副總監(jiān)小王?上次查賬就發(fā)現(xiàn)他有點不干凈,敲打過后以為他老實了。還是……
沒時間細想了。
我拿起私人手機,撥通了一個很少動用,但絕對可靠的號碼。
“喂,老何,是我,林娜。有事,要請你幫忙了。”
老何,我前夫的發(fā)小,以前在系統(tǒng)內(nèi)混過,后來出來了,門路極廣,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專門處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一小時后,老何坐在我對面,安靜的茶室里只有煮水的聲音。我把事情簡單跟他說了,隱去了視頻的具體內(nèi)容,只說是被拍了不雅照敲詐,以及公司資金被轉(zhuǎn)移。
老何聽完,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這小教練,叫什么?”
“陳默。耳東陳,沉默的默。”
“陳默……”老何重復(fù)了一遍,抬眼看了看我,“有他資料嗎?”
我把周晴剛發(fā)過來的,陳默入職時填的表格照片找出來,推到他面前。
老何戴上老花鏡,仔細看著。忽然,他“咦”了一聲。
“怎么了?”
“這身份證號前幾位……還有這家庭住址……”老何皺著眉,“小林,你之前長期資助過一個貧困山區(qū)的大學(xué)生,是不是也叫陳默?我記得你跟我提過一嘴,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猛地一愣。
資助?
塵封的記憶被強行撕開一個口子。
那得是……十年前了吧?那時候我公司剛走上正軌,手里有了點閑錢,偶然通過一個公益項目,資助了一個來自西南偏遠山區(qū)的貧困大學(xué)生,好像就是姓陳……當(dāng)時只覺得那孩子成績不錯,可惜家里太窮,隨手就簽了長期資助協(xié)議,一直資助到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來公司越來越忙,這種事都是交給助理去對接,我早就忘到腦后了。
難道……
我一把搶過手機,放大那張電子表格上的身份證照片和家庭住址詳細信息。
那個小山村的名字……那個熟悉的,因為太過偏僻而讓我有點印象的地址……
操!
我資助過他?
我他媽居然資助過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上大學(xué)?
世界真他媽小!小得讓人想罵娘!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和被命運狠狠戲耍的憤怒沖上頭頂。我以為我養(yǎng)的是個小奶狗,結(jié)果是個早就埋好了雷的仇家?不對,我跟他沒仇,我資助他,是他的恩人!
他知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那這一切只是個令人惡心的巧合。
如果他知道了還這么做……那性質(zhì)就完全變了。
老何看著我瞬間變幻的臉色,大概猜到了什么,放下茶杯:“看來是有點淵源。這事交給我吧,兩天之內(nèi),我給你把這小子的底褲都扒出來,包括他背后是不是還有人。”
老何的效率高得驚人。
不到二十四小時,一份詳細的調(diào)查報告就發(fā)到了我的加密郵箱里。
陳默,二十五歲,確實畢業(yè)于我資助的那所大學(xué),體育教育專業(yè)。家庭背景調(diào)查顯示,他父母早亡,跟著奶奶長大,家境極其貧困。我的資助,是從他大一開始,持續(xù)了四年,直到他畢業(yè)。
報告里附了幾張他大學(xué)時的照片,青澀,瘦削,眼神里帶著一股山里孩子特有的倔強和不安,跟現(xiàn)在這個油滑精壯的健身教練判若兩人。
最關(guān)鍵的信息是,老何查到,大概在半年前,陳默的銀行賬戶有幾筆不大不小的不明來源資金注入,加起來有五十萬。而最近,他頻繁接觸一個境外IP,經(jīng)過技術(shù)追蹤,初步鎖定了一個人——我公司去年因吃回扣被開除的技術(shù)部前員工,張狂。
張狂……
我記起來了。那個有點技術(shù)但心術(shù)不正的家伙,當(dāng)時看在他是技術(shù)骨干的份上,只是開除,沒有追究他的法律責(zé)任。沒想到,他居然和陳默勾搭上了。
一切都說得通了。
陳默負責(zé)色誘我,偷拍視頻作為威脅的備用手段。而張狂,利用他之前在公司技術(shù)部留下的后門和對我操作習(xí)慣的了解,負責(zé)盜取資金。
三百萬的敲詐,只是個煙霧彈,是為了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或者,是他們計劃失敗后的保底選擇。他們真正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公司賬上那近三千萬的流動資金!
真是好手段,好算計!
我坐在黑暗中,電腦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明明滅滅。
憤怒到了極致,反而平靜下來。
陳默還在不停地發(fā)微信催促,語氣從最初的假意溫和,變得逐漸不耐煩,到最后幾乎是在威脅:
「姐姐,考慮得怎么樣了?錢準備好了嗎?」
「別拖了,拖到明天,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耐心有限!」
我看著那條“我耐心有限”,嗤笑出聲。
小兔崽子,跟你祖宗玩這套。
我拿起另一部不記名的手機,撥通了老何的電話。
“老何,人抓到了嗎?”
“嗯,張狂在機場被按住了,正準備跑路。資金流向也基本摸清了,大部分還在境外那幾個賬戶里打轉(zhuǎn),凍結(jié)手續(xù)已經(jīng)在辦了。”
“好。”我頓了頓,“那個陳默……先別動他,我親自來。”
生日后的第二天,中午十一點五十分。
我按照陳默給的賬戶,往里面轉(zhuǎn)了三百萬——當(dāng)然是走了個形式,這筆錢很快就會回到我賬上。
然后,我開車去了他租住的高級公寓。用我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他正穿著浴袍,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擺著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正是那個海外轉(zhuǎn)賬的界面。看到我進來,他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得意和貪婪的笑容。
“姐姐,你來了?錢我收到了,夠意思。”他晃了晃手機,“你放心,視頻我這就……”
“刪了?”我打斷他,慢慢走過去,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姿態(tài)悠閑得像是在自己家,“你刪得干凈嗎?備份呢?云盤呢?還有你那個好搭檔張狂手里的呢?”
