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馱著唐僧走了十萬八千里,最后卻被拴在臭水溝旁,五塊錢讓人拍照。
沒人想到,一匹軍馬出身的白龍馬,拍完《西游記》后竟落得如此下場。
楊潔導演兩次去看它,哭著離開,卻沒能把它帶走——不是不想,是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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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提起《西游記》,誰不豎大拇指?那可是幾代人的童年記憶。
六小齡童的猴、馬德華的豬、遲重瑞的唐僧,個個成了藝術家。
可你有沒有注意過,那個從頭到尾沒一句臺詞的白龍馬?
它不說話,但它走過的每一步,都是真的。
六年時間,25集戲,它跟著劇組翻雪山、趟冰河、穿沙漠,走過大半個中國。
它的腳掌裂了又結痂,背上磨出老繭,鬃毛都禿了一圈。可只要鏡頭一開,它就昂起頭,走得比誰都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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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匹馬,原是內蒙古某騎兵團團長桑杰扎布的坐騎。
部隊里,它是“戰友”,不是工具。
1986年楊潔導演去草原選角,一眼相中了它——渾身雪白,一根雜毛沒有,站姿挺拔,像從畫里走出來的。
可借馬?難。團長死活不同意:“這是我的命根子,槍林彈雨一起過來的,不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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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潔軟磨硬泡三天,最后找到軍區領導,含著淚說:“這部劇是給全國人看的,要是能讓全國人民看到咱們軍隊的好馬,那也是光榮。”
一句話打動了領導。但部隊有紀律:軍馬不能出租、不能買賣。
最終,只能給它辦“退役”,撤銷軍籍,以800元的名義價格“賣給”劇組。
那天,團長抱著馬脖子,眼圈紅了:“去了外面,好好干,別給部隊丟臉。”
馬低低地嘶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那一刻,像極了一個老兵告別戰友。
從此,它不再是軍馬,成了“非編制人員”,命運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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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劇組,大家叫它“小白”。六小齡童省下饅頭喂它,馬德華夜里蹲馬棚邊給它趕蚊子,楊潔冬天摸著它的耳朵說“再堅持一下”。
拍通天河那場戲,河水結冰,它馱著唐僧來回走了八趟,上岸時全身結霜,腿抖得站不住,卻還回頭看看導演,仿佛在問:“還要再來一遍嗎?”
它不懂什么叫表演,但它知道什么是責任。
六年下來,它跑了十幾個省,行程上萬公里。拍完那天,楊潔抱著它哭:“等我安定下來,一定接你回家養老。”
她以為能兌現承諾。但她沒想到,現實比劇本殘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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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記》火了,萬人空巷。師徒四人商演不斷,簽名排長隊,走到哪都是焦點。
而小白呢?被悄悄送到了無錫影視基地,說是“妥善安置”。
起初,負責人信誓旦旦:“這是功臣,肯定好好養!”
楊潔臨走前,特意買了兩袋高級飼料,千叮萬囑:背上舊傷別讓游客騎,別讓它受罪。
可兩年后她再去,整個人差點癱在地上。
馬棚破敗不堪,地上堆著發霉的草料和糞便。
小白瘦得皮包骨,肋骨一根根凸出來,像算盤珠子。
它被拴在墻角,動彈不得。有游客來,飼養員就拽著韁繩吆喝:“《西游記》里的白龍馬!拍照五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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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見楊潔,突然抬起頭,嘶鳴一聲,拼命用頭蹭她的手。
那一刻,它不是一個道具,它是一個認出了救命恩人的老朋友。
楊潔眼淚嘩地下來了。她問飼養員為什么這樣對待它?對方冷笑:“基地經費緊張,能活著就不錯了。你要覺得不行,你自己接走啊?”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她心里。
她想接,可怎么接?那時她剛從央視退休,月薪不到三百,住的是單位分的筒子樓,連個院子都沒有。她自己都過得緊巴巴,哪有錢養一匹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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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聯系當年的騎兵團,可部隊早已整編,桑杰扎布調往何處無人知曉。
就算找到了,一匹退役多年的馬,部隊也不可能破例收留。
有人建議送回內蒙牧民家放養,可幾千公里的路,一匹牙都掉光、連草都嚼不動的老馬,經得起顛簸嗎?
