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了110億，李斌和蔚來，又攤上事兒了！

李斌和蔚來，又攤上事了！

據媒體報道，近日，新加坡主權財富基金——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GIC）已對中國電動汽車制造公司蔚來及其高管提起訴訟，將蔚來公司、及其CEO李斌及前CFO奉瑋列為被告。

剛在夜店開螢火蟲發布會的李斌，這下可能笑不出來了。

今日午后，蔚來股價突然閃崩，一度跌超13%，市值蒸發超158億港元。隨后跌幅收窄，但截至收盤，仍跌近9%，市值沒了110億港元。

01

一次性確認7年“換電”收入，

蔚來被指涉嫌證券欺詐

GIC是新加坡三大主權基金之一，也是全球第六大主權財富基金，管理9360億美元資產。這也是全球主權財富基金首次以原告身份，單獨起訴中概股公司。

此外，GIC還曾是蔚來早期的投資人，早在2016年就參與過蔚來的融資。如今卻將蔚來訴至公堂，究竟是何緣故？

報道稱，GIC指控蔚來通過與寧德時代等成立的蔚能電池資產公司，涉嫌夸大收入和利潤，并隱瞞對蔚能的實際控制關系，誤導投資者導致其蒙受損失。

導火索，就要追溯回2022年做空機構灰熊（Grizzly Research）對蔚來發布的做空報告。

眾所周知，和其他新勢力不同，蔚來采取了獨樹一幟的“電池租賃+換電模式”。該模式下，消費者可以買不帶電池的車身，蔚來則把電池賣給蔚能，由蔚能與消費者簽署租賃協議，租賃電池。

灰熊的做空報告就集中質疑蔚來與武漢蔚能的關聯交易上。

傳統租賃會計需要分期確認。但當時蔚來卻將武漢蔚能作為非關聯獨立主體，將7年的訂單收入一次性納入到2021年收入中去，因此，灰熊質疑蔚來是借此抬高當年業績水平。

此次GIC起訴蔚來也是同樣的觀點。GIC認為，這種處理將多年租賃收入"前置"至當期，同時規避資產折舊，涉嫌虛增利潤。

GIC認為，這筆提前納入報表的收入直接推高了蔚來美股股價，不然其不會在2021年初飆升到62美元的歷史高點。

數據顯示，成立蔚能后，蔚來2020年第四季度收入從28.5億元驟增至66.4億元，增幅達133%。受到業績利好刺激，蔚來股價也一路飆漲，2021年初一度漲至66.99美元的巔峰。

而GIC在2020年8月至2022年7月間累計買入5445萬股蔚來ADS，按股價波動估算損失可能達5億~20億美元。

02

電池控制權轉移爭議

對于灰熊的指控，蔚來方面的說法也很專業。他們認為，電池賣給蔚能以后，等于控制權就轉移了，履約義務也完成，因此提前確認收入沒問題。這部分收入都被披露在汽車銷售收入中，也屬于關聯交易。

對于這個說法，審計師普華永道并未提出異議。

此外，當時，德意志銀行、摩根士丹利、JP摩根、大和資本等機構相繼發布報告稱，不支持灰熊的報告結論，并指出灰熊提出關于蔚來電池資產管理業務（BaaS）的相關質疑，是對BaaS模式的誤讀，混淆了相關概念和數據。

而此次GIC指控更深層次的爭議在于，蔚能是否應該被合并報表。即，蔚來是否實際控制蔚能。

GIC質疑，蔚能其實是蔚來 “自己人”，蔚來把電池賣給蔚能，然后立刻計入收入，這種操作相當于 “左手倒右手”，本質上是財務造假。

對此GIC還提出幾個理由：

蔚來持有蔚能 19.84% 股權，剛好低于 20% 的 “控制線”，但通過應收賬款和擔保，實際經濟利益占比高達 55%。說明蔚來享受了蔚能大部分收益，是其最大的獲益者。 蔚來通過多項安排實際控制蔚能：包括設定全部租賃條款、承擔信用風險擔保、運營維護實體電池等。這證明，蔚能的整個業務運營都依賴于蔚來，且關鍵崗位由蔚來員工兼任。

值得注意的是，在灰熊的做空報告發出后，就有投資者就此分別起訴了Saye v. NIO、Bohonok v. NIO。同年12月，法院合并審理。

SEC也在當年9月就此對蔚來發出問詢。但至今未采取進一步行動，不過也未明確認可其會計處理。2023年7月，蔚來申請法院駁回訴訟，法院也未就此作出裁定。

事情似乎就這樣擱置下來。

但此前一直按兵不動的GIC，在今年8月終于出手，再次攪動風波。值得一提的是，如今蔚來美股也進一步跌至6.820美元，只剩下當初股價巔峰的零頭。

據最新報道，目前，GIC起訴蔚來的案件，法院暫緩審判，等待此前集體訴訟結果，預計將在2025年10月開庭。

03

李斌重回“最慘男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蔚來被GIC起訴后，10月13日，云南大理一輛蔚來 ET7 突發起火事故，再次引發對其電池安全性的質疑。

而在財務上，前不久，蔚來剛公布上半年財報，也暴露出蔚來的資金窘境。

今年上半年，蔚來實現營收310.4億，同比增長13.49%；但同期虧損為120.3億，同比擴大15.87%。

盡管其他新勢力小伙伴們相繼扭虧，走上盈利的道路，到行業走在最前頭的蔚來，近年來虧損卻還在持續擴大，沒有止損的跡象。

2018年-2025年上半年，蔚來分別虧損233.3億、114.1億、56.11億、105.7億、145.6億、211.5億、226.6億、120.3億。7年半累計虧損1213.21億。

其中，灰熊做空報告和GIC訴訟中都針對的2020年，是蔚來虧損最小的一年。虧損大幅收窄，業績利好，當時一度被認為是蔚來正靠近盈利的一年。受此刺激，蔚來股價也一路飆漲。李斌也從“2019年最慘的男人”翻身。

但萬萬沒想到，此后四年里，蔚來的虧損竟然又逐年擴大。反觀當年一起的“蔚小理”伙伴們，理想早已開始盈利，小鵬虧損也一步步收窄，或將在今年第四季度實現單季度盈利。零跑、小米等后來者們也迎頭趕上。

對比之下，蔚來這個“前輩”，著實有些尷尬。

此外，今年上半年，蔚來的總資產為1000.46億，總負債934.3億，資產負債率達93.4%，較上年同期的79.4%高出14個百分點。負債率明顯高于同行60%~80%的水平。

其中，流動負債達622.82億元，高于其流動資產525.08億元；應付貿易款與票據金額為349.51億元。而同期的現金儲備為272億元。

蔚來的資金緊張，可見一斑。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人相信李斌，繼續給他投錢。今年9月，蔚來發布募資公告，發行1.818億股A類普通股，其中包括ADS，當天就火速完成融資，募集超10億美元，折合人民幣71億多。支持者是來自美國、英國、瑞士等地的知名長線投資機構。

也難怪前幾天，在上海知名夜店中舉辦的子品牌螢火蟲新車發布會上，李斌能笑得如此開心。

但蔚來依舊被投資人看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蔚來業內獨領風騷的換電模式。

如今換電業務模式被早期投資者指控為財務造假的手段，蔚來遭受電池安全、財務造假圍繞下的多重信任危機下，不知道李斌還能不能繼續笑出來。而持續虧損的蔚來，還能否繼續融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