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帝王,三個志向,第三個最可怕:"無論親疏,盡得天下絕色而妻之。"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可以設計殺死忠臣,強奪人妻。
這就是金朝海陵王完顏亮,中國歷史上最變態的皇帝之一。
——《壹》——
27歲的野心家
1149年12月9日深夜,金熙宗的寢殿內,血流滿地,完顏亮站在堂兄的尸體旁邊,宣布自己登基稱帝,時年27歲,這一夜的政變,精心策劃了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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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亮拉攏唐括辯、完顏烏帶等朝中重臣,收買宦官大興國,賄賂護衛十人長。
關鍵時刻,大興國用皇宮鑰匙打開所有宮門,金熙宗察覺到危險,伸手去拿床邊的佩刀,刀不見了,大興國早就藏起來了。
這個細節,決定了一個王朝的走向。
完顏亮不是嫡長子,按正常程序輪不到他當皇帝,但他認為自己也是金太祖的孫子,憑什么不能坐龍椅?這種想法,在他心里埋藏了20多年。
登基第二天,完顏亮就開始殺人。
先殺曹國王完顏宗敏、左丞相完顏宗賢,名義上是奉金熙宗遺詔,實際上是滅口,因為只有死人不會說話,接下來是大規模屠殺。
金太宗的子孫70余人,全部處死。
完顏宗翰的子孫30余人,斬盡殺絕,完顏斜也的子孫100余人,一個不留,總共300多個宗室成員人頭落地,活著的宗室都是威脅,死了的宗室才是好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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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是簡單的屠夫,殺了男人,女人怎么辦?
答案是:全部收入后宮,"婦姑姊妹盡入嬪御"這句史書記錄,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叔叔的妻子,他要,兄弟的妻子,他要,侄女,他也要。
這不是普通的權力斗爭,這是一個色魔披上了皇帝的外衣。
——《貳》——
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崇義節度使烏帶,是金朝的邊防大將,妻子定哥,長得傾國傾城,這就夠了,完顏亮早年就和定哥有過私情,當時他還不是皇帝,定哥也還沒嫁給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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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的一段風流韻事,本該隨時間消散。
但完顏亮記住了這個女人,當了皇帝之后,他開始行動,烏帶鎮守邊疆,每逢節日都要派人進京祝壽,家奴葛魯、葛溫是使者。
定哥也派婢女貴哥進宮問候,這本是正常的禮儀往來。
完顏亮看準了這個機會,他讓貴哥給定哥帶話:"自古天子就有兩個皇后的,能把你的丈夫殺掉跟著我嗎?"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刺向定哥的心臟。
定哥的反應很冷靜:"現在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怎能再像年輕時那般胡鬧!"
拒絕,完顏亮惱羞成怒,他再次派人威脅:"你不忍心干掉你的丈夫,我將族滅你們全家。"定哥依然不為所動,這個女人有骨氣,但完顏亮有權力。
權力可以碾壓一切,完顏亮開始布局。
烏帶有個致命弱點:酒量大,但酒品不好,喝醉了經常胡言亂語,完顏亮就等這個機會,某個夜晚,烏帶又喝醉了,葛魯、葛溫奉命行動。
繩子套在烏帶脖子上,慢慢收緊。
烏帶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第二天,消息傳到京城:烏帶醉酒暴斃,完顏亮裝模作樣地表示哀悼,還派人去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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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帶的尸體還沒入土,完顏亮就開始行動了。
他派人去烏帶家:皇上要納定哥為貴妃,這是天大的榮耀,定哥明白了一切,丈夫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但她能怎么辦?定哥只能進宮。
她成了貴妃,經常和完顏亮同車游覽瑤池。
其他妃嬪只能徒步跟隨,這是完顏亮炫耀的方式:看,我得到了想要的女人,但定哥心里想什么,沒人知道,史書記錄了她的榮寵,但沒有記錄她的眼淚。
一個女人的絕望,在權力面前微不足道。
——《叁》——
連環悲劇:更多的受害者
定哥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定哥有個妹妹,叫石哥,嫁給了秘書監文,完顏亮看上了石哥,他對文的庶母按都瓜說:"你一定要休掉你的兒媳婦,否則的話我會采取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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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行動"是什么意思?按都瓜很清楚:殺死你兒子。
她把話傳給了兒子文,文聽了,內心崩潰,按都瓜嘆息道:"陛下說要采取別的行動,就是要殺你,怎能因為一個妻子而招致殺身之禍呢?"
