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時自南向北行經重慶街與青年路交匯口。
其實從進入重慶街時,就開始感慨許多由老建筑構成的舊街景已蕩然無存,曾經熟悉的公會堂、工人俱樂部、電業局、重慶路書店等建筑物,都以不同的方式改頭換面。待到在路口仰頭看到高聳的“圣博完美空間”大廈,更不禁啞然失笑,不用說那些解放前的建筑,即便是回到20年,重慶街南馬路一帶的風貌也與現在迥然不同。
記得世紀之初,圣博大廈所處的拐角處是城市綜合開發公司的辦公樓,沿青年路路北向東是一所名叫“鳳來儀”的女士洗浴中心,再向東則是李艷天津包子鋪。鳳來儀的名稱源于成語“有鳳來儀”。這個成語來自《尚書》,可人們對“有鳳來儀”最為熟悉的莫過于《紅樓夢》中第十七回賈寶玉在“大觀園試才題對額”展示才情時的借用。
一家洗浴中心使用“鳳來儀”作為店名,已與專為女賓提供洗浴服務的經營特征相契合。而若用“華清池”,雖有楊貴妃名號站臺,反倒是沒有表明對顧客進行性別限制的特色。
好多年前,去李艷包子鋪吃飯,第一次注意到這家洗浴中心。推杯換盞間,有一自負比“葫蘆僧”還門兒清“吉林市江湖”掌故的友人特意講起了這家洗浴中心新近發生的軼聞,八卦之“慘烈”簡直讓我差點“驚掉下巴”,以至于餐后再經過“鳳來儀”時,雖覺得有一股陰風穿透后腰,卻又忍不住向燈火通明處投去好奇的眼光。
再后來,又有好多人在不同場合講述了鳳來儀的八卦,但也有專業人士對我說,那八卦純粹是心術不正之人杜撰的惡趣味,鳳來儀不過是一所老少咸宜的浴池,只是在“三人市虎”的作用下,讓謠言化作了傳奇。不過在當時,去“洗浴中心”消費和我生活的世界,是有維度差異的,八卦也不是自己所關注的。營茍于生活的我根本沒有心性去考證鳳來儀傳聞的真偽。
隨著時光流逝和鳳來儀被拆除,曾經的記憶漸漸有些模糊。只不過在國慶期間,當我快速經過那個路口時,目睹漂亮且靜謐的路口,忽然想起“鳳來儀”:新建筑抹去了太多舊街巷的故事,而新故事,或者說是奇聞,卻沒有及時產生并流傳開來,以至于再奇偉的建筑也少了些許誘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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