陳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說什么?什么張狂?我不認識。”
“不認識?”我笑了,抿了口水,“不認識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那三百萬,我給了。視頻,你愛發(fā)就發(fā)。”
他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是這個反應(yīng)。
“姐姐,你……你不怕?”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放下水杯,身體前傾,盯著他的眼睛,“一段視頻而已。我林娜十六歲出來闖社會,睡過橋洞,跟人搶過垃圾堆里的剩飯,一步一步爬到今天,什么臟的臭的沒見過?你以為憑一段視頻就能毀了我?”
我語氣里的輕蔑毫不掩飾:“頂多就是上個熱搜,被人指指點點幾天。等風(fēng)頭過去了,我照樣是我的林總。倒是你,陳默,拿著這三百萬,你打算怎么花?嗯?躲躲藏藏一輩子?還是跟你那個技術(shù)宅小伙伴分贓,然后等著哪天被黑吃黑?”
陳默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站起來:“林娜!你別嚇唬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光腳的?”我嗤笑一聲,也站了起來,一步步逼近他,“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窮山溝里出來的,連學(xué)費都交不起的窮學(xué)生嗎?”
他瞳孔猛地一縮。
“陳默,原名陳狗剩,老家在西南山區(qū)的陳家坳,父親陳大柱在你八歲時礦難死了,母親第二年跟人跑了,你跟著奶奶靠撿山貨和村里救濟長大。2013年,你考上大學(xué),因為交不起學(xué)費,差點輟學(xué),后來幸運地得到了一個匿名企業(yè)家的長期資助,才順利讀完大學(xué)。”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出他的底細。
陳默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你……你怎么知道……你調(diào)查我?”
“我調(diào)查你?”我走到他面前,距離近得能看清他因為驚恐而收縮的瞳孔,“我需要調(diào)查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地說道:“因為那個匿名資助你的人,就是我。”
“轟隆”一聲!
外面明明沒有打雷,但我感覺陳默的腦子里,一定炸開了一道驚天霹靂。
他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沙發(fā)上,差點癱軟下去。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難以置信,以及……一絲迅速彌漫開來的恐慌。
“不……不可能……你騙我!”他聲音嘶啞,像破舊的風(fēng)箱。
“騙你?”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老何發(fā)給我的,當(dāng)年資助協(xié)議的掃描件,還有幾張他大學(xué)時給我(以資助方名義)寫的感謝信的照片,雖然字跡稚嫩,但簽名清清楚楚——陳默。
我把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
“看清楚了嗎?陳、狗、剩。”
最后三個字,我念得又輕又慢,卻像三把刀子,狠狠扎進他心口。
他死死盯著屏幕,呼吸變得粗重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瞬間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說……”他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早說?”我收回手機,冷笑,“早說了,還怎么看你演這出忘恩負義、吃里扒外的好戲?還怎么讓你和你那個同伙,把我公司賬上的錢,一夜之間,全部轉(zhuǎn)空?!”
“轉(zhuǎn)賬……空了?”他猛地抬頭,眼神里的慌亂變成了徹底的恐懼,“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嚇唬你,要點錢……是三百萬!只有三百萬!公司的錢不是我轉(zhuǎn)的!是張狂!是他做的!他說他有辦法弄到更多的錢……”
他語無倫次地試圖辯解,把責(zé)任全都推給了張狂。
就在這時,公寓門被從外面推開。
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為首的一亮證件:“陳默是吧?你涉嫌伙同他人,非法入侵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盜竊巨額資金,并涉嫌敲詐勒索,現(xiàn)在依法對你進行傳喚。這是傳喚證。”
陳默像見了鬼一樣,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警察,整個人徹底傻了。
他猛地扭頭看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最后一絲乞求。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警察上前,給他戴上手銬。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激靈。
他被警察押著,經(jīng)過我身邊時,突然掙扎著停下來,用盡全身力氣對我嘶吼,聲音里帶著哭腔:“為什么?!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看著我跳進來?!為什么還要給我轉(zhuǎn)那三百萬?!”
我靜靜地看著他扭曲的、年輕的臉龐。
為什么?
我湊近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因為,那段視頻里,你每次偷拍的時候,我都知道。”
“我對著鏡頭笑,不是因為傻。”
“是因為我在等你把勒索的信息發(fā)過來,等你親自把敲詐的證據(jù),送到我手上。”
“那三百萬,是給你定罪,鐵證如山的最后一環(huán)。”
“陳默,我給過你機會的。從你發(fā)視頻威脅我開始,我給過你無數(shù)次回頭的機會。哪怕你在我告訴你資助真相的時候,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也許……我都會心軟。”
“可惜,你沒有。”
我說完,直起身,不再看他那雙徹底失去光彩,只剩下死灰和無盡悔恨的眼睛。
警察把他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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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恢復(fù)了安靜,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警車閃爍的紅藍燈光,載著陳默,漸漸駛離。
外面陽光熾烈,刺得我眼睛有些發(fā)疼。
我贏了。
干凈利落,不留后患。
可心里頭,卻空落落的,像破了個大洞,呼呼地往里灌著冷風(fēng)。
我拿出手機,刪掉了那個標注為 [我的默] 的聯(lián)系人。
一切都結(jié)束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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