文和石哥抱頭痛哭,然后分別,石哥成了麗妃。
完顏亮還不滿足,他把文召到便殿,讓石哥當著前夫的面說些污言穢語,這是羞辱,也是炫耀,更殘忍的案例是重節。
重節是完顏亮的外甥女,從小在宮中長大。
完顏亮看上了她,太后反對:"重節從小在你身邊長大,你就相當于她的父親,這不合適。"完顏亮不以為然,在他眼里,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只有想要不想要。
重節也成了他的女人。但最悲壯的故事,是烏林答氏。
她是完顏雍的妻子,完顏雍后來成了金世宗,但當時只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宗室,烏林答氏長得很美,而且賢良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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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亮聽說后,下令讓她進宮。
烏林答氏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她對丈夫說:"我要是不去你必死無疑,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耽誤了你的大業。"第二天,烏林答氏踏上了進宮的路。
走到良鄉,她跳下馬車,投湖自盡。
這是一個女人能做出的最后反抗,用死亡來捍衛尊嚴,消息傳回宮中,完顏亮啞口無言,烏林答氏已經來了,這事怪不著她丈夫完顏雍。
但完顏雍從此對完顏亮恨之入骨,這顆復仇的種子,最終會要了完顏亮的命。
——《肆》——
突破人倫底線
殺死忠臣,強奪人妻,這還不夠,完顏亮開始突破更多底線,1156年11月,他下了一道令人瞠目結舌的圣旨:讓堂姐妹們都分屬諸妃,出入禁中,與為淫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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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內遍設地衣,裸逐為戲",史書如實記錄了這個細節。
這不是帝王的荒淫,這是禽獸的瘋狂,就連他的嫡母徒單氏,也沒能幸免,徒單氏是完顏亮生父完顏宗干的正妻,按照古代禮法,嫡母的地位比生母還要尊貴。
而且徒單氏對完顏亮很好,從小就疼愛他。
但1161年,完顏亮要發動攻宋戰爭,徒單氏堅決反對,完顏亮勃然大怒:"非朕母,乃梁宋國王之小妻也。"他派大懷忠、習失、高福等人,沖進寧德宮,活活打死了徒單氏。
還不解氣,又把尸體投入水中,連太后的十多個侍婢也被殺死滅口。
1161年,完顏亮發動大規模攻宋戰爭,60萬大軍,號稱百萬,兵分四路南下,這是他實現"帥師伐遠"志向的機會,但他沒想到,復仇正在悄悄逼近。
完顏雍在遼陽起兵,自立為帝,烏林答氏的死,終于有了回報。
前線傳來消息,完顏亮的第一反應不是回師平叛,而是繼續攻宋,"先滅了南宋,再收拾后院。"這個決定,葬送了他的生命,軍心開始渙散。
士兵們想家,想回去看看,完顏亮下令:凡兵士逃亡,上級連坐處死。
嚴刑之下,逃兵更多,12月15日,瓜洲渡口,完顏亮準備強渡長江,繼續攻宋,將領們忍無可忍,耶律元宜率先發難:"夠了!"亂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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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亮倒在血泊中,時年40歲,12年帝王夢,就此結束。
消息傳到南京,皇太子完顏光英也被殺死,完顏亮死后,金世宗完顏雍登基,烏林答氏的丈夫,成了新皇帝,金世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完顏亮定性。
追貶為海陵王,加惡謚"煬",后來又降為庶人,永世不得翻身。
《金史》給他的評價是:"天下后世稱無道主以海陵為首。"這個評價,一點都不過分,欲為君則弒其君,欲伐國則弒其母,欲奪人妻則使之殺其夫。
三綱絕矣,何暇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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