她去找基地領導,對方兩手一攤:“這馬是你們移交的,不算我們資產,沒專項經費,誰來養?”
她掏光身上所有的錢,塞給飼養員:“買點好料,讓它吃頓飽的。”
回去的路上,她在火車上哭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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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冬天,她再次去看小白。這次她帶了件軍大衣,想給它墊著睡覺。可到了馬棚,她幾乎認不出它了。
它更瘦了,站都站不穩,靠墻才能撐住身體。馬槽被壯馬拉占,它擠不進去,只能低頭啃地上的殘渣。
楊潔喊它名字,它緩緩抬頭,眼神渾濁,像在問:“你怎么才來?”
她鋪開大衣想讓它躺會兒,可它剛彎腰就踉蹌摔倒。她抱住它的脖子,哽咽著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飼養員在一旁淡淡地說:“它老了,牙掉了,連草都嚼不動了。”
她知道,它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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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處求助——找劇組舊人,找電視臺,甚至寫信申請特殊救助。
可沒人回應。那個曾經為她拼盡全力的團隊,如今各奔東西,沒人再關心一匹老馬的生死。
1997年春天,基地打來電話:小白走了。
她沒去送它。她在家里寫下了一首詩:
“一定前世是白龍,西馱圣僧立苦功。從此一去千萬里,負重無言最通靈。難敵歲月一場空。”
后來聽說,它被埋在基地后面的荒坡上,連塊碑都沒有。
有網友留言說:“看到好心酸,白龍馬吃了那么多苦,最后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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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寫道:“《西游記》百看不厭,是一部好的電視劇,在那個很困難的時代,能拍出這么漂亮優美的人物、場景,導演楊潔功不可沒,只是可憐委屈了那匹白龍馬,老無所依,可憐。”
更有人憤慨:“小白立下了多少功勞?沒有白龍馬,能有什么師徒四人的今天嗎?這就是卸磨殺驢。可憐的小白。”
其實,楊潔不是不救。她是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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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央視對版權、資金、資源全盤掌控。劇組拍完,資產移交,人各奔東西。
她一個女性導演,在體制內掙扎多年,連自己的創作權都被剝奪,又怎能強求一個退休老人去對抗整個系統的冷漠?
她說過一句特別擰巴的話:“我對不起小白,但我真的盡力了。那時候的難,現在的人根本沒法體會。”
這話聽著委屈,可也真實。她不是神,她只是個在夾縫中堅持做一件事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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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不來贊助時睡過火車站,被舉報“游山玩水”時急得滿嘴起泡,連工資都貼給了膠卷。她救得了《西游記》,卻救不了一匹馬。
這不是道德審判,而是時代的傷口。
我們總愛歌頌英雄,卻常常忘記那些無聲的同行者。
他們不爭不搶,默默扛起最重的擔子,等到任務完成,便悄然退場,連一句謝謝都聽不到。
就像單位里那個加班最多的老員工,退休時沒人送行;
就像家庭里操勞一輩子的母親,老了卻被說“幫不上忙”;
就像職場中那個總替別人收拾爛攤子的同事,功勞簿上卻沒有名字。
小白的命運,照見了多少普通人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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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沒抱怨過,也沒嘶吼過。它只是安靜地走完了屬于它的取經路。
現在回頭看,那部《西游記》之所以動人,不只是因為神仙妖怪,更是因為背后這群“較真”的人和馬。
他們用六年光陰,把不可能變成了經典。而小白,正是這段傳奇里最沉默、最堅韌的注腳。
也許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至少,我們可以記住它。
記住那匹白馬,記住那個也曾流淚卻無力回天的導演,記住一段不該被遺忘的真相:
有些功臣,從未居功;有些付出,注定無名;
而真正的偉大,往往藏在不說出口的負重前行里。
至少,我們還記得它。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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